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之刚回到小院,三位姨娘就围了上来,玉姨娘经不住婉姨娘与柔姨娘一声声的追问,已经把先前生的事情说与二人知道了,所以现在这三个人心中都是非常的焦急。

    与朝中大臣和齐公公争斗一事,林敬之并不想告诉三人,免得三位姨娘心中不安,若是因为担惊受怕的清减了,那他可是会心疼的,于是就把先前去求见皇太后的事情告诉三人,并拍着胸脯保证,有皇太后撑腰,就是皇上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听完林敬之的解释,三位姨娘才松了口气,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婉姨娘给林敬之倒了杯温茶,递了过去,开口道:“皇太后竟然会答应与林家合伙做生意,这要是放在以前,婢妾是怎么都不敢相信的。”

    “是啊,相公的本事真大。”柔姨娘仰着俏脸,毫不吝啬的夸赞自己的相公。

    林敬之接过茶杯,吹了吹,开口笑道:“这件事情听起来的确是有点天方夜谭,不过现如今国库空虚,皇太后也是没别的办法了。”

    “既然有皇太后撑腰,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欺到门上了吧?”玉姨娘的责任是带领林家暗卫保护小院的安全,蹙着一双柳眉说道。

    “话虽这么说,但万事没有绝对,更何况和皇太后合伙做生意的事情,不能端到明面上来说,所以日后你还是要多加小心些才是。”林敬之喝了口温茶,开口道。

    不但是玉姨娘,就是婉姨娘与柔姨娘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表示不会把皇太后自降身份做生意的事情泄露出去。

    此刻已经到了下午时分,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三位姨娘离开大厅去忙各自的事情,林敬之多少有些无聊,他正待去床上躺一会,然后就与三位姨娘回另一个小院,却见侍墨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二爷,外边有个姓秦的公子,说是有事求见。”

    林敬之原本靠着椅背,闻言挺直了腰身,姓秦的公子?怎么不记得认得有朋友姓秦?

    侍墨见林敬之一脸疑惑,又补了一句,“那人说自己是秦氏绸缎庄的少东家。”

    “哦,原来是他呀,快快有请。”林敬之上次就在大秦氏绸缎庄买的锦缎布料,当时刘掌柜说货不够,要拖延两三日才能把余货补齐。

    侍墨闻言连忙提着衣衫下摆,小跑出去请人了,林敬之也给足了面子,走出大厅,来到墙院门前迎接。

    隔着老远,齐凌就见一个身形挺拔,皮肤白晰的青年一身风尘的走了过来,他刚待抱拳客气两句,那个青年已经当先开了口。

    “想必这位就是林贤弟吧!”秦姓青年哈哈一笑,紧走几步,十分亲热的拍了拍林敬之的肩膀。

    林敬之一怔,搞不懂初次见面,眼前这位对自己怎么这般熟络。

    秦姓青年看出异常,连忙笑着解释,“林贤弟,我们以前虽然没见过面,但贾林那小子却是时常在我耳边提起你!”

    林敬之这才恍然大悟,在洛城,他只有一个好友,那就是贾林,贾家也是做纱纺布料生意的,跟这位姓秦的公子相熟,就很正常了,而且听语气,这位秦公子与贾林的关系还相当不错。

    “原来是秦兄,快,快进去屋里坐。”林敬之左手虚引一把,拉着秦公子走进大厅,分宾主坐下,又让侍墨亲自给秦公子倒了杯温茶。

    秦公子的衣衫上沾满了灰尘,头也有些散,明显是渴坏了,端起茶杯就一仰而尽,干涩的嗓子才好受了一些,然后也不顾忌什么礼仪,直接用衣袖把嘴角的水渍擦干,笑道:“贤弟莫见怪,为兄是听刘掌柜派出去传话的小厮说你与本店签了一单大买卖,这才扔下拉货的车队,独自一人快马赶了过来。

    刚进京城,为兄连衣衫还没来的及换呢。”

    闻言,林敬之则明白秦公子为何会沾染了一身的尘土,“秦兄不必如此着急,我已经答应刘掌柜,余货可以拖延三五天再送过来。”

    “不,不,不,为兄这么快赶过来,不是急着要给你送货,而是想问问你,你要做刺绣生意,可有新颖的图案?”秦公子摆了摆手,解释道。

    林敬之心中一动,问道:“怎么,秦兄也有兴趣做刺绣买卖?”

    “当然,为兄也不瞒你,秦家在柳洲与海洲,也开有不少贩卖刺绣的店铺。”侍墨抽空又给秦公子倒了杯温茶,秦公子看出侍墨身份不一般,客气的点了点头,这才又把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

    “就算有贾林那小子在秦兄面前帮小弟说好话,秦兄也没道理如此信任小弟,才第一次见面就合伙做生意吧。”林敬之左手的食指,轻轻扣打着桌面。

    秦公子把茶杯放下,正了正脸色,开口道:“我着急的找门来与贤弟做生意,自然不是因为贾老弟曾在我面前说了你一大堆的好话!

    而是有以下两点,第一,洛城林家的少年家主才华横溢,以十四之龄便考中举人,并且更是出了名商业天才,我相信在南方几大洲,很少有人没听说过你的大名吧!

    第二,以你的能耐,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又如何会一下购进这么多的锦缎布料,做这门刺绣生意?

    我相信贤弟的眼光!”

    闻听秦公子如此说,林敬之心中有些小激动,而且也看出此人是个性子爽快之人,有什么说什么,并不拐弯抹角,对他升起了一丝好感,想了想,开口答道:“如你所说,若非有十足的把握,小弟自然不会鲁莽的一下购买这么多的锦缎布料。

    不过要合作可以,但在合作之前,还得把话提前说明白。”

    秦公子心中一喜,点头道:“你有什么条件,直管说出来。”

    “好,秦兄是个痛快人,小弟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其实这门生意,小弟并不是最大的东家,上面还有一位!”林敬之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减小,然后冲着皇宫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哦?不知贤弟身后,是哪位皇亲国戚在撑腰?”

    “具体是哪位,恕小弟不能奉告,小弟只能告诉你,此人势力极大,甚至可以调动内厂的力量。”林敬之自然不会把最大的东家是皇太后说出来。

    不过就算如此,也把秦公子惊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管是朝中官员,还是豪门子弟,又或者平民百姓,都是避内厂的厂卫为蛇蝎豺狼。

    能调动内厂厂卫的人,必定深受当今皇上宠信!

    秦公子对京城势力也有几分了解,不过想了好半天,却是想不出林敬之的靠山,到底是谁。

    要做整个天下的买卖,单靠林府一家之力,是绝对撑不起来的,这一点林敬之自然是十分明了,现在秦公子主动送上了门来,他到是真想与之合作,让其把柳洲与海洲那一片的生意撑起来。

    至于流洲这一片么,他想交给贾家,让好友贾林也沾点光,这是他来京城之前,就已经提前想好了的。

    闻听林敬之背后有如此大的势力撑腰,秦公子反而有些犹豫,虽然做生意难免要给当地的官府打点,但如果真的与权力太大的势力合作,也并非就一定是好事。

    林敬之见秦公子一下沉默了下来,没有像一般的商人闻听到有很大的势力做靠山就高兴的找不着北,对此人再次高看几分。

    他也怕把秦公子给吓跑了,就命侍墨去绣工那里,取一方样品过来,先给秦公子瞧瞧图案。他到不怕秦公子不答应合作后,敢按着自己的记忆仿制,毕竟内厂二字,所代表的势力太大,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秦家可以抗衡的了的。

    侍墨去取样品,林敬之又与秦公子闲聊了几句,现此人还晓得贾林的正妻姓江,是某个织丝大户的千金,对此人与贾林有交情的事情,再无怀疑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