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竟然有领地领空意识,倒是让徐绍白吃惊,只有沿其菱纱一般兰叶由花仙指引而上才可以到达其花蕊,不然,药王巨型大花便会猛然关闭,纵使刀劈斧削亦不可伤其分毫,更不要提这药王能由情况分泌不同作用的花粉。

    花仙子一族之所以如此聪明,有一大部分关系也与这药王时刻垂撒花香有关,不过若是敌人来犯,按照花仙的意思,药王可以分泌一种瞬间让来者烟消云散的花粉。

    花仙对于其恐怖程度没办法详细描述,只是一再重复很可怕很可怕,一定千万务必不要招惹,徐绍白自然也没有那个兴趣亲身体验一下,总之很恐怖就是了,徐绍白只愿闻其颠倒众生的花香。

    让徐绍白奇怪的是,药王兰叶薄若蝉翼,徐绍白行走其上,若船游静水,上下摇曳,如此薄却能如此铺展开来,不曾折叠,想来其坚韧程度恐怕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从花仙传递的意思来看,这药王虽然是一株植物,却近乎是一个举止狂暴的危险野兽,徐绍白自然不敢试一试这兰叶到底多坚韧,若是一不小心弄破了,这药王恐怕要好好给徐绍白一个见面礼了。

    不知道神话之中人参果蟠桃等仙药神树又是一副如何的景象,传闻千年开花千年结果千年成熟,到底是其过于神异,三千年便能成熟,还是比不上咱们这株药王,千万年都不曾结果?若是这药王与树王同岁,那可就是上古无尽岁月存在,数都数不清的年纪了。

    徐绍白心中叨念一声,打扰了,便不再多想,加快脚步,不能御空,到达药王花蕊,可以算的上一次大的工程了,徐绍白登上兰叶高高拱顶,抬头而望,脚下云间,无数道拱桥延伸而去,远处药王吞云吐霞。

    白易白琅自风海林长大,树王那般巨大树木,倒是不觉惊讶,毕竟古木高树已经见到太多,此刻对于这株“草”能有这般恢弘气象皆觉惊奇。

    两人低声交流,这药王是怎样的生物,是哪里都算药?还是只有传说之中花蕊之心才算药?

    花仙回头,似是听懂两人疑问,回应道:“药王药效最纯粹的地方自然是花蕊之心,但是,其他部分同样是食之奥妙无穷,只不过是效果不一而论有大有小罢了,咱们多草原野如此多灵草妙药都能茁壮成长,你们难道不疑问为何土地之中天地精华取之不尽么?”

    “莫非与这药王有关?”白易白琅回答。

    “嗯。”花仙硕大头颅点头,“药王兰叶之所以延伸遍整个多草原野,就在于一轮回之间,兰叶全部枯碎为土壤精华,供咱多草原万千灵药成长。”花仙解释之间,对药王态度恭敬异常。对于多草原万物来说,树王若为父,药王便为母。

    “倒是有意思。”白易白琅两人私语,“那树王汲取精华也是药王供给?”

    “自然不是。”花仙对树王遥遥一拜,无数细肢节指向地下“树王根系,已经扎到九幽。还有。”

    “还有什么?”白易白琅疑问。

    “你俩从我身上下去!自己走!”

    ……

    丽姐躺在床上等待自己手下通过录像调查小黑与小狐妖菱蝶身份,忽然,窗口一阵微风袭来,窗帘被莫名其妙掀起。丽姐背后一凉,什么东西?

    不得不说,丽姐虽然跋扈,却是同样有灵根之人,只不过是空有资质,并没有机缘罢了,此刻敏锐感觉到气氛不对。

    丽姐敏捷翻身从床上下来,紧靠墙角,手里随便握过一根衣架,指向身前空气,丽姐小时候曾真真切切过好几次鬼影,只不过大了之后便没有再见过,所以丽姐对于一些鬼神之事深信不疑,刚刚那一瞬间感觉,丽姐确定有什么东西,只不过,鬼怕恶人,丽姐只好强撑抖动双腿,破口大骂。

    “哟,小妞儿,真是越来越凶了。”声音从丽姐耳边响起。

    “啊!!!!!”丽姐此刻身心戒备,忽然从耳边传来声音让其顿时心理崩溃,张牙舞爪挥舞手中衣架,眼泪飚出。一只手凭空出现,一把拦住丽姐挥舞衣架之手,一张灿烂脸庞出现。

    “好啦好啦,小妞儿别怕了,不吓你了,电话里那么凶,怎么哥哥真的来了都吓哭了,稍微吓你一下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脏话啦?可别尿裤子,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尿床,非要赖在我身上么?你个小骗子,害得我被数落了好久……”

    身形虽然消瘦,却是给人以温暖,值得依靠的感觉。声音有些年少轻狂,然而不失温柔,身影看着眼前奋力挣扎的女孩,叹了一口气,这些年随师父山上苦修,着实是苦了自己,终于下山,第一时间便来见自己这青梅竹马的小妞儿了。

    丽姐满脸泪花,抬起头,眼前男人身影恍惚与儿时南星小哥哥身形重合。“南星哥哥?”丽姐疑问道。

    消瘦男人低头眨了眨狡黠眼睛,露出微笑:“还记得我喔,手机里可是挺凶,小妞儿,你倒是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

    丽姐确定了眼前男人身份,一把向前抱住南星,刚刚的惊吓,之前自以为受到欺负的委屈以及儿时与南星分别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一同袭来,哽噎不已,眼泪停不下来。

    丽姐一手抱住南星一手使劲锤南星胸口“混蛋南星哥哥,你这些年跑到哪里去了,我一直在找你,你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哭了多久,你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别锤啦,我肋骨可是要被你锤断了。”南星一边轻抚丽姐头发,一边安抚丽姐,还好不管相貌如何变,还是以前的小人。

    良久,丽姐才停下哽噎,但是还是一抽一抽的,丽姐小时深宅大院,身边哪有同龄玩伴,只有一群阿姨照顾,连上课教育,都是自己父亲花大价钱请来的贵族私人教师,单独对丽姐教育,直到后来,父亲带她见到了南星,那个同样一脸羞涩的小男生,自己暗无天日阴郁童年之中,唯有的一抹光芒。

    若不是南星,自己也许会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纨绔垃圾吧?若不是想着以后再见南星哥哥,自己外出留学的时候,肯定已经完全放纵了自己。丽姐一边想一边觉得更委屈,又冲上前去给了南星轻飘飘几拳。

    “好了好了,小妞儿。”南星不以为意,还好,并没有自己想象之中见面那么尴尬,故人易变,只是没太多。

    南星跟丽姐谈论着两人分别之时两人各自机遇,不由得感慨,南星如今已经是修道仙人,却有一颗师傅都要称赞一句的不俗不变之心,其师傅最推崇人间修心,这也是为何当年带其修行根本原因。

    两人正沉浸在久别重聚之喜,却有人不识趣而来。

    门铃嗡嗡作响,一花臂黄毛,带有鼻环的年轻人站在门口,对着摄像头得意喊道,“丽姐,那对狗男女有眉目了。”

    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地狱无路,有人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