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也正是最接近光明的时候。

    人生也一样。

    只要你能把这段艰苦黑暗的时光挨过去你的生命立刻就会充满了光明和希望。

    第一线阳光冲破黑暗照下来的时候正照在6小凤身阳光温柔如情人的眼波楚楚和陈静静的眼波也同样温柔的停留在他身上只不过她们眼睛里还多了点忧虑和迷惑她们想不通6小凤为什么一大早就把他们找到这里来。

    阳光下的冰河看来辉煌壮观冷红儿的尸体己被搬走连血迹都看不见了但是她们都已看见而且很难忘记。

    陈静静一直靠在6小凤身旁脸色还是苍白的直到这时才吐出口气喃喃:“我早就听说过这里有熊却想不到它们竟这么凶!”

    6小凤:“你得出她是死在熊爪下的?”

    陈静静:“只有最凶狠的野兽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野兽中又只有熊才能像人一样站起来用前掌扑人!”

    6小凤:“有理。”

    陈静静默然:“若不是你恰巧赶到这里现在她只怕已尸骨无存了我们四个人里面只有我跟她最谈得来我d她声音硬咽眼圈又红了忽然靠在6小凤肩头轻轻[啜泣。

    6小凤情不自禁楼着了她的腰一个男人和女人之间将是有了某种特别亲密的关系就像是灰尘到阳光下再也瞒不过别人的眼睛。

    楚楚瞪着他们忽然冷笑:“我到这里来并不是来看你们做戏的再见!”

    她说走就走直等她走出很远6小凤才淡淡:“你想看什么?想不想看看那罗刹牌?”

    这句话就像是条着活结的绳子一下子就套住了楚楚的脚“罗刹牌?你已找到了罗刹牌?在哪里?”

    6小凤逼:“就在这里!”

    这里就是他现冷红儿的地方也就是冷红儿用双手在坚冰上挖掘的地方。

    冰结十丈坚如钢铁莫说她的手挖不下去就连铁锹和铲也休想动得了分毫。

    楚楚:“你是说就在这冰河下面?”

    6小凤:“而且就在这方圆一丈之内。”

    楚楚:“你的眼睛能透视?能看到冰河里面去?”

    这里离河岸很近冰的颜色却好像比别处还要深暗些凡人的肉眼当然无法透视但却可以看见一段枯树露在河面上想必是开始封江的时候倒下来的枯枝也不知被谁削平了树杆却还有一小半露在河面外就像是一段一条长长的板凳坐在这段树杆上恰巧正面对着积雪的远山和岸上一座庙宇。

    6小凤:“我虽然看不到里面去但我却可以感觉到』”

    楚楚冷笑:“这反正是死无对证的事就算罗刹牌真的在下面你也挖不出来!”

    6小凤笑了笑:“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过两句很有用的话!”

    楚楚冷冷:“只可惜无论多有用的话也说不动这冰河解冻jd6小凤不理她接着:“第一句话是‘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第二句话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当然也应该懂得这两句话的意思。”

    楚楚:“我偏不懂!”

    6小凤:“这意思就是说只要有坚强的决心和有效的利器天下绝没有做不到的事!”楚楚:“只可惜你的决心我看不见你的利器我也没有看见!”

    6小凤又笑了笑:“你总会看得见的。”

    楚楚就站在旁边看着。

    谁也想不到6小凤的利器竟只不过是十—来根竹竿和—个小瓶子。

    楚楚笑了“这就是你的利器?”

    6小凤好像根本没听见她在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小心翼翼的拔开瓶塞把瓶子里装着的东西倒了—滴下去淡黄色的液体滴在冰河上立刻出“睹”的一声响一股青烟冒出来坚如钢铁的坚冰竟然滴穿了一个洞洞。

    青烟还没有完全消散他已将一根竹竿插了下去只见他一只手拿着瓶子一只手拿着竹竿顷刻间已将这十来根竹竿全都插入这一丈方圆的冰河里围成了一个圆圈。

    竹竿里还有根两三尺长的引线他燃起一根香身形展动又在顷刻间将这十来根引线一起点着忽然喝:“退!

    快往后退!”

    三个人倒退出五丈就听见“轰”的一声大震千万点碎冰飞激而起夹带着枯树的碎片花雨般滚落河面只听“综锋”之声不绝入耳如琴弦轮拔如珠落玉盘就在这时又有一样黑黝黝的东西被震得往冰河下飞了起来随着碎木冰块一起落下“当”的一声落在河面上竟是个纯钢打成的圆筒。

    撕开这圆筒的盖子就有块晶莹的玉牌滑出来果然正是罗刹牌。

    楚楚已看得呆在那里陈静静也不禁目瞪口呆冰悄打在她们身上她们也忘了疼痛。

    6小凤长长吐出口气微笑:“这就是我的别温你看怎么样。”

    楚楚勉强笑了笑:“这种奇奇怪怪的法子恐怕也只有你想得出来。”

    6小凤:“若没有江南霹雷量的火药法子再好也没有用。”

    楚楚:“你怎么会有江南霹雷量的火药?”

    6小凤:“我是偷来的。”

    楚楚:“从哪里偷来的?”

    6小凤:“从水缸里。”

    楚楚:“谁的水缸?”

    6小凤:“李霞的。”

    现冷红儿的尸体后他就已怀疑罗刹牌是藏在这里的只不过还没有十分把握而已。

    6小凤又:“等我在李霞的水缸里找到这些东西后我就知道我没有猜错了因为她做事一向很谨慎无论做什么事都一定会先准备好退路假如她敢把罗刹牌藏在冰河里就一定有法子拿出来。”

    这种极烈性的溶剂和极强力的火药既然可以开山当然也可以开河。

    6小凤:“她既然准备了这种开河的利器就当然一定已经把罗刹牌藏在冰河里这道理简直就像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其实这道理并不简单他的结论是经过反复推证后才得到的。

    楚楚忽然叹了口气道:“我本来还想臭你几句的可是我心里又实在有点佩服你i”

    6小凤笑:“其实我心里也很佩服我自己。”

    楚楚眼珠子转了转:“不过你的本事还不算太大假如你能把害死李霞的凶手找出来才真的了不起。”

    6小凤笑了笑:“我既然不想别人说我了不起也不是来替别人找凶手的我要找的是罗刹牌。”

    陈静静凝视着他忽然:“现在你既然已经找到了是不是就已该走了』”

    这两句话她轻轻的说出来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幽怨和伤感。

    6小凤又不禁叹息缓缓:“也许我早就该走了的。”

    陈静静勉强笑一笑:“不管怎么样我总算是这里的主人今天中午我替你们饯行你们一定要赏光。”

    楚楚抢先:“他一定会去的我一定不会去。”

    陈静静:“为什么?”

    楚楚:“因为你的酒菜里面一定还有很多醋醋吃得太多我就会胃疼!”

    她也叹了口气用眼角膘着6小凤“不但胃疼心也会疼的所以还是不去的好i”

    一回到天长酒楼6小凤倒头就睡一睡下就睡得很熟。

    但是他已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最多只能睡两个时辰。”

    还不到两个时辰他果然就醒了。

    他身体里就好像装了个可以定时响动的铃销要它在什么时候响它就会在什么时候响一一其实每个人潜意识中都有这么样一个铃销的只不过他的特别灵敏准确。

    他张开眼睛的时候楚楚正在门口看着他“我已经等你很久!”

    6小凤揉揉眼:“等我干什么?”

    楚楚:“等着向你辞行!”

    6小凤:“辞行?你现在就要走?”

    楚楚淡淡:“你既然已找到罗刹牌我就算还清你的债了你想去喝酒我却不想去吃醋还不走干什么?”

    她不让6小凤开口又问:“我不过有点奇怪你跟她怎么会忽然变得那么熟的?而且看来还一定有一腿』”

    6小凤笑了:“这原因很简单只因为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她是个正常的女人!”

    楚楚:“我呢?我难道不是女人?我难道就不正常?”

    6小凤:“你也正常只可惜太正常了一点!”

    楚楚盯着他忽然冲过去掀开他的棉被压在他身上。

    6小凤:“你又想干什么?”

    楚楚:“我只不过告诉你只要我愿意她能做的事我也能做而且比她做得更好!”

    她火热的**不停在他身上扭动磨擦咬着他的耳朵喘息着:“我本来已经愿意了你却不要我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后悔了?”

    6小凤叹了口气他也不能不承认这女孩子实在是个可以述死人的小妖怪。

    楚楚却已跳起来头也不回的冲厂出去大声:“那么你就一个人躺在床上慢慢的后悔吧。”

    6小凤并没有在床上躺多久因为楚楚刚走陈静静就来了还带来了两个小小的酒杯和一壶酒。微笑着:“那位喜欢吃醋又怕胃疼的姑娘为什么先走了?”

    6小凤苦笑:“因为她若再不走我的头就会比她的胃更疼。

    陈静静婿然:“她走了最好我已经把那边堵坊结束本就想到你这里来的。”

    6小凤笑:“可惜你带来的酒只够让我漱漱口。”

    陈静静柔声:“酒不在多只要有真心城意一杯岂非已足够。”

    6小凤:“好你倒我喝!

    陈静静慢慢的倒了两杯酒幽幽的说:“我敬你一杯为你饯行祝你一路顺风你也敬我一杯为我饯行从此我们就各自西东。”

    6小凤:“你也要走?”

    陈静静叹了口气:“我们是五个人来的现在已只剩下我一个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6小凤:“你你准备到哪里去?”

    陈静静:“我有地方去!”

    6小凤:“既然我们都要走为什么不能—起走?”

    陈静静勉强笑了笑:“因为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带我走也知道你身边的女人—定很多女人没有一个不吃醋的我也是女人我……”

    她没有再说下去却喝干了杯中的酒然后就慢慢的放下酒杯慢慢的转过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她没有回头仿佛生怕一回头就永远没法子走了。

    6小凤也没有拦阻只是默默的看着她走出去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刚喝了一杯苦酒。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恭喜你你总算大功告成了!”

    声音苍老来的当然是岁寒三友。

    6小凤还没有看见他们的人就先看见了他们的手。

    “拿来!”孤松老人还没有走进门就已伸出了手“你把东西拿出来就可以走了我们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j”

    6小凤没有开口也没有动只是刚着嘴看着他们傻笑。

    孤松老人沉下脸:“我说的话你不懂!

    6小凤:“我懂!”

    孤松老人:“罗刹牌呢?”

    6小凤:“不见了!”

    孤松老人耸然变色厉声:“你说什么?”

    6小凤还在笑“你说的话我懂我说的话你为什么不懂?”

    孤松老人:“难道罗刹牌不在你身上?”

    6小凤:“本来是在的。”

    孤松老人:“现在呢?”

    6小凤:“现在已经被人偷走了!”

    孤松老人:“被谁偷走了?”

    6小凤:“被一个刚才压在我身上打滚的人。”

    孤松老人:“就是你带来的那个女人?”

    6小凤笑:“当然是女人若是男人压在我身上打滚我早已晕了过去!”

    孤松老人怒:“你明知她偷了你的罗刹牌还让她走?”

    6小凤:“我—定要让她走。”

    孤松老人:“为什么?”

    6小凤:“因为她偷走的那块罗刹牌是假的。”

    寒冷的风灰暗的写苍积雪的道路一个孤独的女人骑着一匹瘦弱的小毛驴远处隐约有凄凉的羌笛声传来大寺却阴暝无语。

    她的人已在天涯她的心更远在天外。

    “寂寞的人生漫长的旅程望不断的天涯路何处是归途?……”

    她走得很慢既然连归途在何处都不知道又何必急着赶路?

    忽然间岔路上有辆大车驶过来赶车的大汉头戴皮帽手挥长鞭赶过她身旁时居然对她笑了笑。

    她也笑了笑。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那么笑一笑又何沥。

    赶车的大汉忽又问:“姑娘你冷不冷?”

    陈静静:“冷!”

    赶车的大汉:“坐在车子里就不冷了!”

    陈静静:“我知道!

    赶车的大汉:“那么你为什么还不上车?”

    陈静静想了想慢慢的下了毛驴车也已停下一既然连油锅都下去过上车又何妨?

    赶车的大汉看着她上厂他的马车忽然挥起长鞭一鞭子袖在毛驴的后股上。

    毛驴负痛箭一般窜出去落荒而走。

    赶车的大汉嘴角露出微笑悠然哼起一曲小调:“松河里乌拉的姑娘美又娇呀带着百万家财来让我挑呀我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呀不是为了家财是为了她的娇呀!”

    歌声悠扬在冰雪上都仿佛带着种欢乐的节奏。

    然后马车就去远了。

    “黑乌拉”并不是“松河黑乌拉”。

    松河黑乌拉就是松花江是条大江。黑乌拉虽然并不是个大城可是在这种边极荒寒的地方也不能算太小了。

    一个多时辰后这辆大车已到了黑乌拉穿过两条大街转人一条小巷停在一家小屋门口。

    赶车的大汉回过头带着笑:“我的家到了姑娘要不要进去坐坐?”

    过了半晌车厢中才传出陈静静的声音淡淡道:“既然来了进去坐坐也没关系。”

    她刚下车破旧的木板门就“呀”的一声开了一个傻头傻脑的脏小孩站在门口看着她嘻嘻直笑。

    陈静静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慢慢的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很简陋的小客厅当中供着个手捧金元宝的财神爷后面的一扇门上接着已洗得白的蓝布棉门帘上面还贴着张斗大的红“喜”字无论谁一走进这里都可以看得出这地方的主人…—定是整天在做着财迷梦的穷小于。

    一个穷小于☆—个脏小孩两二间东倒西歪的破房屋四五张破破烂烂的破板凳门上的喜字写得无论正着看倒着看都不顺眼墙上帖着的财神爷画得像是个暴户。

    这种地方陈静静本来连片刻都耽不住的她喜欢干净薛次精致高雅的东西可是现在她居然并没有要愈灼意思。

    难道她已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那穷小于还在看着她笑她脸上还是完全没有表情四面看了看居然掀进厂那蓝布棉门帘走进了别人的卧房。

    卧房里当然有张床床居然很大而且是崭新的床上洲着的被褥也是崭新的还绣着大红的切朗四花和一双戏水鸳鸯。

    床后面堆着四五口崭新的樟木箱还有个配着菱花镜的梳妆台四面的墙壁粉刷得跟雪洞一样看来就像是间新料夫妻的新房。

    陈静静皱了皱眉眼睛里露出了厌恶之色可是等到她目光转到那些樟木箱子上的时候她的眼睛就立刻出了光然后她就做了件很不可想象的事她居然跳上了别人的床由自己身上拿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别人的樟木箱上一把大锁。

    忽然间一阵金光亮起这口樟木箱子放着的竟全都是一锭锭分量十足的金元宝。

    金光照得她的脸也出了光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用指尖轻抚着一排排叠得很整齐的金锭就像是母亲在轻拯着她初出生的该于。

    能得到这些黄金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甚至比母亲生孩子还要艰苦得多。

    可是现在所有的苦难都已过去了她满足的叹了口气抬起头就看见赶车的大汉施施然走进来微笑着:“我这出戏演得怎么样?”

    陈静静婿然而笑:“好好极了实在不傀是天下第—位神童。”

    赶车的大汉大笑摘下了低压在眉毛上的破毡帽露出了一张看来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脸赫然竟是李神童。

    脱下了那身装疯卖傻的红袍绿袍这个人看来就非但—点也不疯而且也不难看。

    陈静静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温柔的笑意:“这两天倒真是辛苦了你ju李神童笑:“辛苦倒算不了什么紧张倒是有一点的那个长着四条眉毛的王八蛋倒真不是好吃的烂饭!”

    他忽又问:“你走的时候他有没有问起过我?”

    陈静静摇摇头:“他以为你真的疯了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李神童笑:“所以就算这小子好似鬼还是喝了你的洗脚水。”

    陈静静:“那还不是全靠你你装疯的时候几乎连我都相信了!”

    李神童:“那并不难我只要把红儿当做你你也应该知道我那些话都是对你说的。”

    他痴痴的看着她也像是个正在向母亲索奶吃的孩子过了很久忽又笑:“你看我把这屋子布置得怎么样?”

    陈静静瞩然:“好极了简直就像是间新房!”

    她微笑着躺下来躺在那对用一双仿佛可以滴出水的眼睛看着李神童柔声:“你看我像不像新娘子?”

    李神童喉咙上下滚动着好像已紧张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忽然一下子扑了上去压在她身上喘着气:“我要你我已经憋得快疯了…上—次我们还是在三个月前……”

    他嘴里说着话一双手已在拉她的衣服。

    陈静静并没有推拒嘴里也在轻轻的喘着气一口口热气嚼在李神童的耳朵他连骨头都酥了她又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李神童喘气的声音更粗:“我不行了快……”

    突听“咯”的一声响竟像是骨头拆断的声音他的人忽然从陈静静身上跳起来头却已软软的垂在一边整个人就像是一滩泥“叭达”一声跌在地上眼睛凸出已断了气。

    陈静静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静静的躺在床上闭起了眼睛。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阵银铃声的娇笑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拍着手笑:“好好极了难怪小丁丁从小就说你是心最狠的女人她果然没有看错!

    陈静静脸色骤然改变可是等她站起来的时候她脸上立刻又露出了那种温柔动人的微笑:“我的心虽然狠却还个太黑你呢?”

    “我的心早被野狗吃了!”

    一个戴着绍皮帽穿着五花袭的女孩子嘴笑着走了进来美丽的笑容如春日下的鲜花初放竟是那楚楚动人的楚楚。

    她身后还有三个人一个人黑衣佩剑一个人轻健如猿…—个人白苍苍看来就像是她的影子一样。

    陈静静已迎上来婿然:“我真想不到你会来否则我一定会准备些你喜欢吃的小菜陪你喝两杯你最喜欢的玫瑰露!

    楚楚笑得更甜:“想不到你居然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陈静静:“我们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就算你忘了我拢也不会忘记你。”

    楚楚:“真的?”

    陈静静:“当然是真的这两天我一直都想找个机会跟你好好聊聊却又怕别人动疑心。”

    楚楚:“我也一样那个长着四条眉毛的小色鬼实在不是个好东西。”

    两个人互相微笑着笑容里都充满了温暖的友情。

    陈静静柔声:“你看来一点都没有变!”

    楚楚:“你也没有。”

    陈静静:“这些年来我真想你。”

    楚楚:“我更想你』”

    两个人都伸出了手向对方走过去仿佛想互相拥抱着来表示自己的感情。

    可是她们的人还没有走近陈静静的笑容已不见了温柔的眼波变得充满了杀气手势也变了突然出手如鹰爪一只手闪电般去扣楚楚的脉门另外一只手狠狠的向她左肋下抓了过去。

    这一着犀利而凶狠用的也正是和冷红儿同样的分筋错骨手楚楚若是被她一把拿住就算想赶快死都来不及了。

    可是她出手虽然快楚楚比她更快她一招刚击出突听“叮”的一声轻响两道细如牛芒的乌光从楚楚双袖里打出来。

    她只觉得双腿膝盖上一麻就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全身力气立刻消失腿也软了“暖”的跪了下去跪在楚楚面前。

    楚楚又银铃般娇笑起来:“我们多年的姐妹了你何必这么多礼?”

    清脆的笑声中又是一点寒星射出打在陈静静的“笑腰穴上。

    陈静静也笑了吃吃的笑个不停可是眼睛里却连一点笑意都没有美丽的脸上也已因痛苦而扭曲黄豆般大小的冷汗一粒粒滚了下来。

    楚楚眨着眼笑:“我明白了你一定也知道自己有点对不起我所以来向我赔不是的可是你又何必跪下来呢?只要把东西拿出来那我就不会再怪你!…陈静静一面笑—面流着冷汗挣扎着:“什么东西?”

    楚楚:“你不知道?”

    陈静静摇了摇头她全身都已笑软了竟似连摇头都很吃力。

    楚楚沉下了脸冷冷:“亲兄弟明算孤我们姐妹也一样贾乐山要花四十万两黄金买李霞的罗刹牌你却答应我.只要我出十万两你就可以保证把罗刹牌交给我对不对?”

    陈静静道:‘可是……罗刹牌岂非已经被你带来的男人拿走了?

    楚楚立从身上拿出一块玉牌:“你说的是这一块?”

    陈静静点点头。

    楚楚忽然走过去反手给了她一个大耳光冷笑:“你以为我看不出这是假的?”

    她忽然把玉牌用力摔在李神童头上又:“你把这小子当活宝以为他做的假货已可唬得住别人只可惜他刻的那些天魔天神一个个都像是猪八戒j”

    陈静静用力咬住嘴唇想停住不笑可是她已把嘴唇咬破了却还是笑个不停。

    楚楚:“其实我早就在疑心你了你明明知道罗刹牌是无价之宝怎么肯卖给别人你的心一向比谁都黑吃了人连骨头都不肯吐出来的所以我早就叫辛老二盯住你了就算你躲到地底下去我也一样能把你拎出来!”

    陈静静:“你你以为真的罗刹牌已被我拿走了?”

    楚楚:“李霞还没有把罗刹牌藏入冰河的时候就一定已经被你用假货掉了包虽然我们本来……”

    她们本来的计划是约好要付的黄金楚楚只要付出四分之一十二口箱子里只要有三口是装着黄金的其余七口都可以用石头充数。

    因为验收的人就是陈静静她收下这十二口箱子后就通知李霞交货。

    她本是李霞最信任的人李霞当然不会想到其中有鬼本来是准备在第二天用炸药开河拿出罗刹牌来的她要的只不过是黄金和男人对西方魔教教主的宝座并没有光趣。

    楚楚:“可是你知道她只要一现罗刹牌被掉包就—定会想到你做的手脚因为除了她自己和你之外绝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秘密所以你当天晚上就杀了她还故意把她跟老山羊冻在冰里来转移别人的注意力因为无论谁都想不到你这么样的人会做出那种疯狂的事』”

    她忽然接着:“你看你的秘密是不是完全没有瞒过我你又何必还要装糊涂?”

    陈静静全身都已扭曲痉挛不但流出了冷汗和眼泪甚至连裤挡都已湿透两条腿的膝盖更像是在被钢刀刮着尖针刚着却偏偏还是像刚从地上捡到三百个金元宝一样笑个不停。

    楚楚:“你还不肯拿出来?你知不知道再这么样笑下去会有什f么结果?”

    陈静静拼命想咬紧牙可是连嘴都已合不拢。

    楚楚:“你开始的时候只不过流汗流泪现在想必已连大小便都一起笑了出来一两时辰后你全身的关节就全都已笑松你的人就会软得像是一摊泥无论谁只要用抬头在你关节上敲一下我保证你一定会像杀猪一样叫起来!”

    陈静静:“你……你……”

    楚楚:“你若以为我绝不忍心下这种毒手你就错了就好像贾乐山以为我绝不会杀他一样!”

    陈静静:“你杀了他?”

    楚楚:“他又有钱又有势年纪虽已不小却保养得很好在床上还可以像小伙子般流汗对女人的功夫又不知比小伙子好多少倍对我更温柔体贴谁也想不到我会杀了他的!”

    她淡淡的接着:“但我却偏偏杀了他我既然能杀他还有什么别的事做不出?”

    陈静静忽然用尽全身力气嘶声:“罗刹牌就在我的月经带里你饶了我吧。”

    笑声已停止陈静静也已像一摊泥般软瘫在地上。

    罗刹牌当然已到了楚楚手里她用掌心托着这面晶莹的玉牌就像是帝王托着传园的玉玺又高兴又骄傲又得意.忍不住放声大笑。

    就在她笑得最开心的时候窗外忽然有一条长鞭无声无息的飞过来鞭梢一卷卷伎了她手里的玉牌就立刻蛇信般缩了回去楚楚笑不出了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忽然被人一刀割断了脖子。

    只听窗外一个人带着笑:“你们不必追出来因为我就要进去了多亏你替我要回这块罗刹牌我至少总得当面谢谢你!”

    6小凤!

    楚楚咬着牙:“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你为什么不进来?”

    她这句话刚说完6小凤已笑嘻嘻的站在她面前—只手提着根长鞭一只手握着玉牌。

    看见6小凤她居然也笑了:“倒看你不出居然还使得一手好鞭法jd6小凤微笑:“我这是偷来的j”

    楚楚:“偷来的?怎么偷?”

    6小凤:“这条鞭子是从外面马车上偷来的这手鞭法也是从‘无影神鞭’那里偷来的若论偷东西的本事我虽然还比不亡那个偷王之壬比你可就要高明得多了。”

    楚楚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会偷的连我的心都差点被你偷去了何况别的?”

    6小凤笑:“你的心岂非早已被野狗偷吃了去?”

    楚楚睁大眼睛:“你来得倒真早!”

    6小凤:“你想不到?”

    楚楚:“你是怎么会想到的。”

    6小凤笑了笑:“因为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得太多了所以才想到了很多事。”

    楚楚撅起嘴:“谁叫你—个人胡思乱想的你为什么不强*奸我?”

    别人没有强*奸她她居然还像是很生气“你又不是个君子既然能强*奸别人为什么不能强*奸我?”

    6小凤笑:“因为那时我还不急你既然要吊我胃口我也想吊吊你!

    楚楚眨了眨眼:“你是在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的?”

    6小凤:“石头从箱子里滚出来的时候。”

    他微笑着又:“我虽然没有在上线开扒时去踩盘子可是一口箱子是用铁打的?还是用黄金打的?我倒还能看得出“上线开扒”就是拦路抢劫踩盘子”就是看货色望风水据说黑道的高手只要看看车轮后扬起的尘土就能看得出车上载的是什么货这批货有多少油水。

    楚楚又叹了口气:“原来你不但会偷还会这…手像你这样的人居然没有去做强盗实在可惜得很。”

    6小凤证叹息着:“老实说有时我自己也觉得可惜有几次那差点改了行!”

    楚楚嫣然:“你若真的改了行我—定做你的压寨夫人6小凤笑:“我若做了什么帮的帮主一定还要请你做我内三堂的堂主就像是你的老朋友丁香姨!”

    楚楚又睁大眼睛:“你早就知道我认得她。”

    6小凤:“因为你到拉哈苏就好像面到你自己家—样两个地方你好像都很熟那我就已经在怀疑你很可能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很可能早就认得陈静静和丁香姨』”

    楚楚盯着他:“你既然认得小丁丁就一定也跟她好过我很了解她看见你这种男人她是绝不肯放过的!”

    6小凤没有否认也不能否认。

    楚楚又撅起嘴:“我们三个人里面你已经跟两个好沮。为什么偏偏让我落空?”

    他们两个人说说笑笑打情骂俏站在后面的三个人脸色早已变了三个人忽然同时窜出虎视耽耽围住了6小风。

    6小凤好像直到现在才看见他们微笑:“上一次三位不战而退这次还想来试试?”

    白老人冷冷:“上一次我们就该杀了你的』”

    辛老二:“我们放过了你只不过因为她还想用你做一次傀儡而已!”

    6小凤大笑:“我若是她的傀儡你们三位是什么?

    我只要点点头她就会跟我走的你们呢?”

    三个脸色更可怕转头去看楚楚楚楚却施施然走开了这件事就好像跟她—点关系都没有。

    6小凤:“其实华山门下的“—指通天’华玉坤江北武林中的高手‘多臂仙狼’胡辛披风剑的名家‘乌衣神剑’杜白我是早已闻名了的我一直不敢相认只因为我一直不相信像三位这样的名门子弟会为了—个女人做奴才。”

    三个人脸上阵青阵白他们以名为姓想不到6小凤还是认出了他们的来历身分。

    白老人侗楼的身子慢慢挺直抱拳:“不错我就是华玉坤请!”

    6小凤:“你想一个人对我。”

    华玉坤:“你若不知道我的来历身分☆我必定会跟他们联手对付你但是现在……”

    他的神情忽然变得很严肃厉声接着:“我个人的生死荣辱都不足为论华山派的声名却不能坏在我手上i”

    华山虽不是武林中数—数二的宗派但是门户高洁弟子也很少有败类更没有以多为胜的懦夫!

    6小凤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能尊敬自己的人别人也同样会尊敬他的。

    华少坤:“久闻6大侠指上功夫天下第—在下学的恰巧也是这门功夫就请6大侠赐招。”

    6小凤:“好!”

    他深深吸了口气藏好玉牌放下长鞭只听“睹”的一声锐风响起华少坤并指如剑急点他左右“肩井穴”。

    他出手就是一招两式劲力先余力犹存果然不愧是名家予弟。

    可是这一招攻出6小凤就已看出这老人功力虽深招式间却缺少变化出手也显得太古老呆板了些也犯了名家子弟们通常都会有的毛病。

    他虽然只看了—眼却已有把握在两三招之间制敌取胜。

    但是他又不禁在心里问自己。

    我是不是应该一出手就击败他?是不是应该替他留点面子?

    —个人若是爱上了一个人不管他爱的是谁都不应该算是他的错何况他已是个老人倒下去就不容易站起来了。

    这念头在他心头一闪而过华少坤的指尖距离他的穴道已不及半尺劲风已穿过他衣服他已没有选择考虑的余地。

    他只有出手出手如闪电用自己的指尖迎上了老人的指尖。

    华少坤只觉得一股热力从指尖传过来自己的力量突然消失。

    华山的“弹背神通”本是武林中七大绝技之一他在这上面已有四十年苦练的功力可是现在他的力量却像是阳光下的冰雪般消失了化做了—身冷汗。

    谁知6小凤忽然后退了两步苦笑:“华山神指果然名不虚传。”

    华少坤:“可是我……我已败了。”

    6小凤:“你没有败我虽然接任你这一招出手也许比你快些但是你的功力却比我深厚你又何苦……”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叮”的一响数十点寒星如漫天花雨急打他的后背。

    他后背没有眼睛也没有手。

    华少坤耸然失色楚楚眼睛里却出了光。

    就在这一瞬间6小凤身子突然一转数十点寒星竟奇迹般从他肋下穿过竟全都打在本来站在他前面的华少坤胸膛上。

    华少坤双服从出瞪着胡辛—步步走了过去。

    胡车脸色也变厂一步步向后退。

    华少坤只向前面走了两步眼角鼻孔嘴角忽然同时有鲜血涌出。

    胡辛仿佛松了口气:“我……”

    他只说出了一个字胸口忽然有鲜血涌出一截剑尖随着鲜血冒出来。

    他吃惊的看着这截剑尖好像还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对是他自己嘴里也已有鲜血涌出忽然狂吼一声向前扑倒就不能动了。

    他倒下后就可以看见杜白正站在他背后手里紧握着剑剑尖还在滴着皿。

    华少坤看着他挣扎着笑了笑:“谢谢你』”

    杜白也勉强笑了笑却没有开口。

    华少坤又转过头看着6小凤☆—字宇:“更谢谢你!。”

    杜白替他报了仇6小凤保全了他的声名这正是武林中看得最重的两件萝。

    华少坤闭上眼睛嘴角仿佛真的露出一丝微笑最后的微笑。

    风从窗外吹过寒意却从心底升起。

    过了很久6小凤才长长吐出口气喃喃:“为什么?

    这是为了什么?……”

    杜白脸上全无表情缓缓:“你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也知道!

    **!

    对金钱的**对权力的**对声名的**对性的**!

    ·人类所有的苦难和灾祸岂非都是因为这些**而引起的?

    6小凤又不禁长氏叹息转身面对着杜白:“你社白冷冷:“我不是你的敌手!”

    6小凤笑了笑笑得很凄凉挥手:“那么你走吧。”

    剑尖的鲜皿已滴干了杖白慢慢的收回他的剑剑入鞘他的人却已走到楚楚面前:“我们走吧jh楚楚:“走?你要我跟你走?”

    杜白:“是的我要你跟我走!

    楚楚忽然笑了笑得弯了腰好像连眼泪都快笑了出来。

    看到陈静静的笑6小凤才知道笑有时比哭还痛苦。

    看到楚楚的笑6小凤才知道笑有时甚至比利剑尖针更伤人。

    杜白的脸卜已全无血色‘双本来很镇定的手已开始不停的颤抖却还不肯放弃希望又问了—句“你不走?”

    楚楚的笑声突然停顿冷冷的看着他就好像完全不认得他这个人一样过了很久才冷冷的说出了一个字“滚。”

    这个字就像是条无情的鞭子一鞭子就已把杜白连皮带骨抽开了两半把他的一颗心捆了出来直滚在他自己脚下让他自己践踏、他什么话也不再说扭头就走楚楚却忽然跃起拔出了他背后的插着的剑。凌空翻身反手一剑向他的后心飞掷了过去。

    杜白没有闪避就让这把剑穿心而过。

    但是她并没有倒下反而转过身面对着楚楚冷冷的看着。

    楚楚脸色也变了勉强笑:“我知道你不能没有我的所以还不如索性让你死了算了。

    杜自的嘴角也有鲜血涌出慢慢的点了点头:“好很好……”

    第二个“好”字说出他身子突然向前一扑紧紧抱住了楚楚死也不肯放。他胸膛上的剑也刺入了楚楚的胸膛他心口里的血也流入了楚楚心口。

    楚楚的头搭在他的肩上双眼渐渐凸出喘息越来越粗只觉得抱住她这个人的身子已渐渐冷冷而僵硬一双手却还是没有放松。

    然后她自己的身子也开始冷连骨髓都已冷透但是她的眼睛却反而亮了忽然看着6小凤笑了笑:“你为什么不强*奸我为什么……”

    这就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a href="" target="_blan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