天庭之上,天帝在御书房中得意洋洋地踱来踱去,对站在面前的蓝衣青年道:“卉奕,你果然是朕的副将,你让朕抽调天庭上所有小仙到地府中镇压妖魔叛军的建议实在是太妙了!哈哈哈!”

    “天庭上各处洞府的大仙们一个个面子上对朕恭恭敬敬,实际却阳奉阴违,一提要他们到地府领兵平乱,跑得不见踪影!朕动不得他们,难道还动不得他们手下那些奴隶佣仆?!你不知道,这两天那些大仙们愁眉苦脸找朕哭诉无人可用,那表情看得朕心大慰啊!哈哈哈哈!那些小仙到了地府十九有去无回,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真以为出了青凉观那只狐狸精,朕就怕了他们不成?!都死干净了最好,反正凡间修仙的小妖众多,到时候再招纳一批新的听话的小仙来伺候。”

    天帝伸手拍了拍卉弈的肩膀,嘉许道:“你很好,如果天庭上的小仙都如你一般忠诚可靠,处处为朕着想,那就不必要阴司地府去送命了!你没有包庇他们,与他们同流合污,很好很好!”

    卉弈低声道:“天帝待微臣恩重如山,微臣绝对不会背叛天帝您的。”

    天帝听了这话更是高兴,忽然又迟疑道:“你说明乙那小子这时候忽然闭关是何道理?”

    卉弈想了想道:“微臣也觉得事有蹊跷,青凉观上下对此事守口如瓶,微臣多番打探也没有确切消息。只是此次闭关十分突然,微臣觉得很有可能是明乙他出事了!”

    天帝听了这个消息精神一振,疾声问道:“何以见得?”

    “微臣在青凉观中并没有亲眼见到明乙真人,但是却曾见他的近身童子玄书去采集冰莲碧草。这种草药含有微毒且十分稀有,离地后三日便会失效,乃是医治修为受损走火入魔的偏方,天庭上知道其功效的也不多。青凉观中曾在地府受过毒伤的几个弟子用不上这味药,也无其他人最近有练功走火入魔的,那多半就是明乙他自己要用了。”

    卉弈法力不强,但在种植仙草、炼丹制药上却是天庭上数一数二的专才,天帝听他哪些分析,马上便多信了几分。

    “明乙那小子从前能够制衡墨魇还算有点用处,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借着女徒的美色与墨魇勾结,留他何用?!嘿嘿,卉弈,你在青凉观内如有机会,不妨……”天帝做了个砍杀的手势。

    卉弈低头道:“微臣定不会令天帝失望!”

    天帝听了仰天大笑,没有现卉弈低垂的眼眸中那一抹不屑与冰冷。

    天帝笑了一阵,看到御案头堆放的地府战报,又皱起了眉头:“明乙除不除不急在一时,但现在地府阴司之事又该如何解决?还有墨魇……此人一日不死,我一日难以安枕!卉弈,你可有妙法?”

    他现在已经把卉弈看作救命稻草一般,不自觉地事事依赖于他。

    卉弃展颜一笑道:“墨魇与他的父亲一样重情,已经与青凉观那白狐仙定下婚约,只要把这白狐仙控制在手,还怕他翻出什么风浪?他既然能够镇压得住地府阴司的叛军,不妨就让他去与叛军拼个你死我活,待地府平定了,再解决他不迟。”

    天帝为人寡情无义,原是不信有人会为了妻子情人而甘心牺牲的,但是墨魇父母之事他心知肚明,觉得墨魇兴许也会像他父亲一样,为了一个女人而死,一想到这里他便忍不住高兴。卉弈此计等于一次为他解决了两个难题!

    “那白狐法力不弱,怕是不好控制。卉弈你这般说,可是已有妙计?”天帝一脸期待道。

    “尚需见机行事,只是有个难处……”卉弈脸上露出迟疑的神情。

    天帝已经被他口中描述的美好前景迷惑,连声追问道:“有何难处?”

    “微臣要做成这件事,不可避免会与青凉观生冲突,微臣法力低微,需要调用天帝御前金甲侍卫以及众多人手相助。微臣常年隐居神农谷,与天庭众毫无关系,又人微言轻,天帝您的手谕只有一份,一旦调动的人手多了,微臣怕是难以及时传令调动他们……”

    卉弈说得在情在理,手谕只有一份,这次所做的事不甚光彩,既不便让他带大批天庭将官去又不能大张旗鼓在天庭中广为宣示他的特使钦差身份,万一他要调动多方人马,就要带着手谕一个一个去请,天庭上知道有卉弈这号人的,一双手数得过来,那些神仙们见不到手谕就拖拉延误甚至干脆不奉号令,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天帝一听,一御案道:“这有何难,朕给你十份盖了金印的空白谕令,如有需要,你便直接写好了派人送出去就是了。十份可够?”

    卉弈连忙点头道:“足够有余了!”

    他没想到天帝一出手就是十份,可见天帝对付明乙与墨魇两兄弟的心有多迫切。本来他以为最多能要到两三份,实际上他只要有一份空白谕令就足以成事了。

    天帝当即命童子将十份空白谕令准备好交给卉弈,一路把卉弈送到:“朕把这样的重任交托到你手,你莫要令朕失望。事成这后,朕许你天庭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位。”

    卉弈躬身道:“为天帝效劳,是微臣份内之事。”

    天帝对这样恭谦的态度极是满意,摸摸颌下长须,满面欢容地目送他离去。

    卉弈带来的诸多好消息,一扫他这几年来的阴霾,所以在听到仙婢报称依香馆仙妃南婷求见,当即便欣然摆驾前往后宫而去。

    南婷正是琼月仙子的生母,为着琼月仙子惹祸被重伤的事情,受了天帝的训斥,冷落了两个多月,今日听闻宫里的仙婢侍童说天帝心情甚好,便想趁机重获帝宠。

    南婷的温柔娇媚软语温存,加上女儿琼月仙子重伤初愈楚楚可怜的姿态,很快便把天帝之前对她们的不满驱散干净,更说出已经派了卉弈对付青凉观与墨魇,为女儿报仇的事。

    琼月仙子听了却没有太高兴,她挽着天帝的手臂妖声道:“父皇,听你说那卉弈不过是只鹦鹉修成的小仙,法力低微不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天帝摇摇头,自得道:“别的小仙信不过,但卉弈你无须担心,他是绝对不能背叛朕的!” <a href="" target="_blan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