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出头的小年青服务员,原本也是一幅搞不清楚状况的懵圈状态,被何佩儿这么一叫,很快也反映过来,拿着油纸装饼子去了。

    本以为会有一场好戏看呢,那知被指着鼻子的人却没有一点反映,抬头看热闹的人都有些面面相觑。

    连黄美丽都有些不知所云,转头看着她妈,心里想着她是不是搞错人了。

    罗碧群跟何秋水两个站在门口,表情也有些拧巴,想不到何佩儿会有这样的表现,难道她想这样装着躲过去吗?

    何秋水扯了扯罗碧群的衣摆,对着她使了一个眼色,想让她妈再给门口那女人点提示。

    不过罗碧群却有些犹豫,何秋水眉头一皱,本想自己来吧,放好油饼的何佩儿却慢悠悠的开口了。

    “这位同志,你是谁啊,找我什么事?”她才没有一点想要躲的意思。

    “原来你真的是何佩儿。”黄美丽呵呵的冷笑两声,“别以为不出声,我就找不着你了,死不要脸的勾引我未婚夫……”

    黄美丽是家中独女,从小养得娇惯,脾气也大,在听说吴从军要跟人私奔的时候,人都要给气疯了,现在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第三者小情人,气都喘不过来,挽起衣袖就想去打人。

    何勇子看见对方气势汹汹,赶紧拿着手里的扁担护在二姐身前,这女人看起来块头又大又壮,二姐不光婑了一个头,身板更是小了一圈,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可他才刚站稳,手里的扁担就被抽走了,何佩儿还让他站到了旁边。

    “二姐,你……”

    “你二姐我可不是吃素的。”何佩儿给了他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将扁担拿了过去,握紧,“啪”的一声跺在了面前的石坂上。

    “各位乡亲父老,小妹子大哥哥,看热闹的大家都做个证哈。这个女人我不认识,莫名其妙的指着我鼻子骂,现在还想动手打人,我何佩儿要是站着让她打就成傻子了。”何佩儿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环视了一圈,黄莺般的嗓音又脆又响,“为了我的人生安全,我会正当防卫。我这人力气小,身板弱,为防止不给埃打,目前只能依靠我手里这条扁担了。”

    何佩儿说完还将手里的扁担打量了一遍,拿在手上试了试,左手换右手,上下挥动,玩出了一个好看的花式,龙飞凤舞的感觉,威风凌凌。

    她这将前世杂技团的本事拿了出来,原本看热闹的人群都吃了一惊,全部都向后退了好几米,这小姑娘身板是小,但这手上功夫感觉不赖,像个练家子的。

    黄美丽也怔住了,犹豫着有些不敢上前,平时她要是想打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会边求饶边路跑,现在这女人不光没有跑,感觉还没有一点害怕的神情,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父亲是粮站的会计惹不起,还是说她真的有两下子?

    何佩儿拿着扁担从餐馆走了出去,就算要打架都不能在这里,损坏了公物,她可赔不了。

    只是她这样拿着又粗又长的扁担走出来,黄美丽倒是像条件反射般的后退了两步。

    就表演了一下花式她就怂了,何佩儿有些看不起她,不过现在这个结果也是她想要的。

    她虽然带着前世的记忆,杂技团里学的东西都还在,但学的大都是为了表演,说白了都是为了好看,真打起架来那是要靠力气的,她也是个弱鸡。

    “这位大婶,刚刚骂我的是你女儿吧?”何佩儿从餐馆出来,没有急着去理气红了眼的黄美丽,而是将目光看向了黄母。

    黄母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人,神情比黄美丽镇静很多,看着何佩儿冷哼了一声道,“别以为你嘴巴子会说,就能掩盖掉勾引别人未婚夫的事实,你这种不要脸的行为如果放在旧社会那是要浸猪笼的,你……”

    “停,打住。”何佩儿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这位大婶,我是有夫之妇,刚结婚没多久,你再这样胡说八道下去,我要去治安队告你诽谤了。”

    何佩儿的声音越提越高,原本平静的脸上也有一股狠劲儿,“而且我还有一件事没搞清楚。”何佩儿皱眉看向一旁的黄美丽,“你未婚夫是谁啊?”

    要不是前世被这两人追着骂过,她还真不知道这两人是谁。

    这两队人感觉都要打起来了,结果还没有搞明白问题的关键人物是谁,围观的人群都觉得有些搞笑,嗤笑起伏。

    “才几天时间你就装失忆了,我看你何家女人的脸也是清溪镇第一厚。吴从军你认识吧?让他带着你去私奔,这么不要脸的事儿都做得出来,你不知道他有未婚妻么!”

    黄美丽指着自己洋洋得意,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像一个抓住了小三的正室。

    “噢,原来是前几天诱骗人家新媳妇那位石湾小学的老师啊!”何佩儿冷笑了一声,说实在的,前世的刚开始她还真不知道吴从军订婚了,后面无缘无故被人追着骂她才知道那个男人骗了她。

    不过那个男人能说会道,还知道装可怜,上一世的自己傻,很快就被他敷衍过去了。

    “什么诱骗人家的新媳妇,明明就是你勾引他,全村的人都知道,你还想狡辩。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做风不正,我要去妇联告你,让她们把你抓起来好好教育教育。”黄美丽的舅妈是清溪镇的妇联主任,每次她欺负人,不是抬她爸出来,就是推她舅妈给自己撑腰,在这大大小小上百个村落,有她这样的背景基本上也能横着走了。

    可何佩儿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很不耐烦的歪头掏了掏耳朵,道,“我说大姐,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你就一口脏话,还要去告我,你就不怕将自己搭进去吗?那吴从军作风不正,毁了人民教师该有的名声,这件事情上溪村的人都知道,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就清楚了,也不知道你那些瞎编乱造的信息是从那里听来的,人家说啥你就信啥,自己有没有脑子?”

    没有带一个脏字,却句句见血,黄美丽气得手抖,“你,你是想说我傻是不是?勾引我男人还有理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她感觉人都要气晕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举着拳头就往上冲,她就不信治不了这个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