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间明五年,夏。

    牧寒大战才初歇,宗教与王室的内乱大戏,却促不急防的登台上演。

    北寒王室,指控黑莲圣子樊墨涯,涉协叛王北寒健篡位,*后宫的珍妃两项大罪,撤其相位以及一切国内职务。

    黑莲圣子拒不认罪,与北寒王室澄清无效,和平交涉失败,两方彻底决裂。

    不料,黑莲圣子樊墨涯,煽动四十多万黑莲教众跟谁他,负气走西北。

    北寒王北寒陌,特派公主夫妇领十八万大军奋力追缉。

    这是北寒有史以来,最大规模,也是最严重的内乱。

    苍茫大地上,正上演一场紧追不舍,无硝烟的猫鼠游戏。

    一辆黑木锦车,率领着大批军民亡命奔逃,马车内传出来一番对话。

    “圣子,我们因日夜兼程,军中的老病弱残,已经很多人身体吃不消。

    北寒陌忒断恩负义,咄咄逼人,派韩卿夫妇率领训练有素的鬼军,对我们紧咬不发放。

    我们人多势众,何须惧怕,忍这口窝囊气,请快快下令军队反击吧。”

    一位将军带着众人的汇集的意见,带着满脚的泥,来到樊墨涯的马车内,双膝恭敬跪在地上,急迫磕头呈报道。

    樊墨涯缓缓睁开眼睛,俊面一如往日安详平和,伸出双手制止他愚蠢天真的行为,冲他缓缓地摇头。

    他亲自扶起诧异的将军,重新返回到蒲团双腿盘坐,平和地说道:“你现在情绪不稳,我们不适合交谈,请静心来。”

    马车内,一尘不染,洁净无比,点着静心凝神的沉木香,圣子在逃亡中,仍然不忘作午定,这和平安详的氛围,无形之中缓解将军的焦急与压力。

    樊墨涯看将军,紧杵的眉头渐渐松开,和颜悦色地问道:“你现在静下心了吗?”

    将军迟疑地点点头,樊墨涯便点头,谆谆有说道:“那么,现在我们便开始交谈,你的顾虑我全部理解。

    前两日,我接到东木国的递来的消息,他们在赶来的路上,大约三日,我们便能与之相接汇合。

    我们若现在开战,反而牺牲无辜生命,北寒陌虽然一时昏庸,听信奸人的话,想对我不利。

    可北寒的民众却是我们自己的同胞,不能因为北寒陌做错的事,而浪费大家的性命,就算莲神恐也不忍他的子女自相残杀。

    所以,请你回去通知军队加速前进,我会派人稳定底下信众的情绪,给军中生病的人看病。”

    樊墨涯举止言谈进退有理,将军自心中信服非常,感动万分,点头坚定地说道:“圣子,请您放心,我会做好底下兄弟们的工作,我们全力支持您的决定,您就是我们的明灯。”

    樊墨涯甚是欣慰地点点头。

    将军看着浑身发光,英俊逼人的圣子,心说道:“圣子品德如此圣洁,心地如此善良,在这个性命不值钱的世道,还心系他们这些贱命,真是上苍派来拯救他们的神。

    北寒王室实在忒无耻,可怜的圣子,明明被北寒健下毒胁迫参与篡位,已经够可怜了,还被误会。

    他们冤枉圣子迷 奸北寒陌的妃子,也真是太离谱了。

    圣子如此英俊,只会吸引女人送上门,怎还需蛊惑女人,这一定是他们忌惮圣子势力太庞大,故意诬赖陷害,太可恶不可原谅!”

    将军愤懑地想道,等回过神要撤退时,始察觉到脚上污秽泥土,脏污圣子洁白的绒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赶紧告罪。

    圣子却丝微微而笑,丝毫不怪罪他,更增添他神子的魅力和信仰力。

    樊墨涯看着重新安静车厢,斜身倚靠在矮桌上,盯着那被脏污的地毯,嫌弃地皱了皱眉,开口召唤侍童,端上军中稀缺的净水,供给他洗手,以及把那块地毯给丢了。

    樊墨涯看着重新换上的绒毯,才舒心许多,想到后头对他紧追不舍,因他不开战,而气的咬牙的韩卿,薄唇露出个逗趣的笑容。

    啊卿,你还真是无情至极呢!故意隐瞒我,北寒陌活着的消息,等着我协助北寒健篡位时候,立刻跳出来定我死罪。

    这个圈套还真是完美,一石多鸟,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不过你这块石头在我这,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北寒陌,你还真是令人失望,现在看见我带着大量的人出走,后悔地估计连肠子都青了吧,应该忍不住,亲自来求我回去吧,呵呵……

    此刻,北寒陌的确悔不当初,他没有料想到,樊墨涯的信仰植根的如此深广,与他的王权结合的如此紧密。

    一大批国民听闻他犯罪,丝毫不信,反而被怂恿跟随樊墨涯出走,还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由此看来,强把樊墨涯拉下神坛举措,不仅没半分好处,反而让民众出走,使得他王国垮塌了。

    现在想来,樊墨涯当初携十二万军队,帮助他一起开创北寒,一路广吸民众,使得北寒民心向善空前团结,的确是利大于弊。

    虽说,樊墨涯受诱私德败坏,迷 奸了韩卿,插足妹妹的家庭,可也没干其他的坏事,尚在容忍范围内。

    一纸飞雁传书,“务必劝回樊,损失减至最轻。”北寒陌十一字亲启,在韩卿手中滑落在第。

    北寒陌对罪犯的无奈包庇和妥协,却彻底地寒了韩卿夫妇的心。

    “王兄,怎么能这样……”耶合华盯着那张薄纸,在旁边打抱不平地呢喃道。

    “美人……”北寒婧面对韩卿,无言的沉默样子,心痛极了。

    韩卿抬起僵硬的双手,巴眨着双眼,嘴角露出强颜欢笑道:“我……会劝回樊墨涯。”

    他是北寒最坚实的盾牌,总是默默地抵挡住所以危险,所有的委屈自己吞咽。

    “美人……”

    “姐夫……”

    韩卿毅然决然地御马离开了,留下身后两声挽留的呼喊。

    一场追逐的游戏,终于在韩卿的主动求和上停滞下来,双方终于能喘息一口气。

    “圣子,韩卿说要单独找你,谈回北寒的事情。”童子从那个长相绝美的男人身上,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来到马车前禀告说道。

    “呵呵,你让他亲自跟我来说。”樊墨涯放下手中的书,轻笑着提要求。

    韩卿坐在黑马上,浑身上下都拾掇地很干净,穿着一件似火般红艳的长袍,白皙的肌肤,在人群中格外光彩夺目。

    今日与往日不同的是,他的左耳上戴了一串很漂亮的宝石长耳环,衬托着他的脖颈愈加修长。

    他听到马车内某人得意的声音,心中暗恨,翻了个白眼,拍着马屁股没好气地开口说道:“樊墨涯你快出来。”

    教众们心想,北寒王室犯错还如此嚣张,圣子最好不要原谅他们。

    马车内瞬速地掠出一道黑影,稳妥地坐在韩卿的马上,手自然的搭上韩卿的细腰。

    “圣子,你要小心这妖孽,别被他妖言迷惑了。”教徒们看着貌美的韩卿,戒备地说道。

    韩卿心中不爽地腹诽:你才是妖孽,你全家都是妖孽!

    樊墨涯咧开白齿,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说道:“你们先原地驻扎休息,听我回来后的指挥。”

    众教徒信服的点头,开始互相传令就地休息。

    韩卿不耐地一夹马腹,赤马载着双人,丢下众人,一骑绝尘而去。

    马匹快速地掠过涓涓溪水,掠过青青草地,自由自在地奔跑在旷野上。

    韩卿面对衣服里鼓动的淫手,既不拒绝,也不接受,一句话也不吭声,面不改色御马勇往直前。

    樊墨涯心知他打算,故意不揭破,无赖地占着便宜,互等双方正式开口谈价码,哪知韩卿十分的沉得住气,一路驶来半句话也不说。

    樊墨涯见这一路驶得够远了,主动圈起韩卿的精瘦的腰,脚尖轻点马背掠上了一块巨石,让马匹自由奔跑去。

    “啊卿,你今天是专门为我打扮的如此美吗?”樊墨涯的抬起他的下颚,手指着迷地掠过那串美丽的宝石长耳环。

    韩卿并不想承认,自己是为了增加谈判资本,而打扮的漂亮些。

    “我道歉,之前故意摆你一道不对,你回来吧。”韩卿细眼盯着樊墨涯,认真地请求说道。

    “喔?我的要求也十分的简单,首先你广告天下跟北寒婧离婚,就此分居而行,秘密地做我情人。

    其二,回北寒后,北寒陌亲自来跟我道歉,恢复我所有职位和权利,另外北寒陌得答应不得动手阻止和参与我任何事情。

    如何,可对得起你今日的盛装的打扮?”樊墨涯压着身下降衣,手指划过他瑰丽的眉眼,弯起嘴角说道。

    “可。”韩卿望着巨石坑洼里强劲生长的青草,缓缓闭上眼睛,贱草尚知在困境中,野蛮生长,他为什么不行呢?

    在散开的衣角中,一滴清泪滑落眼角,跌落在巨石上,被暖日无情地蒸发,谁说万物是公平的。

    樊墨涯手指拂过他胸口,日益增长的妖异红莲,面对这日渐接近的无声挑衅,银眸闪过一丝深沉的危险。

    “萧景煜是吗?我到是看看,谁能先得到他的心……”

    黑莲教与北寒王室的第一次斗法,全胜而归,那下一次的斗法,结果又是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