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府中专门为客卿长老准备的别院中花木繁盛,不算很大的院子中也有小桥流水和假山飞瀑,在院子的一角,是一小片竹林,竹林中有一个用竹子搭建而成的竹舍。整个竹舍绿意盎然,搭建竹舍的竹子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弄的,居然都是活的竹子,远远看去,竹舍和竹林几乎融为一体。

    陈志常是葛家这两年新招纳来的客卿长老,修为是炼气八层大圆满,今日闲来无事,便来寻云山老道手谈一局。云山老道的棋艺远不是陈志常的对手,今日棋艺更是发挥失常。

    “云山道兄,你今日是怎么了,你这棋下得大失水准啊。”陈志常原本很喜欢在对弈中虐虐云山老道,可今日的对手水平大不如前,虐起来失去了很多兴趣。

    云山老道拍了一下脑门,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心神不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连下棋也定不下心来。”

    陈志常笑道:“云山道兄,你这是找的什么借口?呵呵,莫不是被小弟我的棋艺给吓到了吧?”

    云山老道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今天肯定是有事情要发生,而且跟老道我有莫大的关系,我的预感向来很准。”

    “是吗?那道兄要不要推上一挂,你知道小弟我的卦术向来是很准的。”

    云山老道撇了一下嘴,说道:“老道我领教过你的卦术了,连我徒弟的生死都算不出来,还跟老道我吹什么牛皮?”

    陈志常急道:“不就那么一次吗?还真是怪了,我老陈的卦术从来没有失准过,否则我也不可能凭着卦术躲过这么多的生死大劫,怎么到了你徒弟这里就不好使了?这一定是你徒弟的原因。”

    云山老道说道:“行了,你就是瘸子不说自己瘸,怪地不平。”

    陈志常狠狠的在棋盘上落下一颗子,说道:“小弟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哈哈,杀你一条大龙。”

    云山老道顿时怒了,把手中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扔,说道:“不下了,你这是趁人之危,明知道我今天心神不稳,故意来气我的吧?”

    陈志常把棋盘一推,哈哈笑道:“就算我不趁人之危,难道你就是我的对手了吗?”

    云山老道拿起茶壶,给陈志常的茶杯斟满,又给自己斟满,说道:“今早起来我就觉得心有些乱,也推算了一下,只推算出事情来自东面,却算不出是什么事情。”

    陈志常暗自捏着手指推算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怪了,这事的确与道兄有关,却算不出是什么事情,真是奇怪,莫不是葛家主帮你向上清山求的筑基丹有着落了?上清山可就在桑集城的东面啊。”

    云山老道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葛家主一年前就帮着我向上清山求取筑基丹了,这都一年多了,一直也没个踪影,这事估计早就黄了,不可能今天就有了。”

    陈志常叹了口气,说道:“这筑基丹如此难得,不知道有多少像我们一样的散修为了一颗筑基丹丢掉了性命。若不是为了筑基丹,我也不会投效到葛家门下,就因为葛家主的一句有两成把握可以在上清山求得到筑基丹,我就投效过来了。”

    云山老道说道:“有筑基丹又如何?我是三十多岁才开始修行,这一个甲子的时间能修行到炼气九层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我的资质本就不好,再加上开始修行之时年岁已高,一颗筑基丹对我来说未必就能起到什么作用,唉……,突破的机会渺茫啊。”

    陈志常也跟着叹气道:“谁说不是呢,我的资质也是极为平常,否则不可能修行了四十余年还是炼气八层,小弟我卡在炼气八层也有三四年了,这次我是掏干净了腰包才凑足三千颗晶石,让葛家主帮我去上清山求取一瓶上清至关丹,以求一次突破到九层。这都几个月过去了,还没有消息,小弟我心里也是着急啊。”

    云山老道端起茶杯,将茶水一口喝下,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想我老道……。”话还没说完,他猛然间愣住了,闭上眼睛凝神感觉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道:“是我那徒儿回来了,哈哈,原来如此。”说完把茶杯往外一抛,站起身来就往外面跑去,全然不顾还有客人在这里。

    陈志常一愣,他徒弟不是丢了吗?也顾不上多想,忙跟在云山老道后面追了出去。

    刚刚跑出别院的月亮门,就见到一个家丁领着一个人朝里面走来,云山老道定睛一看,不是自己的宝贝徒弟还有谁?

    “哈哈哈,你个小兔崽子终于回来了,想死为师了。”云山老道习惯性的张口开骂,人却是大步的迎了上去。

    张哲学见到云山老道出现在自己面前,心情顿时激动起来,一把推开前面领路的家丁,快跑了几步冲上前去,哈哈大笑着,一把抱住云山老道,把老道抱起来原地转了两个圈,这才将老道放下,然后双膝跪倒,给老道磕了一个头,有些哽咽的说道:“师父,徒弟我回来了。”

    云山老道也很是激动,眼睛也是有些发酸。他一把拉起张哲学,仔细的看了看,笑道:“行啊,小子,都长得跟老道我一样高了。”

    云山老道这一生几乎就是一个孤家寡人,原本就是一个孤儿出身,学得了一身武艺后,就在江湖中闯荡,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也没有娶妻生子。等他凭借机缘进入到修仙界以后,又是一个人躲在深山老林中苦修,直到他救了张哲学以后,这才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因此这些年来,他早就把这个徒弟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来看待。此时见到原本以为陨落掉的张哲学居然回来了,自然是激动异常。

    “师父,您老人家这些年可好?”张哲学扶着云山老道的手臂,看着老道那张熟悉的老脸问道。

    云山老道在张哲学头上拍了一巴掌,骂道:“既然没死,干嘛不早点回来,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小兔崽子,你不知道我担心吗?”

    又重新体会到师父这种有异于常人的亲昵方法,张哲学开心的笑道:“说来话长,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在跟师父您好好汇报。”

    陈志常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他们师徒二人平静了些,这才笑道:“云山道兄,这个小家伙便是你经常叨念的徒弟?”

    云山老道转过身,对陈志常笑道:“是啊,怎么样?我这徒弟也算是一表人才吧?”说着又拉过张哲学:“小子,过来见过为师的好友陈长老,你就叫师叔吧。”

    张哲学向陈志常抱拳施礼道:“晚辈拜见师叔。”

    陈志常朝着张哲学虚扶了一下,说道:“贤侄免礼了。”他仔细的打量了,对云山老道说道:“你不是说你徒弟是炼气四层吗?怎么我看着像是炼气七层中阶啊?”

    云山老道只顾着激动了,没有注意到张哲学的修为,此时听陈志常一说,忙转过头仔细看了一下张哲学,果然是炼气七层中阶了,顿时又激动起来:“是啊,小子,你难道真的是炼气七层中阶了?”

    看云山老道一脸激动的样子,张哲学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是啊,徒弟我也是没办法,一不小心就升了三层。”

    “三年三层?”陈志常彻底傻了。他总是听云山老道吹嘘自己徒弟的资质如何的好,修行如何的快,他一直都不相信,没想到眼下见到了,可他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十五六岁,炼气七层中阶,这是什么概念?一年一层,有张哲学在,他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笨蛋了。天理何在?

    “有什么好得意的?区区一点进步,你可不要得意忘形啊,小心根基不稳。”云山老道板起脸训斥道。

    张哲学对云山老道的性格太熟悉了,自然知道要让这个二师父在外人面前挣足了面子,于是忙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是,弟子谨遵师父教诲,以后一定戒骄戒躁,认真修炼。”

    云山老道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便好,好了,你跟为师进来吧,给我好好讲讲你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说完转头对陈志常说道:“陈老弟,我们进去聊。”

    陈志常知道他们师徒两个一定会有很多的话要说,自己一个外人在,很是不方便,便笑道:“我还是先回去吧,你们师徒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说,我就不打扰了,明日我备下好酒,为你们师徒二人的重逢庆贺一番。”说罢,朝着云山老道一拱手。

    云山老道回礼道:“如此怠慢陈老弟了,明日还是我请陈老弟饮酒吧。”

    “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小弟先告辞了。”说完一拱手,转身离去。那个领着张哲学进来的家丁也很是醒目的朝云山老道行了个礼,跟在陈志常的后面走了出去。

    目送陈志常走出大门,云山老道这才转身笑呵呵的对张哲学说道:“走吧,我们到房里说话。”当他的目光看向张哲学的身旁,这才注意到还有一只白狐跟在徒弟的脚边,诧异的问道:“你小子从哪里弄来一只狐狸?”

    张哲学嘿嘿一笑,对狐四儿说道:“四儿,上前拜见你的师公。”

    狐四儿很乖巧的上前几步,前腿趴在地上,头在地上点了一下,声音脆脆的说道:“狐四儿拜见师公。”

    云山老道惊异的指着狐四儿对张哲学问道:“她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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