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长孙忌一直都暗自的偷窥着安瑾的生活,许是从第一次见面,许是在他人生最绝望的时候,伸出一双手来拯救他。

    故此,长孙忌也用同样的法子,将安瑾从安家给拉了出来。

    毕竟除了嫁给自己,长孙忌无法想象,安瑾还能嫁给谁。

    安瑾静静的躺在长孙忌的怀里,闻着长孙忌身上独特的味道,莫名的觉得安心。

    似是想到今天的事,便轻声说起,今日菊婆婆的事情来。

    安瑾说的,倒也不是菊婆婆的坏话,反而是陈赞的话,顺便也从长孙忌的口中,得到了菊婆婆的来历,不由沉思了一番。

    “你可是有别的打算?”

    两人相处一段时间,彼此的举止,都有些了解,故此长孙忌看着安瑾脸上的神情,故此便明白她的小心思。

    长孙忌的开口询问,倒也让安瑾可以将自己想的事情,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安瑾看中了菊婆婆,如同之前长孙忌所想的,她的身上只有红豆与煦婶子,虽两人对自己忠臣,可她的身上的确还少一个资历深,且又见过世面的人。

    如今,菊婆婆在教导安瑾的时候,安瑾便有了这个念头。

    便是想长孙忌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听着安瑾的想法,长孙忌挑了挑眉,却并未立即开口同意,而是视线落在了一身白色亵衣安瑾身上。

    秋日的深夜会冷,如今换上一身亵衣倒也温和,可不能像夏季那般,穿的那般清凉。

    “瑾儿,为何不亲自开口让她留下来,毕竟她以后服侍的是你。”

    长孙忌觉得,安瑾做事还是有些畏首畏脚,他不是不喜,而是恼自己,没让安瑾感受太多的安全感,没让她大手大脚的去实施自己要做的事。

    安瑾沉思半响,随即抬头盯着长孙忌,而长孙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并伸手拍了拍了安瑾的后背。

    “夫妻本为一体,本王许你在外面无法无天,却不许你在外头受人欺负。”

    紧接着,长孙忌继续说道。

    “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你有靠山,不怕。”

    听到这话,安瑾忍不住乐了起来,敢情长孙忌是怕外人欺负自己。

    不知何时,两人的视线互撞在一起,也不知是谁先凑了过去,地上的两人影子紧贴住。

    随即游龙戏凤,良辰美景。

    次日一早,长孙忌满脸春光的起身,趁着天还未亮,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屋内,而被折腾一晚上的安瑾,疲倦不堪的熟睡在床榻上,直至到午膳期间,方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菊婆婆已被长孙忌叮嘱过,今日便当是给九王妃放个假期,让她今日好好休息。

    换做她人,估计觉得这九王妃好大的架子,这才学了一天,第二天便腻着九王爷出面。

    可菊婆婆不是这样想,特别是看到九王爷满面春光的模样,自然是想道了别处。

    在外人看来,九王爷身患隐疾,可菊婆婆一眼便能瞧的出来,这哪里是身患隐疾,明明血气方刚。

    故此,十分体谅九王妃。

    待安瑾洗漱完毕后,才想起了菊婆婆,便忍不住询问正在服侍自己的红豆。

    红豆立即道:“王爷今日让菊婆婆,许王妃一天假期呢。”

    这话,顿时让安瑾脸涨红了起来,而红豆见着王妃颈脖处的青紫,又怎不知发生了什么。

    洗漱完毕后,许婶子早就让下人准备好了午膳,因安瑾错过了早膳,故此午膳不能吃的太辛辣太油腻,便以清淡为主。

    所以,安瑾这一坐到了木桌前,许婶子便端着一碗小米粥放在了她的面前。

    “王妃,小米粥养胃,先吃几口在吃些别的。”

    安瑾听话的点了点头,端起了小米粥喝了几口后,在放置旁侧,随即打量四周的菜色。

    今日一条清蒸鲈鱼,半只白切鸡,跟着一叠白玉翡翠羹,都是安瑾所爱的,故此忍不住多吃了半碗饭。

    这刚放下碗筷,便见到原本服侍在长孙忌身侧的陆七赶了过来,吓的安瑾还以为是长孙忌出了什么事,立即起身迎了过去。

    “可是王爷出了什么事?”

    安瑾担忧的询问道,陆七神情一顿,立即行礼道。

    “主子并未出什么事,只是叮嘱小人前来带王妃去一个地方。”

    听到陆七的回应后,安瑾才忍不住松了口气,正当她准备带着红豆跟过去时,陆七却抬头继续道。

    “主子吩咐过,此次王妃一人前去即可。”

    安瑾顿了顿,显然不知长孙忌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可还是一人跟着陆七向着王府大门走去。

    等安瑾出了门后,才发现马车早已备好,便更好奇,这长孙忌到底要带她什么地方,搞的如此神秘兮兮的。

    上了马车后,安瑾惊奇的发现,马车上居然备了她爱吃的糕点与话被本子,这般贴心,让安瑾恨不得立即去向长孙忌的身侧。

    马车动了起来后,差不多驾驶了一个时辰多,而安瑾在马车上看着话本子打发着时辰,并不觉得有多无聊。

    直至到来目地的后,安瑾都有些依依不舍的将话本子给放在木桌上。

    待安瑾掀开帘子后,安瑾看着眼前的景色,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因为她的面前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而在她的前方,长孙忌一身白衣,骑着一匹黑马,正向她缓缓的走过来。

    长孙忌嘴角含笑,看着安瑾那傻傻的模样。

    也不枉他,这短时间所做的这一切。

    这块地方,除了他的人外,已经没有了任何外人,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站起来,并骑着马带着他心爱的姑娘,看看四周的美景。

    等安瑾回过神来,便看见伸在自己面前的这只骨架分明,好看的大手。

    “上来!”

    背对阳光的长孙忌让安瑾看傻了眼,更是呆呆的将手撘在了长孙忌的手中。

    随后,便觉得身体腾空,吓的安瑾屁股刚坐在了马背上,她的双手便紧紧的抱着长孙忌那紧瘦的腰身。

    长孙忌一开始架着黑马缓缓的走着,也让安瑾慢慢适应,在安瑾没那么害怕后,才驾着黑马飞快的跑了起来。

    风吹过两人的脸颊,越到两人的秀发与衣摆上,安瑾也不知为何,只是觉得心中十分的欢悦。

    许是从未体验这种疯狂的感觉。

    “可开怀?”

    长孙忌亦是如此,不由低头询问怀中的安瑾。

    安瑾开心的点着头,并喊道。

    “开怀,开怀的不得了。”

    感受着身边风景的快速的逝去,感受着风吹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难得自由,感受到不被拘束的快感。

    这是安瑾从未体检过的,更是忍不住开怀的大笑起来。

    待跑了半个时辰后,长孙忌便让身下的马儿停了下来,然后慢慢着向前走着。

    “过几日秋猎,便要委屈你了。”

    这句话,让安瑾诧异了一番后,也突然明白,今日长孙忌为何会待自己的骑马。

    秋猎当日,必会人人骑马,而长孙忌的情况,自然是骑不得马,只能坐着轮椅远远观看着,而身为王妃的她,自然也是跟在后方。

    长孙忌是怕自己委屈,故此在秋猎来时,带着自己感受下骑马的欢悦。

    不感动是骗人的,安瑾也不知为何鼻子发酸,待滚烫的泪水砸到长孙忌的手背上后。

    安瑾很明显的感受到,长孙忌的身体僵硬住。

    为了不让长孙忌误会什么,安瑾只是将头靠在他的怀中,亲昵的蹭了蹭。

    “爷在担心我委屈着吗?还是担心我看到外男爽朗的英姿而心动吗?”

    安瑾的话,气的长孙忌心中堵堵的,更是暗骂着安瑾这个没良心的小王蛋。

    “怎么?不用那些狠话来吓我了?”

    见长孙忌许久都未开口应自己,安瑾忍不住笑的问道,半响,才听到长孙忌一声轻哼。

    “京都之中,还有谁比的上爷。”

    长孙忌许久都未这般自恋,但他说的倒也没错,这京都之中,论相貌长孙忌排第一,没人敢排第二,这论家室,除了长孙忌头顶上的皇帝皇兄外,便没人敢压制他。

    可以说,这京都的确没谁能比的上长孙忌。

    似是怕安瑾还会想别的,长孙忌忍不住伸手捏起了安瑾的下巴,并故作很凶的说道。

    “你若看上别的男子,就算天涯海角,我都会杀过去。”

    安瑾见此,忍不住笑了起来,并眨巴眨巴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吃醋的男人。

    “然后呢?”

    长孙忌道:“将那男子五马分尸,将你金屋藏娇。”

    话音一落,长孙忌便低下头封住准备继续说话的安瑾的唇,直至安瑾快不能呼吸后才放开。

    长孙忌的视线盯在安瑾那涨红的脸颊,与那泛着水光的粉唇上,手更是忍不住揉了揉安瑾的脑袋。

    “走,我们回家!”

    安瑾听后,依靠在长孙忌的怀中,轻轻的嗯了一声。

    马车内,长孙忌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皱起了眉头开口道。

    “秋猎那日,若是发生了什么事,记得向陆一的身边跑去。”

    安瑾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长孙忌,并忍不住猜想,秋猎难不成会发生什么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