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药幽。

    公主府邸,男妾偏院,月见阁。

    月见阁不同别处,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入眼之处,不是治人良药,就是是害人毒药。

    夜窗下,白扁盯着手中的细颈瓶,辗转反侧,心里纠结着要不要给韩卿。

    给了,韩卿定然不来找他睡觉。

    不给,韩卿体内媚毒越来越失控。

    白扁心里幽怨地想着:算了,要是韩卿的态惹他生气,这特效药就不给。

    白扁刚刚收起药,窗户猛然传来一阵香风,转头枕边就是韩卿那张欲求不满的郁闷脸。

    “你不是再和红袖姐洞房么?”白扁讶异。

    韩卿骂骂咧咧地要解白扁的衣服:“特娘的,还不是那淫羊丸搞得鬼!我刚想继续大战三百回合,不料该死的毒发了,只能急匆匆借口身子不适赶过来了。”

    “哎,别!”白扁见他急不可耐,忙拉住自己腰带,护住胸口,他药还藏在里头呢!

    不料,韩卿眼疾手快,抓过衣领里半露的药瓶,在手里掂着打量,疑惑道:“这是什么?”

    白扁昧着良心讨要道:“给小凶姐的养颜丸。”

    韩卿不感兴趣刚还回去,白扁马上露出大松一口气的样子,立刻又把药抢了回来,挑眉不善地威胁说道:“你骗我,这到底是什么药,不然我把他砸了!”

    “菊!香!丸!”白扁只能神秘莫测吓唬他。

    “菊香丸,是什么?”韩卿一脸懵逼,细眼睁得大大圆圆的。

    白扁靠近韩卿,在他耳边故意暧昧地轻声说道:“吃了让你后面变的香香的……”

    “你!恶心!”韩卿听得世上还有这等臭不要脸的丸子,赶紧把药瓶抛到白扁脸上。

    白扁赶紧接住,一脸宝贝的放在床头,回头见韩卿一脸嫌弃,又凑近诡异地说道:“你真不吃一颗?”

    “你无耻,闭嘴!”韩卿解着自己腰带,回头见白扁幽幽地盯着他看,心里忽的生出变扭,心想:这家伙指不定嫌弃他后头恶心发臭!想要个大胸的美女姐姐!

    韩卿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不是滋味地说道:“你真的嫌弃同我干那事情?”

    白扁见着韩卿月下白的发亮的肌肤,眼睛发直,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韩卿见他不说话,以为是默认,不禁恼怒非常,拉下脸呵斥道:“把你那菊香丸拿来!”

    白扁见他误会,忙上前把他抱在怀里,软声哄道:“你香着呢!用不着!”

    “那你那话什么意思?”韩卿剜了他一眼,手底下狠掐白扁内侧的大腿肉。

    “我是骗你的,我事后再跟你讲。”白扁疼的直皱眉,忍痛翻身盖上韩卿,眼里藏着行骗成功的笑意。

    “我看,要不你早点把我毒解了,我给你找个大胸美女当娘子。”韩卿想到喜堂上,白扁瞅着红袖满脸羞涩不敢直视的样子,心里一阵不满。

    “我不要!”白扁断然拒绝,这世上哪个美女还比的过你!就算比的过,他也不要了。

    “哼,你不是之前直喊着不爱男人么?”韩卿全然不信,哪知话音刚落下,白扁这小子一言不发持器伤人,全然不听他求饶。

    “慢点……慢点……”韩卿觉得腰都要折他手里了,眼里水华漫漫,泫然欲泣,哪有上阵杀敌的威风。

    “你还敢不敢,给我配别的女人?”白扁眼里含怒,盯着身下溃败的韩卿,认真质问道。

    “你不要就不要,别一言不合就生气。”韩卿腰肢发软,喘着粗气求饶。他韩卿算是得罪不起这坏脾气的小孩。

    白扁这才肯温柔相待,挨近韩卿,亲着他的柔软的唇角问道:“我是不是最能满足你的男人?”

    “差远了!”韩卿嘴硬故意贬低白扁道。他堂堂韩卿怎么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征服,只不过暂需他解毒而已。

    “真的吗?看来我很不合格啊。”白扁失落的垂下眼睛,翻身就睡觉,故意晾着毒只解到一半的韩卿。

    我擦!韩卿才爽到一半,震惊他撂担子不干,被他的不敬业气的目瞪口呆。

    “喂!”韩卿拍拍他手臂。

    白扁故意背身不理他,嘴角偷笑。

    “你!就这样把我扔下了?”韩卿听他竟然开始打呼立刻急了,他这火被人挑起没人解,根本压不下去啊!

    白扁嫌弃韩卿聒噪,拉上被子闷头大睡,故意不管不顾。

    “你行!”韩卿见他不肯解毒,忍着体内熊熊烈火,翻身也不理人。

    过了一会儿,韩卿实在挨不住,伸脚进白扁的被窝悄悄地探了探路,见他像个死尸般躺着岿然不动,对调戏丝毫没反应,心下愈发不甘罢休。

    白扁心下好笑,他修的是平心灭欲的道门,心若止水,任何人都奈何他不得,除非他肯开心门让人进来。

    韩卿见他半晌没动静,忍受不住,咬牙主动钻进了白扁的被子里,很快室内又传来些不寻常的声音。恐怕说出去,别人都不信,撩天撩地的韩卿又栽跟头了。

    韩卿没有想到,自己的魅力有天一日会失效,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心里都快怀疑起,眼前的白扁,还是初见他脸,连腿都迈不开的小子?

    韩卿内心是越发肯定,自己对白扁吸引力不大,这家伙肯定喜欢大胸的美女姐姐!忍不住狠狠咬白扁的锁骨。

    白扁本就内心荡漾,随着他这一咬,理智和定力彻底都翻车了,又被美色这穿肠毒药拽入红尘。

    韩卿却不知,白扁这门内功法叫止水遥,与世俗的人功法不同,主张修心灭人欲,越练心念越澄澈,心念越澄澈定力也越强,定力越强武功也越厉害,可若是一再沉迷欲望,功夫就会只退不进。

    白扁初见韩卿暗恼自己被他美色迷惑,败得一塌涂地,回去每夜便发愤练功,这些时日武功的境界提升不少,可还是不抵韩卿的一嗔一笑,练的功夫全都白搭了。

    一夜过去,白扁发热的脑子才渐渐清醒,发现自己的武功境界快退步为零了,看着怀里的妖蛇,无奈地摇摇头。

    若再这么情缠下去,他的修为,全部要化为泡汤了,还是赶紧给韩卿特效药,缓解他的媚毒罢!

    昨夜,他连看见红袖那等美女都会害羞,这定力甚至比不上从未练功的他,看来他的武功已经退化的很剧烈,心念杂乱无章极了。

    他也该好好修心了,不然以后,连韩卿的鞋子都不配提。

    “醒醒,臭虫!”白扁冷下脸来,推了推怀中沉睡的韩卿,语气不是很好,完全没有情缠过后的温柔。

    韩卿被他操弄了一夜,浑身没劲,柔弱地睁开眼睛,哑着嗓子皱眉说道:“你大早上,吵吵什么?”

    白扁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地疼爱一番,可是想到自己的武功退散严重,把桌子上的特效药递给韩卿说道:“这是缓解你体内淫羊丸发作时间的净心丸,你吃下一颗,能顶三天,里面有三十颗。”

    韩卿睡意立刻淡了,跳起来抓过药丸说道:“你小子有这等好东西竟然藏着掖着,不早点拿出来。”

    “鉴于你昨晚表现优良,这不是给你了。”白扁瞧他这开心的样子,有些后悔给他特效药,不过两人的确得分开一段时间。

    “我昨晚只不过淫羊丸发作才会那样,你不要多想。”韩卿觉得昨晚自己主动,很没面子,矢口否认道。

    不过,韩卿也发现淫羊丸的毒性的确很厉害,竟然慢慢地毁坏他的定力,他以前根本不可能沉迷性事。

    或许,他和白扁的确该分开一段时间了,冥冥之中,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韩卿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白扁带去一起打仗了,两人都刻意在军中避着对方,明显的连百里溪等人都发现了。

    军中人直调侃白扁这个男妾失宠了,迟早要被休,惹得他心境竟然一跌再跌,连半分武功都使用不出来,彻底变成普通的废人,甚至生出心魔来。

    韩卿也每日食用特效丸,从每日一颗,变成每日三颗,眨眼间发现一个月不到,他的药丸已经快见底部了。这说明,他体内压抑的淫羊丸毒性,越来越厉害了,情况越来越严峻。

    韩卿每夜入睡都心痒难耐,想去找白扁睡觉,可想到白日间他瞅都不瞅自己一眼,还像见鬼似的躲着自己。于是更加抹不开面子,他都吃了特效药,要是去找人主动睡觉,算怎么回事?

    韩卿这边纠结着,白扁那边也快被逼疯了,甚至更糟。

    他脑子里,起初是睡觉时,满脑是两人翻云覆雨的画面,听见众人的话后,脑子里又会出现一个声音告诉他,韩卿根本不喜欢他,只是利用他当泄火而已。

    以至于他,越压抑越反弹,到后头白日里脑子里也满是和韩卿翻云覆雨的魔障画面,导致迟迟不能入定,心魔越来严重。

    所以,当韩卿刚刚抵达古金,在敌军一千米以外驻扎帐篷完毕后,决定去看快一个月不见的白扁,再讨要些药丸时。

    干柴的韩卿遇上烈火的白扁,两人眼睛才刚刚对上一眼,双方彻底沦陷了,再也出不去了。韩卿像是缺水的鱼,白扁像是快干涸的水,两人迫切的需要对方。

    韩卿在白扁帐子里,三天三夜没出去,韩卿求饶声不断,全部人都震惊了,从此对白扁刮目相待。

    这消息传到古金王耶律征耳里时,竟生生地捏碎了一个杯子,痛恨地骂道:“韩卿,你好不要脸,竟然给我戴如此绿的帽子。白扁是吗?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两个人。”

    在韩卿与白扁深陷欲望温存时,耶律征已经开始想着设计北寒军,利用天时、地利、人和,打赢这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