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天,不论刮风下雨,韩卿日日准时上门喂食瘫痪在床的樊墨涯,两人的敌对针锋关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

    圣子阁里,虚烟袅袅从造型精巧地莲炉里升起,化做安抚人心地宁香。

    “明日你不用来了,我要外出一段时间,今日我会把你身上的恐女咒术给解了。”樊墨涯盯着眼前,耐心喂食的韩卿,主动开口说道。

    韩卿抬眼扫向樊墨涯,平静地说从碗舀了一勺粥,喂向樊墨涯嘴里应道:“好。今日我请的医师恰好到了,你出去可以,但是这之前你必须通过他的检查,若是身体有碍,还是继续留这调养。”

    “若你实在放心不下,可派人替我检查。”樊墨涯温和地点点头。 他苍白消瘦的面颊,在最近几天合适地进补下,又微微地恢复往日神采。

    韩卿不可否置,喂食完毕后,把空碗筷递送托盘上,站起身来召唤门外久候名医之后——白扁。

    推门而入的白扁,年纪很轻约十六七岁的样子,容貌清秀质朴,抬头撞见屋内容貌昳丽地绝色男人,刹那窒息,憋红了双脸!

    天,这是天神派来毁灭人间的魔鬼么!

    韩卿瞧那少年看呆了,已经见怪不怪,神情冷淡地抱袖指使说道:“你替他仔细看看。”

    白扁听见韩卿华丽的嗓音,更加地恍惚了。

    韩卿不悦地皱了皱眉,像是地狱里的催命阎王,拔出腰间锋利的短刀,架在他威胁说道:“你再这么看下去,我把你眼珠子挖了。”

    白扁没想到,韩卿忽然化身恐怖阎罗,被贴在脖子上阴冷锋利的刀,吓了一哆嗦,迅速地收回目光。

    樊墨涯吃饱喝足,靠栖在紫檀木床靠上,眉目带着一丝慵懒。

    樊墨涯悠悠地瞧着,又一个被韩卿美貌迷的团团转的人, 敛眉收目微笑道: “我恢复地差不多,不必他做多余地检查。”

    韩卿冷着脸不搭话,狠踢了一脚白扁地屁股,示意他上前检查。

    白扁放下药箱走上前,他刚跨入门就感受眼前人强大的存在感,那宏大的禁欲*气场,令人不容人忽视。

    白扁只觉得他*的禁欲气场很矛盾,庄重平和中,带着强烈地侵略,侵略中又带着深沉的信力,强自镇定人悠乱心绪。

    白扁忍不住看向樊墨涯的脸,看见外族男子披散着乌黑的发丝,皮肤洁净紧绷,深邃地五官精致*。

    那双无欲银眸神秘夺目,触之让人心生颤抖,忍不住想虔诚地趴到他的脚趾下,忏悔自己的罪过,祈求得到怜悯和原谅。

    白扁刚刚被韩卿引诱出窍的三魂七魄,见到他,*立刻被镇定,理智缩回到了脑内。

    不过有了韩卿的教训,白扁这次不敢多看眼前的仿若天神的男子,轻手轻脚地虔诚上前,害怕亵渎了他。

    白扁一丝不苟地对樊墨涯的骨头,进行全身上下地检查,越检查,脸上露出越强烈的讶异表情。

    韩卿扫了一眼,平静配合检查地樊墨涯,当面地问道:“他恢复地如何?如实回答,不得隐瞒。”

    “是。回禀韩驸马,圣子大人的骨骼恢复速度优异于常人,现在下床活动无碍,可以适当锻炼,但切记半年内不可使武功。

    除此之外,圣子大人更是因祸得福。若是寻常人从千米高涯坠落,假使侥幸醒来活着,也免不了终身瘫痪在床,或是落下后遗症瘸了。

    但圣子大人,不仅能快速地恢复骨折,甚至全身骨骼地结实强度更胜以往,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

    白扁收手起身,把樊墨涯的身体状况,全部交待地一清二楚,啧啧惊奇地说道。

    韩卿瞳孔微睁,出乎意料地盯向那平静休憩地怪胎。

    樊墨涯垂眸静听丝毫没有惊讶,在两人交谈间,拢了拢肩后油量乌黑地茂密长发,仿佛自身全部情况了然于胸。

    “你的意思,他因祸得福骨骼更胜从前,那不会留下后遗症,影响武功?”韩卿想起樊墨涯那一身极俊功夫,忍不住问道。

    “至于后遗症目前还不清楚,还需要日后,进一步地观察。圣子大人不出意外,应是可以恢复以前修为,甚至可能更上一层楼……”年轻的名医摇摇头说道,还想继续嘱咐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行了,你下去吧。”韩卿得知樊墨涯有惊无险,除了暂时不能使用武功外,还恢复地好得不得了,不禁内心十分吃味,不耐烦地打断白扁的话语。

    白扁被赶走后,屋子内又只剩下两个人,韩卿看着梳理发丝的樊墨涯,要求说道: “哼,坏人活千年,你可以走了,但必须把我身上的恐女症的咒术解除干净了。”

    “嗯,看着我的眼,慢慢闭上眼睛,我现在替你解开。”樊墨涯随手放下制作宝石镶嵌地象牙梳子,眉眼略弯,平和地说道。

    韩卿盯着他纯净深邃的眼眸,缓缓闭上眼睛,意识渐渐地远去,忽然耳边听见一声清晰地命令:“醒来。”

    韩卿感觉自己像是只走神一眨眼时间,迷蒙地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举起自己双手问:“这就解开了?”

    樊墨涯轻轻点头,含笑不语。

    韩卿站在原地,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变,越发怀疑,樊墨涯是不是在骗他。

    樊墨涯好心地提醒: “你可以回去试验一下。”

    韩卿有他这句话,稍微放心一些,解决了自己的心头事情,问:“你是要回西霓国找你的圣父和圣母。”

    樊墨涯点点头,对久居地中原大地,升起些复杂地感慨,回答说道:“我必须回去一趟,也许三四个月,很快就回来,也许可能再也不回来了,希望你先保密。”

    韩卿闻言一楞,不回来……

    这是他没有想过的可能。

    韩卿恢复过来后,平静地说道:“嗯。那我回去了。”没有简单的告别,然后就走向房门,心里还在想着回去找北寒婧试试看,肉枪还能不能使用。

    “韩卿——”樊墨涯忽然叫住开门,欲离开的韩卿。

    “嗯?”韩卿的疑惑地回头,细眼圆圆,瞳孔纯黑透净,眼尾修长挑起的弧度令人心动。

    “谢谢你。”樊墨涯唇角微微而笑,银眸里是带着平和的由衷感谢,像是感谢老天的恩赐,他的人生能遇见他。

    “嗯。”韩卿略一轻点头就跨步离开了 仿佛像是对一个熟悉的人,所做出的正常反应 。

    关于,樊墨涯后面的事情,他没有特意打听过,只知道他第二天似乎就动身离去了。

    回去后,韩卿和北寒婧夜里鱼水之欢了两天。终于,他恢复正常了,随着樊墨涯的远去,他的生活渐渐地恢复了正轨。

    他本以为,他的生活已经回到正轨,可是,几天后,一位突然而置的客人,又把他的生活打乱成一锅粥,随着耶合华地兴奋地呼喊声,重新把他脱入泥塘里。

    “姐夫,啊征来信说,要来北寒看我,探望古金地士兵们。”

    耶合华看见韩卿身着劲装,骑马带着十几位手下,欲骑马出远门的样子。一路兴冲冲地跑到跑到他马前拦住他的去路,快乐地分享道。

    “他什么时候来?”韩卿骑着高头大马,闻言微微地皱了皱眉,居高临下地问道。

    “嗯,仔细掐算起来今天应该就到 ”耶合华傻乎乎地开心说道。

    “你去让北寒墨设宴接待他,我要出一趟远门。”韩卿听见耶律征今天要来,掉转马头,更加下定决心赶紧离开。

    “哎,姐夫你不能走,啊征特意说想见你!”耶合华见韩卿要走,赶紧绕到马前,伸手拦住韩卿说道。

    “闪开,别碍我路,没空见他!”韩卿想到耶律征那下流胚子,嫌恶地冷冷拒绝道 。

    韩卿见耶合华不肯让开,直接御马跨越过耶合华的头,一骑绝尘而去。

    “哎,姐夫,你别走……”耶合华正着急,看见韩卿行了不到五十米,突然急勒马缰绳,前路突然被一群浩荡地宫里人当面拦住,高兴的乐呵起来。

    “驸马留步,大王特地找你。” 拦住韩卿的去路不是别人,正是北寒陌的贴身宦官成公公。

    “没空!你找北寒婧去,我有急事要离开。”韩卿见一个小小的奴才拦住自己去路,不悦地拒绝道,随口把事情推给北寒婧。

    “驸马爷,你不能走,大王指定你晚上一起款待耶律征。”那成公公把韩卿的去路拦的死死,连条缝隙都不留。

    “你一个小小的狗奴才算什么!还敢拦我!”韩卿见那成公公死脑筋,烦躁的皱眉,扬鞭甩在拦路的那些人身上,不悦破口骂道。

    “韩卿,我难道是狗?”轿子里幽幽地出北寒陌地冷硬地声音,韩卿身子一僵,没想到轿子里竟然坐着北寒陌本人。

    “我又没说你狗,何必往自己头上套。”韩卿悻悻地收回鞭子,看着撩帘出来的男人,小声嘀咕道。

    “莫嘴碎,去你府邸详谈。”事情紧急,北寒陌也不想多与韩卿争辩,韩卿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请回了自己府邸。

    “不就是小小皇子耶律征来了么,有什么好谈?”韩卿不爽地坐下,把手上的马鞭摔放在桌子上。

    “若他只是小小的皇子也就罢了,但是据线报,耶律征这次来北寒是带着调令来!”北寒陌此言一出,韩卿立即明白他,慌慌张张跑来所为何事。

    “你的意思是说,古金得知百里溪带兵投靠我们,想把借我们的兵马调回古金。”韩卿沉吟说道。

    北寒陌认真地点点头,并说道:“据古金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古金王身体不太好,已经把耶律征立为太子,欲年末把皇位传授给他。

    可皇子们,内斗严重虎视眈眈皇位,他这次来,恐怕是要把兵调回去,为登上皇位做准备。

    所以耶律征这次来,背后是带着古金的来意,更是为了自己。”

    “哼,他们把兵借给我们,还想让我们还回去,没门!”韩卿当初借根本没想过还。

    “我们若是强自不给兵,惹怒耶律征,那些古金兵估计会趁机产生动乱,更何况,我们两国互相同通商,若是此时断交,斩断经济命脉,得不偿失。

    我这次来就是问你,有什么办法,既不伤我们俩国关系,又能让耶律征空手而回。”

    北寒陌把烫手山芋丢给韩卿,期待地问道。

    “此事,我不便直接出面。那耶律征是个重美色的人,你先好吃好喝地款待他,找些美男美女拖延住他,让他无回去的想法。”韩卿回想到耶律征那好色的样子,冷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