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道长在侧时谢徒还不方便跟德厚公公“造次”,那时讲着尊师重道,私底下无论是说这什么都没关系,只因为俩人实际没有那么板正。

    “老公公,你那孙女真是,是花容月貌?”

    谢徒提着靴子,脚丫子踩在地上,他总喜欢脏兮兮的洗刷干净,但保持着随时干净却几乎是在为难他,能否配得上那位木岳如小姐?

    “唔……我老头骗你作甚?你师父都是见过的,虽说还小,权当认识认识,没问题的话,我再叫岳若来江城。”德厚公公像是隐瞒着事,只是说起来木岳如时的确肯定,想必德厚公公担心的是木岳若吧?毕竟只是说木岳如要来江城瞧瞧他。

    谢徒嘿嘿问道:“留个底,我方便决断,你是有着俩孙女的,只是那大丫头,貌似没准备来吧?”

    德厚公公给一句话说到痛点,咬牙琢磨半天,只得道:“岳若觉着性格差,她听说你的事,嚷嚷着要过来砍死你,只好单单把岳如送过来。”

    “砍我?”

    谢徒心想还真是悍勇的姑娘,据说女人怒着都能干出来些魔怔的举措,谢徒下意识的摸摸脖子,希望它能牢牢的长着吧。

    怪不得德厚公公说话半拉,怪怪的,原来他俩孙女里边还有着一混世魔女,谢徒坏坏的想。

    德厚公公攘了把谢徒,问道:“怕了?”

    谢徒挺胸抬头,说道:“谁怕了?到时候,白夜都已经化形成妖,我还怕谁?”

    说起来白夜化形的事,德厚公公忧愁的算计良久,只是没法确定白夜是否会灭掉一切不利于谢徒的人,误伤的事对白夜来说,发生就发生了,不沾因果,不堕轮回。

    妖那就是异于人的,一种天地生灵,化形难,还是靠着谢徒千载难逢命数走到现在,白夜必然会相随谢徒走过无。

    “莫怕,等你学成,岳若真砍你都没法砍中。”

    德厚公公说着捡起一块石子掷到江水里,“噗通”,两条青鱼鱼肚朝天浮上水面,血丝游散。

    小辈的婚嫁,长辈的就喜欢借着他们的旧事干扰,照着德厚公公的岁数,喜欢说叨孙女的事,无可厚非,只是孙女木岳若似乎没太喜欢书信里说的谢徒。

    唯一的安慰就是木岳如要来江城看看他老头,木岳如温和喜静,木岳若泼辣爱动,其实算起来都是传着他早年横刀立马的豪侠气儿,弄的木岳若老是喜欢舞刀弄枪,可惜天赋泛泛。

    白夜化形就是世间难得的妖物,遇着谢徒自身天赋绝伦,德厚公公都没能在老友里想到武学一途压过谢徒的人,命里就是操刀纳命的凶神,武艺自然需要精彩。

    德厚公公以一根木棍串起来两条兀自动弹的鱼儿,又与谢徒说起来点等闲的话,临走时才说起来要点,“其实是托你五日后的凌晨时去接岳如的,还劳烦白夜道友、石像鬼道友同去。”

    谢徒倒是方便带着石像鬼和白夜去城外接人,只是德厚公公的孙女他都功夫接,是怎得缘故呢?

    也没问原由,谢徒就只是答应着,德厚公公离开后谢徒就带着白夜返回江城,路上光顾朱梦雅家的烧饼摊,说定要做朱梦雅的授艺师父。

    朱梦雅说是要学艺学武,谢徒问过师父紫袍,他只是说谢徒大可随意的瞅着武艺教给朱梦雅些,两者往后的日子交集良多,现在是铺路交友的时候。

    回紫玉阁谢徒将德厚公公的事说给芳姐她们,说起来德厚公公只个儿没准备去接孙女,却要他带着石像鬼和白夜去接。

    孟珊啧啧称奇道:“那老头还真是慈和啊,居然都跟你说起来这些,换成是我,我都觉着上辈子敲烂十几个木鱼呢。”

    月柳溪斜倚着花床流苏帷幕,随口道:“要砍你的姑娘,我想日后是没机会砍你,估摸着会成欢喜冤家吧……”

    “呵呵,那说不准,许是那小姑娘心怀情郎人,容不下沙子,也没关系,那木岳如姑娘不是要来江城吗?”芳姐乐观的很,木岳若对谢徒的印象一开始就落得下乘,那么就任由她,日后后悔时就要教她明白对错。

    灵敏是去去临边的屋里借东西,没凑着话头,谢徒听她们五花八门的说起来,似乎明白是德厚公公故意留给他机会。

    近日谢徒没事就等着芮楚来接他,一并去驿站跟赵芸郁喝茶聊天玩笑,赚银两的事已经安排到晨起他练功过后的那段时间。

    灵敏每日都教谢徒诗词字句,所以还算是能长时间的看着他,偶尔谢徒拿回来银元宝说是来接他的芮楚姑娘给的,灵敏就担心谢徒给算计着坑了。

    趁着谢徒回来,灵敏就去院里一懂蛊术的南疆姑娘那里讨要所谓“痴心蛊虫”,其实只是一种利用南疆蛊虫确定人忠心无二的术法。

    院里的那姑娘是南疆来的清倌人,据说是随着一南疆富商来江城讨生活,现在只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蛊虫的事是姐妹间闲谈说起来的,灵敏心细,就特意留过心眼。

    紫玉阁二楼的一处屋里,香薰艾草,侧身坐着一个丹凤眼姑娘,鹅蛋形脸,碎银头饰,服饰是江城的荷花留仙裙,一口濡米白牙,说话间翕动露出,整个人流露着难得的灵慧。

    灵敏着一身素装端坐在那姑娘对边,桌下的手里攥着一叠银票,面额均是百两的,足足够千两。

    “灵敏妹子,你是遇着中意人了?”苗苏苏一抬胳膊,一只纹银手镯就滑到手腕处,松松垮垮的就是没掉,看的灵敏颇有些心焦。

    灵敏柔笑道:“说起来不怕你笑话,其实是谢徒他有姻亲在身,我觉着弄蛊虫会方便他,免得给人变心骗喽。”

    据说苗苏苏只是南疆初识皮毛的养蛊人,她屋里常会养着毒物小虫,院里的姑娘也非是因为她冷清,只是怕她屋里多足多腿的虫子。

    灵敏只是坐着在屋里,就颇能感觉到屋里细微的响动来自角落、墙缝等,藏着莫名挠心的毛虫,黑压压的爬伏在角落涌动。

    许是女孩子家生性就害怕虫类,如果灵敏不是来替谢徒找找蛊虫确保安全,也自然而然的就不会来苗苏苏这里。

    苗苏苏察觉到灵敏尴尬,但没安慰她,笑着道:“蛊虫危险的很,我老是叫谢徒买东西,送你也无妨,只是你确定他真的要蛊虫吗?”

    灵敏担心的倒不是蛊虫是否危险,便道:“只要是能确保谢徒安全就好,旁的不在意,我想那‘痴心蛊虫’能帮谢徒躲过不少困难的。”

    苏苗苗道:“好吧,我先跟你说说,蛊虫是分母虫子虫的,初代宿主就是母虫的宿主,通过母体繁衍来的都算是子虫,就是说如果谢徒体内带着母虫,子虫就会跟着谢徒体内的母虫作用宿主,按照你要求的那种‘痴心蛊虫’,接触到谢徒的人会给传染着子虫,但需要将谢徒的血液喝进去才能。”

    “如果利用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