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那个家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家。”她说。

    “那么我也一直漂泊。”我说。

    暴暴蓝沉默几秒后说:“听歌吧。”她替我放起林忆莲的《灰色》。很老很老的一歌那时的林忆莲声音里有一种寂寞的尖锐不停地喊着:灰色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直喔得你喘不过气。暴暴蓝在那样的歌声里对我说:“七七我不逼你不过你要是有想说的话可以到我信箱。”

    我答应她。

    在网上晃了两个多小时我觉得闷了于是离开电脑到露台上透透气我的房间里有个很大的露台抬起头来天空可以一览无余。这是我最满意的地方。林涣之的房间没有动静看样子他还没回来。

    但是很好他不来打扰我。虽然他对我的放纵已经到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的地步。

    我却忽然不知好歹地感到莫名的腻烦。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会是尽头。如果真的出去读书是不是就可以解决一切。不不不也许我所要的并不是这些。我最大的痛苦就在于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这不仅是痛苦简直是悲哀。

    我回到房间拨通了林涣之的我:“七七?有事吗?我在开会。”

    “没事不可以打电话吗?”我说。

    他在那边沉默感觉很容忍的样子。

    “有人说你胃疼。”我又说。

    “回头再讲。”他挂了电话。

    我再打他关了机。

    我摔了电话又开始觉得困了于是回到床上继续睡。期间伍妈上来过两次推了我几把唤我吃饭我支吾了一声没起来。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伍妈下班了桌上留着我的饭菜。林涣之倒是回来了正在沙上看新闻见我下楼瞄我一眼说:“醒了?”

    “嗯。”我说。

    他看着我说:“我已经申请替你复学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先把功课再补习一下我会替你请家教的。”

    “你不是答应送我出国吗?”我说。

    “我只是答应考虑等你高中毕业再去也不迟。”林涣之说“下周一起会有家教来你这两天好好调整调整以后不可以再这样没日没夜地睡。”

    “都是麦子的主意吧。”我不高兴地说。

    “胡扯什么?”林涣之说“还不吃饭去?”

    我朝他喊过去说:“我不想读书了要不我出去做事吧。”

    “你可以做什么?”他饶有兴趣地问我。

    “我想开家精品店。”我无理取闹“专门卖女孩子喜欢的小东西。你投资我会很快连本带利还给你。”

    “不。”他说“我从不做有风险的生意。要做也不是不可以至少要等你学过相关的专业拿到相应的文凭后。”

    “你不也没什么学历吗?”我说“不是照样做得很好?”

    “我是如假包换的硕士。”他说“要不要给你看看我的档案?”

    什么?林涣之是硕士?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他没有撒谎这些事情上他从来都是说真话的。他不是那种虚荣的人。于是我吓丝丝地问:“什么专业?”

    “经济学国际贸易学双料硕士。”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你看你如果连大学的门槛都跨不进叫我这老脸往哪里搁?”

    我笑。

    这么多年了我真的是一点儿也不了解他。

    他看着我说:“笑什么?”

    “我在想你到底有多少钱另外你还有多少事是我所不知道的。”

    “想要了解一个人其实半天就够了。”他拿起外套说“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你一个人在家不要紧?”

    “有什么要紧的?”我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最好不要出门有人按门铃也别乱开。”林涣之说:“那个男生这两天一直在家门口转悠来着。” <a href="" target="_blan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