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年尹卫也算没有完全被排除到“黄金娃”以外。由于直接遗传不完全,专家建议慢慢观察。

    十多年过去了,尹卫在外工作也是r局安排的;结果虽然没有像李倩、阿慧这样达到顶级,但也属上乘了。加之r局面对办案科技含量提高的新形势,急需建立新的国际科技情报部门,尹卫被调回来已经水到渠成。换句话说,不回来都不行了。

    但为什么要这样折腾呢?这是r局具备和别的部队不一样的传统,对国家的忠诚和r局的情感考验,始终是放在第一位的,然后才是能力的考察。

    曲耀对尹卫严肃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师父,你就是我的儿子,这是我们对战友遗孤孩子的规矩。如你所愿,第一阶段对你的训练科目,正是回家属基地扫地,把你在外面沾染的坏毛病统统都去掉。”

    尹卫都感觉到幸福来得太快啦,起身立正敬礼:“谢谢小妈!我保证做好您的徒弟和儿子,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这下倒弄了曲耀一个大红脸:做儿子是自己说的,但自己这个样份儿,难道让他叫我爸爸吗?还不如像阿慧那样叫小妈自然;别说,这孩子还满贴心的。

    大家以茶代酒,一起举杯祝贺。

    这就是曲耀和李同心此行受总部委托,完成的第二件事。

    蝮蛇二号在总局审讯室已经两天,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但最后对审讯他的特勤提出一个请求,希望能保住张彪这个独子的性命,关于张彪的事情,他可以全力配合。

    审讯特勤回答他:“你已经没有资格讲任何条件了,要你配合时你就必须配合。叛国罪不是一般的罪行,好好等待审判、在监狱里渡过余生吧。”

    老普那边有些新情况。现在张彪和黄富贵满打满算时间两天半,却走了三天的路程。这让老普在接下来的过程中有些不好应对。

    老普报告岩过说:“看来我们低估了这个张彪的能力;虽然第一天在船上我做了点手脚,让船在河中停了两个多小时,但明显看出引起张彪的警觉。他不断偷偷用手机拍下周边人的照片,接下来每到一个新环境都这样做了。张彪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反侦察能力,一路上他们两人扮成游客同行,也是他在起主导作用。

    这说明张彪在y国不仅学习了深海定位仪操作,很可能还经过了间谍培训。就他的超强记忆力,具备的反侦察能力不可低估。”

    岩过在视频上说:“那就准备实施第二方案,老普你脱离跟踪,直接到预定地点,我马上派阿雷、阿霜去和你配合。”

    阿雷、阿霜是灰刃基地的捕辑手和狙击手,预定地点在h市往西出来的南疆g省。此时张彪两人刚进入这个省边界,估计要花一天的时间能到达这里。这条路比较偏僻,基本上远离城市、但旅游景点较多,他们时而步行、时而搭乘短途班车;就是在路边招手拦车,作为游客也是很正常的,所以二人每天的行程还是较快的。

    这条路线,也是较老的毒品走私线。二十年来,虽然鸦片种植在境外走向末路,但近些年新型毒品制作,利用境外灰色地带几不管的空隙又有所抬头。老普在这条线已经行走多年,并且还有r局g省基地的人也在其中。目的是监控境外势力,利用走私线渗入的情况。

    这个点设在三岔路口,是古老小镇上唯一的客栈;主要经营简单的茶饭、酒水和住宿。小镇人不多,离县上也有7、80公里,附近有个不大的溶洞、瀑布景点。方圆40公里,没有比这里稍微好点、能吃饭的地方。加之这里还经营了当地百姓喜欢的特色菜:清蒸蛇肉和糊辣椒炖狗肉,有偏好的客人总喜欢顺路过来搓一顿。这些在深山老林的特色菜,应该属于违规无证经营。

    4、5天前李倩带人过来,为第二套方案做好了准备才回去。总部对第二套方案很重视,甚至要求只要条件允许,这道菜尽量争取上上去试试。

    “普老大驾到!……”

    下午一点,随着手下一声高调地通报,老板迎了出来。老普和阿雷从越野车上下来,打扮得和黑道人物一般,还夸张地用摩丝搞成大背头、戴了一条极粗的大金链子。

    两边进到茶室对接了行动方案和情况,老普拿出掌上视频器,再次确认了张彪和黄富贵正在景区玩耍,按理晚上到镇上客栈来吃、住没问题了。目前为止,他们俩一直都在这条走私线上。

    第二方案的目的,还是要达到为“深海行动”争取7天的扫尾、消除痕迹时间。既不能硬干,一旦境外的人发现联系不上,就会知道出了问题;再者又要很巧妙地延迟他们出境的速度,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傍晚时分,张彪和黄富贵住进客栈。由于今天的行程很顺利、清静,四周也没有可疑的情况,这样下去还有两天多就可以出境了。收拾完毕两人下来吃饭,现在张彪也算是大款了,大方地给黄富贵要了一大盘糊辣椒烧狗肉,自己也要个清淡的清蒸蛇肉,慢慢吃喝起来。

    一路上他们二人的关系发生了变化:明显黄富贵的民地武装后台,是没法和张彪的y、国情报机构的背景相比;再就是张彪今后想在国际上做大做强,也很需要黄富贵这样的马仔,于是一拍即合。

    这里吃饭的包间较为简陋,背后是实墙、中间隔断为处理较粗的木板隔断,上面是通的,没有门也不隔音。开始黄富贵隔着木板缝看了一下,是貌似道上人物在吃饭,一个老板模样的背后站这个保镖;他们正在和两个当地人模样的小声讨价还价,这对在境外灰色地带习惯了的黄富贵来说,这在走私线路上很正常,对他们来说反倒安全。二人放心地继续吃。

    后来隔壁房间好像进去了三个人,声音较大、说是森林公安的,问他们在做什么交易。老板和保镖正是老普和阿雷。只听老普说:“几位老大呀,就是朋友送了几条蛇,这有什么呀?阿雷,给几位老大点红包,大晚上的出来游走也不容易的啦?”

    听说有林业警察,黄富贵立即警觉起来继续窥视,心想千万别发生别的事,引起外界的注意。但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只见一个便衣警察,从当地人身边地上提起一个笼子放在桌上道:“是这个吗?也要检查检查再说……”

    那两个本地人马上劝说:“算了吧、何必呢?这事跟别人老板没有关系,不行我们跟你们走就行了……”

    只见那个便衣警察一把推开两人,熟练地伸手进笼子、一把揪出条一米多长的本地肉蛇,开始在鼓起的蛇肚子上拿捏、寻摸。只见保镖阿雷一只手轻轻摸向腰后……

    作为职业少杀手的黄富贵,知道阿雷这是去摸枪了,同时也明白这蛇应该是用来腹中带毒的。

    要出事!还不等黄富贵转身拉起张彪马上离开,只听老普大叫:“他们是缉毒警察,快跑……!”

    同时,老普和阿雷手中的枪已经开火、把三个便衣警察放翻。四人撞开木隔板,冒着外边黑夜中埋伏的枪手一排子弹扫来,从张彪他们房间冲出去,消失在黑暗中。枪声在林中渐行渐远。

    这样,张彪和黄富贵也没有躲避的必要,但此时张彪坐在餐桌边已经站不起来,他白色的旅游鞋尖,从里到外慢慢浸红,脱开鞋一看,是被流弹把大拇指削掉了三分子一。

    隔壁一帮警察上来,急急把三个中枪的便衣,不知是死是活全抬上车,拉着警报往县城去了。这边客栈老板不干了,拉着现场指挥的一个当官的不让走,说你们把我的客人用枪打中了,不能就这样不管了。

    现场指挥大吃一惊,这可是是重大事故,弄不好会要被追究和赔偿的。赶紧进到这个房间,叫人给张彪进行了简单包扎,又和其他人在现场找到了一颗已经曲扭变形的弹头,并在墙角查看到反弹的弹坑,用手机拍成图片作为写报告的证词。

    职业杀手黄富贵显然也是懂这方面常识,也没有话说;只要不是趁乱直接击中的,就不会引起他任何怀疑:没见过用反弹方式弹道击中目标的,这又不是打台球,认可巧合的结果也就顺理成章。于是跟随现场指挥,拿起两人的行李、乘警车被送到县城医院,接受免费治疗,一路上受到很好地关心和照顾。

    但是内行的黄富贵万万没想到,这事还真和打台球有关系。这就是一场戏,同时在灰刃基地和总部大屏幕上同步直播。这是场成功演出,收到了预想结果。那一枪是灰刃狙*击手阿霜在乱中发出的;我们听说过狙*击枪手的枪法如何准,但没听说过反弹弹道的枪法也这么准的,仅阿霜一个人也很难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