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欷反唇相讥,哼道:“小妹子,一路上你就跟我闹,对立归对立,闹崩了,对谁都不好。”

    “你……你……”芮楚连说了几个你都接不下话,她理亏是真。

    花画呆呆的看着,心想是闹矛盾了吗?似乎,矛盾的来源还是当下坐着的她。

    一时间花画为难,放下筷子,试探道:“能不能听我一言呢?”

    芮楚撩撩头发道:“说吧,又没人管你嘴。”

    花画道:“你们是朋友吗?是不是因为我出情况了?”

    芮楚其实想要说是的,只不过花画真善的态度让芮楚不忍,惹哭一个呆萌少女,芮楚就算刁蛮些,真愿意吗?

    “临时的吧,当然不是因为你,你接着吃。”

    计欷起身空着手,走到门口对芮楚勾勾手指,芮楚不甘示弱,倒要看看“妖精”能作出来什么幺蛾子。

    走出客栈,计欷面色温和了些,转身对着芮楚冷脸,果断又选择板起来。

    “妖精,你瞪我干嘛?”芮楚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盯着计欷。

    计欷道:“皇宫里边就你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色么?”

    芮楚哼道:“皇宫?什么皇宫,你还蓝宫呢你……”芮楚心里抽搐,该死的,给妖精知道她们来自皇宫了。

    计欷背着月光,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对芮楚道:“赵芸郁,皇室公主,我是真没想过能遇着她,小妞,如果我报信给我家公主,你们还能安稳的待在这里吗?”

    芮楚在皇宫里哪儿受过这气?跟着赵芸郁随身服侍,其实算半个大佬,在一众宫女太监眼中有主子护着,那走路就是能牛气哄哄。

    皇宫内院凭的势,芮楚也就是偶尔遇着妃子会打招呼,赵芸郁因为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她根本就没怂过谁,被计欷弹压的连话都说不上来,芮楚实则已经憋着好久准备要絮叨了。

    仔细想想过,芮楚觉着不能落得野蛮态度,否则给敌人瞧不起还不如独自个抽一个耳光呢。

    “就算你有点良心吧,没害人,我……句尨姐说,你年轻的时候还算磊落,就是狂气,下手狠。”芮楚评判道。

    计欷稀奇道:“不错嘛,觉悟很高,就当你道歉过了。”

    芮楚说话不情不愿的,她知道对计欷的事有些过火,如果说她就是不讲理的野蛮人那芮楚会大喊冤枉。

    客从主便,计欷过来后没提过条件,芮楚醒悟过来可也不会跟她直白道歉的,嘴不饶人,错了必须要装成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

    计欷娟秀的面庞浮起一丝笑意,说道:“小妞,你是真没出过宫门吧?”

    芮楚仰着脖子道:“没出过又怎样,宫外很好么?我觉着一般般,要不是陪小姐来,我可不愿意呢。”

    计欷点点头,思索一番,“说的不错,的确没太多有趣的,皇宫内院,冷清清的,反而还不如外边呢吧?”

    芮楚道:“你要吵架?我说皇宫不好了吗?你又没去过……”

    “呦,承认了,你主子是公主,你是贴身侍女。”计欷得意道,

    芮楚捂嘴自责,说漏话可不能算她故意吧?根本就是妖精计欷狡诈,坏的冒泡,否则她是不会有那样失策的口误呢。

    街边空巷,一阵阴冷冷的风吹过来,计欷说道:“那姑娘就是我方才抓着一个贼……我看她饿着肚子,可怜而已,带回来吃口饭,我的解释够完美么?”

    芮楚不敢相信道:“我是真没想到过,女魔头还会有善心待人,像你这样式儿的,跟朝廷混多好?”

    计欷不言,过了片刻道:“人各有志,朝廷当我是通缉犯,跟着你们混,那就是投鼠忌器。”

    “谁说的?”芮楚不以为然道:“司马家皇帝不给劲儿,历朝历代,更迭交替,朝廷得权,那只能说是顺应天命,你倒是说说,换成司马家的皇帝,百姓还能安稳过小日子吗?”

    司马家失天下,大势所趋,人心涣散,赵家恰好是接手江山的一方,每一朝代初立,都有前朝的余党挣扎垂死,可谁又能逆袭谋反成呢?

    逐鹿中原,要的是兵马人心,得二者,则天下无忧,兵马人心司马轻语仅有凉州一地,跟朝廷抗衡不借兵那就跟儿戏一般。

    计欷不大愿意跟芮楚说起来没趣的天下事,最里边走过的话,再热血亦只能过瘾。

    “行了,夜深露重,你去睡吧,明日赶路呢。”计欷道。

    芮楚知道计欷刻意逃避,撇撇嘴没再说话,计欷跟着司马轻语谋逆有些年头,好歹懂的不少,经历这一场闹剧,俩人算是冰释前嫌。

    回屋时谢徒已经一条腿搭在赵芸郁腰上睡了,屋里边暖暖的,没了屋外凉风的刺激,芮楚困倦绕头,宽衣解带,倒头挨着床边睡了。

    计欷紧跟着芮楚随后回屋,花画吃过饭,腻白水弹的小脸泛着红光,姿色又拔高了些水准。

    “谢谢你,好人久安,你有事要我帮忙吗?”花画答应计欷要帮她办一件事的,她还没忘记。

    计欷解开外套,随口道:“没有,我倒是想帮你把你哥哥那混蛋收拾一顿,怎样?”

    花画点头道:“污人清白,罪责深重,锅锅他错不止一点,姐姐你要能让锅锅娶了那个姑娘为妻,自然是善事一件。”

    “哦,那你睡我这里吧,反正我一人住。”

    说着计欷只留一件肚兜,抖开携带的薄毯,躺进里边,两只莲藕般圆润玉嫩的手臂花画看在眼里。

    花画几乎没跟其他姑娘聊过天,山林里只有师父和哥哥花琼,一间小屋住她,另一间小屋住师父和花琼。

    计欷在她眼里开来无一处不美,姑娘家在一块自是不妨碍的,因此花画宽心的留宿了,睡前还与计欷愉悦的聊过一些事务。

    ……

    翌日,赵芸郁睡梦中当是芮楚睡相不好将胳膊搭在她身上,揣摩间知觉是一只脚,惊醒一看是谢徒,他已经醒来瞪着眼。

    两人电光火石般目光触碰,赵芸郁羞意上头,昏昏沉沉的捂着额头,心想可算是完了,清白尽毁。

    芮楚个死妮子,夜里都不晓得谢徒怎么跑到中间来,还有谢徒臭小子竟然睡醒了不趁早跑开。

    赵芸郁腮边升起两团红晕,美眸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扯起毯子围在身上,故作恶态,恐吓谢徒。

    “芸郁姐,你没生气吧?”谢徒试问道,希望赵芸郁不会生气是他此时最想的念头。

    赵芸郁深吸口气道:“没有,就当你无心的,小家子气可不是姐姐性格哦。”

    谢徒惊喜道:“姐姐你真大气,那晚上,咱们就说定了,我挨着你睡。”

    赵芸郁慌忙否认,道:“我可没说,要知道,我只是觉着昨晚睡蒙了。”

    “芸郁姐,可别,落差过大……”

    谢徒想就此定下来睡觉的规矩,毕竟他不能算是垂涎着赵芸郁什么的,只是觉着依靠赵芸郁会比芮楚踏实,那种贴切的关怀只有紫玉阁孟珊姐她们那里才能感受到。

    昨晚谢徒等白夜回来了解情况,就去睡了,许是睡觉不老实,翻身甩臂,就像被召唤,不知觉的就出现在了赵芸郁身边寻找温馨。

    还别说习惯带来的可怕力量,谢徒路上住过客栈不下十家,身边有芮楚做依偎却老是被她夜里压住。

    赵芸郁沉稳文静,就连睡觉都是稳如磐石,如兰似麝的幽香,能让他在无梦的修养中得到驱乏镇宁的奇佳效果。

    “落差?哪来落差,我可没答应过你任何事呢。”赵芸郁就算面对谢徒要求,仍旧平和的跟他将,薄怒那种神态就不适合出现在香娇玉嫩的她身上,对她来说那是一种摸黑。

    谢徒挠挠头,坦白道:“其实要说我,就觉着芸郁姐身边有芳姐她们的亲近,芮楚姐挨着我,就不大有这种感觉。”

    赵芸郁心头甜甜的,谢徒亲口说起她有着类比紫玉阁那几位姑娘的亲和,赞誉能宽人胸怀,赵芸郁原本坚持的念头土崩瓦解。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考虑就按照现下的情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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