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列而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有何事禀告?”萧景煜穿着黑色的冕服,风流倜傥地走上龙椅,在众人的请安声中定然入座,开口问道。

    “礼部尚书,李言,有事启奏。”在文官中步出一人持着玉板,低头禀告告道。

    “准奏。”萧景煜抬手应道。

    “启禀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不可一日无后,前皇后慕容怡德行有亏,恳请皇上另立皇后。

    现后宫中,只有贵嫔赵盈盈与李夫人李照清,符合后位人选。臣私认李照清德才兼备,为皇后佳选。”

    这李言是李氏族人,自然是希望自己的人,能上位当皇后。

    慕容白紧掐手指,忍着愤怒,没想到自己姐姐,才被废半年,这群人就迫不及待的立后了。

    颜子矜和李君烨,忍不住望了一眼好友,他们之间,除了个人思想上的立场站在好友身上,更多的时候是站在家族的立场。

    “众爱卿,如何认为?”萧景煜沉吟了一会,问在场的大臣说道。

    “禀皇上,容白不认同李言之词,我皇姐慕容怡一案,有诸多可疑之处,未调查清楚,切勿草草定了新后,请皇上三思。”

    萧景煜话音刚落,慕容白就出来反驳道,慕容家族人都出来附议。

    “禀皇上,前废后一事人赃并获,并没有可疑之处。臣认为,皇上还是另立明后为好,臣私认为赵贵嫔赵盈盈,贤惠聪颖,乃立后之佳选也。”

    赵驾是赵盈盈之父,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当选皇后。

    慕容白气的咬牙,朝堂之上,立刻反驳道:“赵驾,你未亲眼见我皇姐之事,莫空凭几句话,诬陷我皇姐。”

    一时朝堂之上,*味十足,两家之人互相骂了起来。

    萧景煜听得底下叽叽喳喳一片,头疼不已,赶紧制止说道:“此事,容后再议,众爱卿还有何之事要禀。”

    “臣有事要禀。”这次武官之中,步出一身材刚壮之人,是鲜少上朝的司马桓。

    此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登时便是有大事。

    萧景煜暗暗地警惕起来,面带笑容说道:“司马爱卿,有何要禀。”

    “臣揭发,慕族与北寒通敌叛国,慕容白在石头城私自窝藏敌国驸马,与他私通有染,私泄军密,请皇上严惩此事。”

    司马桓看着旁边,长身玉立的慕容白说道。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全部看向慕容白。

    慕容白也是满脸惊讶,没想到,司马桓将矛头对准了他。

    萧景煜闻言皱眉,开口说道:“此事可不小,司马将军可有证据。”

    司马桓拍拍手,堂上出来两人,一人是个年纪约五十出头的哑巴老婆婆,一人是个年纪约是十一二岁的哑巴小厮。

    慕容白看见这两人出现,面色有些难看,犀利地直视司马桓,对峙道:“此两人不是我府中之人,司马将军难道想凭空诬赖容白不成。”

    “呵呵,自然不是你慕容王府中之人,而是你在石头城,临时聘请照顾韩卿的仆人,慕将军记性不好,你的下属记性却不差。”

    司马桓拍了拍手,一名慕容白手下的副将杨佐出现在朝堂之上。

    “杨佐,你……”慕容白看见自己的得力心腹竟然被策反,星眸中立刻蕴满了被背叛的愤怒。

    “皇上万岁,臣是慕容白手下的杨佐副将,我可以确证,慕容白私藏韩卿在城关三十里外的民居里。

    在石头城之时,他曾每晚御马出去与韩卿夜夜相会,常常天亮之前才归。

    臣曾亲自跟踪过,窥见里面被寒锁链条锁着的北寒驸马韩卿,两人在里面举止亲密异常,行夫妻之举。”

    杨佐避开慕容白严厉的的视线,单膝跪地,禀告皇帝说道。

    “慕容白,你有何话要说。”萧景煜紧捏着龙椅地把手,严肃地问道。

    “你们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跟韩卿有特殊关系,请皇上明鉴,莫听信奸人离间之言。”

    慕容白指着司马桓那副臭嘴脸,面色难看的骂道,看见皇帝越发黑沉的龙颜,赶紧单膝跪地,自挽声誉说道。

    “慕将军,我可不是平白无故血口喷人。

    你曾在韩卿被囚禁在金阙阁之时,每次带红豆糕点和男色话本,讨他欢心,你们私下时花郎、玉麟叫的亲热,还需要我把证人带上来吗?”

    司马桓看着慕容白暴怒的颜色,得意洋洋地上前一步,张开方口,与慕容白面对面说道。

    “你……”慕容白能怒不能言,现有的一切证据都对他不利,这是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陷阱。

    慕容白毕竟是经历过风雨之人,很快冷静下来,抓住司马桓话里的漏洞说道:“人人都知道我有寒锁链条,你既然说我用寒锁锁链困住韩卿,那你如何证明?”

    “皇上,这是慕容白困锁韩卿时的近身武器寒锁链,这是韩卿离开小屋之后交给小男孩的。

    我们可没听说慕容白将军,有丢失寒锁链条消息,那他身上现存这条假寒锁链可就玄乎了。

    请李丞相验证过后,这条寒锁链条真伪之后,请皇上把此叛当众斩首于众人,以儆效尤。”

    司马桓一挥手,亮出最后一早绝杀,一个家仆端着一个红托盘,白布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条比小拇指还纤细的乌黑链条。

    这锁与别的锁不同,无匙无钥,是靠密码锁人,乃当朝丞相李君烨亲手锻造锁链——寒锁链。

    司马桓指着这寒锁链条,对着龙椅上的萧景煜,郑重地请求说道。

    “李丞相,你去认一认此链条可是你亲设计。”萧景煜面色冰冷地吩咐说道。

    李君烨迈出沉重地步伐,上前检查铁锁链条,最终无声地点了点头。

    “你可有证据证明,此寒锁链条,是你独家锻造?”萧景煜望向面色苍白,冷汗淋漓的慕容白,严肃地问道。

    “寒锁链条的此处,留有臣的标示之号,只有我一人知晓。”李君烨在寒锁链条上,拨动密码,寒锁链的锁头出现一串数字。

    “慕容白你有何话可说?”萧景煜闭上眼睛说道。

    “此事乃慕容白一人所为,与慕族无关,臣并未和北寒相通,泄露任何军事机密。我救下韩卿私藏城关之外,并没有任何出轨之举,只是对好友的照顾而已。”

    慕容白敛眸承认说道。

    他万万没料到自己的寒锁链条,是被小男孩给私藏了,他以为被韩卿带走,又重新打造了一条。

    “请皇上治罪慕容白。”朝堂之上,齐齐地请求说道,乌拉拉地跪了一半以上的人,这些人都是司马桓之人。

    慕家之人见慕容白亲口承认,也无法辩驳,齐齐替慕容白求情,说他年少不懂事,不可能通敌判国云云。

    “解除慕容白身上之职,来人,把慕容白收监,听候命令,散朝!”萧景煜一挥手,上来几个人,把慕容白带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景煜在众臣子告别声中,下了金龙椅。

    大内监狱内,被解朝服的慕容白,被绑在铁架子之上。

    “啪——”

    “孽子,你好好的窝藏北寒的驸马做什么,我看你是真的被他迷住了,现在拖累慕族,你就是全族的罪人,连我也不一定能包住你人头。”

    慕楠容扬手,甩了儿子慕容白一个大耳瓜子。

    慕容白白皙的俊脸,立刻肿胀起来,辩解说道:“我和韩卿是单纯的好友,不能见死不救,你们不要误会我们的关系,爹,我很抱歉拖累全族。”

    “你们敌对立场,怎么做朋友!现在你人头不保,他会来救你吗?”慕楠容恨铁不成钢的教训说道。

    慕容白倔强的抿着嘴没有说话。

    “你啊……你啊……到底听信他什么妖言……唉”慕父在仆人的搀扶下,叹息着离去。

    “容白,你怎么能私藏韩卿呢?司马家的人一直抓着通敌的帽子,大牧历对你不利,这下该怎么保全你脱身。”

    颜子卿和李君烨看着,形容狼狈,不言不语地慕容白,苦恼地说道。

    来探视他的人,走了一波又来一波,到了夜深人静之时,萧景煜才现身。

    “皇姐夫——”慕容白看着眼前一身便装,背对他而立的萧景煜,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轻轻地念道。

    “容白,我早就跟你言明,你与韩卿不可太过亲近,这会给你招至灾祸。”萧景煜沉重地说道。

    “皇姐夫,我错了。”慕容白乖乖地低头认错。

    “我看你再来一次,还是会救韩卿,还是会重蹈覆辙。”萧景煜不客气地揭露说道,慕容白的头低的越发矮了,没有反驳。

    “你现在这样,无法再为牧云作事情,容白你要记住你的立场,想想慕族的未来和牧云的未来。”萧景煜话里有话的说道。

    “皇上,您是要抛弃臣吗?”慕容白闻此言,忽然抬起头,泪眼汪汪地说道。

    “容白,你永远是我的臣子,牧云永远是你的家,来日再见之时,希望我们还是臣子。”萧景煜说完此番话之后,消失在大牢之内。

    一日后,皇上亲下皇令,昭告百姓:

    慕容白因身心受引诱,通敌叛国,与北寒驸马韩卿私下互通军事机密,证据确凿,十五日后,要在皇宫门口杀立决。

    此令一出,牧云上下百姓沸腾了,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