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到底思维细腻,怕为难副市长的公子会导致严重的悄悄推了推老廖说:“廖总,没什么大问题吧?”

    廖学兵早憋了一口恶气:“搜身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副市长的公子算个球!他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李振兴等这句话等老半天了,闻言抓住文龙的衣领就势一拉,啪啪啪啪,扣子全部崩脱,整件衬衫给当场扯了下来。文龙细皮嫩肉的上身暴露在空气向这帮为非作歹的服务员眼中已带上了莫名的恐惧。

    陈沥成揪揪文龙的奶头,吹了声轻佻的口哨:“哟,小兔崽子保养得不错嘛。”

    李振兴搜出一个空荡荡的钱包,一本杂志,一把汽车钥匙,一部只值三百元的山寨版ine手机,两个杜蕾斯安全套,除此之外再无别物。收获太少,恼怒不已,随即又赏了文龙一个耳光,骂道:“狗娘养的,你不是副市长的儿子吗?怎么连一毛钱都没有?”

    罗刹禹抬来一筐窝窝头顿在地上,道:“好了,服侍龙公子用餐吧。”他们餐馆没有窝窝头,这是特地去对面大排档买的。

    两个服务员将龙公子一一后夹住,李振兴嘿嘿冷笑两声,捏开嘴巴,一个窝窝头直塞了进去。

    “唔唔……”龙公子命挣扎,窝窝头塞住嘴巴怎么也叫不出声,唯一能做的便是吞咽。李振兴不等他吃完抓起一个塞进去。厨房里自林天以下,人人嬉笑怒骂,欢乐得好似过年一样。

    龙公子连第一个窝窝头都没吞,李振兴已塞进了四个,挤得他的腮帮子如同吹涨的气球,喘不过气来,眼睛瞪得犹如铜铃部青筋暴起,碎糊糊的窝窝头渣子从鼻孔喷出。

    “吃!不吃你就死定了!”李振一手一个窝窝头,看见他嘴里稍有空隙便猛压下去。

    为住小命不被憋死。文龙只有用尽全身力气去吃。咽喉不停蠕动。窝窝头吸去口腔水分。干涩难耐道难以下咽。他誓一辈子从没吃这么饱过。这么痛苦过。

    “都四分钟了才吃掉七个肉王子。你加加油!”廖学兵看看手表。很不高兴。

    “得令!”李振兴抄起擀面棍充作填食机。往他嘴里猛捅。

    “唔……”文龙两眼翻白只剩出气没有进气。

    廖学兵摆摆手:“让他休息两秒钟。”

    服务员松开手。文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捂着嘴大吐特吐。眼泪都飙了出来。勉强得到恢复。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上哗啦啦一大堆秽物。众人纷纷皱起眉头。

    “浪费了很多食物是不太好的。”廖学兵皱着眉头说:“再喂,直到他吃完一百个窝窝头为止。妈的第一天开张就碰到吃霸王餐的,不教训教训以后生意怎么做得下去?”

    文龙看出情势不对抢前两步,抱住廖学兵大腿哭道:“各位大哥大爷,行行好,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廖学兵接过厨师递来的菜单,粗略扫过一眼,说:“你吃的菜价钱是三万五千一百块,打电话叫你父亲派人在六点钟之前送钱过来,不要影响我做生意,要是迟到一分钟,我剁你一根手指。”刚才用餐费用只有三百多块,老廖狮子大开口翻了一百倍。

    “老大……”文龙吓慌了,吞吞吐吐道:“其实我根本不是文市长的儿子……我、我是个江湖骗子,正好和他儿子同名同姓,就冒充成文公子混碗饭吃……那些小科长、小厂长很好骗,我随便糊弄几句他们都相信了,其实我一毛钱都没有……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老大你要相信我呀……”

    原来是个骗子?众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均是哭笑不得。

    “那你宝马车哪里来的?”林天抓住文龙的头提了起来。

    文龙可怜兮兮的说:“老大,那是我在淘贝网买的宝马车钥匙,仅仅是车钥匙而已。专门在咖啡店骗那种小资女性的,进去时往桌上一扔,人家大都以为我有辆宝马车,那些想钓金龟婿女人就像苍蝇一样叮过来了!”

    林天由衷佩服,叹道:“果然是专业骗子,连我也被你唬住了。一辆宝马,穿着出众,谈吐斯文,又有个当副市长的老爹,爱慕虚荣的女性不自荐枕席才怪。”

    李振兴喝道:“你小子骗过多少女人了?”

    文龙缩着脑袋低声道:“三、三十个这样,其实女人很好骗的……去泡马子,最重要是找准目的,像那种十六七岁的别想了,她们爱情至上,甚至不计较男方是否有钱。但二十几岁的不同,她们刚刚经历过生活的波折,开始向钱靠拢,十分现实,这时只要学会卖弄,不愁搞不上床。”

    一帮泡不到马子的男人

    抽凉气。李振兴又妒又怒,伸手要打,廖学兵说:子是个人才。让他留在店里干活,卖身抵债,直到赔清欠款为止。”

    文龙得脱生天,至少不用再吃窝窝头,那是打自内心的欢喜,叫道:“啊!谢谢大哥,谢谢大哥!我既然得罪了大哥们,就一定会好好弥补!”

    廖学兵吩咐道:“从今天开始,那剩下的九十几个窝窝头是他的口粮。”

    ……

    交代清楚厨房的事务,老廖现一群十几个男人走进餐馆,暗想现在下午五点多钟,快到晚餐时间,难怪突然多出那么多人。当下不敢怠慢,迎上前去。

    大约十六七人就在大厅分两张桌子坐下,也不像别的顾客那么吵吵闹闹,都显得十分安静。面南而坐的是个留着大光头的中年人,旁边有个跟班模样的小个子拿出香烟送到他嘴里,再掏出打火机给点燃了。

    廖学兵赶紧夹菜单上前笑道:“几位想吃点什么?”

    光头中年说:“叫你们老板:来,我有事找他。”

    “我就是老板。”学兵笑得格外真诚。

    “哦?你就是老板?”光头摘下墨镜朝上下打量两眼,说:“餐馆挺干净,门口还有鞭炮纸屑,新开的吧?可惜呀,怎么不请几个女服务员?收银台那小妞是你老婆?”

    “是是,本店有最正宗的海,绝对保证质量和口味,无污染无公害。本日推荐清蒸鱼、酱香花蟹、甜椒鱿鱼卷、手抓十三香龙虾、铁板鱿鱼,另外还有……”

    那头不等他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个封好的红包说:“哦,新店开张啊,没什么礼物,就一个红包表示祝贺之意吧,不要嫌弃。”

    学兵连忙往外推,客气地笑道:“刚开张您就来捧场,太感激了,怎么还好意思要您的红包呢。这样吧,刚才说的五个菜由我请了。红包还请您拿回去,这真不能要。”

    光头一拍桌子道:“怎么?不给面子?你到底要还是不要?”

    他旁边的几个人有的抱臂胸前,有的叼着烟头,有的东张西望,有的仰看天,都在冷笑。

    廖学兵不好得罪客人,只好收在怀里,连声道谢,暗自嘀咕这莫非是中海市的风俗不成?哪有不认识的客人也打红包过来的?这也太客气了。

    “等等,你别急,先坐下。”光头拉过一张椅子:“我有话跟你商量商量。”

    廖学兵开始摸不着头脑,说:“那不如你们先点菜吧?”

    “不要紧,兄弟们都不饿。”光头大大咧咧的说:“老板,请问你高姓大名?”

    廖学兵没办法,坐下应道:“敝姓廖,廖学兵。”心想:“既然你们都不饿,那来餐馆做什么?”

    光头一包烟拍过:“抽!不要客气!我叫李天明,承蒙道上的兄弟抬举,叫我一声明哥。大家都是本分人,凭自己手艺挣钱。如今哪,中海的街头很不太平,打架斗殴,小混混吸毒、社会风气败坏,我呢,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廖学兵道:“是是,明哥说的是。”

    “这种情况廖老板也看到啦,对面那家兰州拉面馆的老板前几天被个小流氓捅伤了,至今还在住院,真是乱哪!”光头一边说一边摇头:“所以几年前我们几个志同道合的正人君子为了协助警方治安管理,成立光头党,目的就是要保护广大市民不受压迫,不受欺负,保证每一家饭店、餐馆、酒吧、洗浴中心、夜总会的合法权益不受侵犯。”

    呆滞的廖学兵擦掉快要流到嘴边的鼻涕,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我明人不说暗话,按你们餐馆这个规模,每月就交五千元保护费吧,保你们平安。以后谁不长眼睛来闹事,提一声光头党明哥的名字。”光头两只手指夹着香烟寂寞地看向远方。

    廖学兵这时真是欲哭无泪,开个餐馆没顾客上门不说,先来组曝光不良行为的记,再来个吃霸王餐的骗子,现在又来一伙收保护费的流氓,老子的店还要不要开了?

    “廖老板,你有什么异议么?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不愿交也成,那这秋思居就不属于光头党的保护范围,拉面馆老板下场就那么实在。”光头李天明敲敲桌子:“还是你不相信光头党有这个实力?”

    对面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呼地站起,从身后抽出一根棒球棍,说:“中海市当中,光头党最凶!廖老板,你给还是不给?”

    只见廖学兵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柴可夫斯基,有人收保护费了!快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