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举来不及考虑这头狼出现在徐府的原因,两个小厮这时候都已经吓的失了魂,听到他这熟悉的喊声,两人根本就不及思索,冲着高文举的方向跌跌撞撞的就跑了过来。幸亏那头狼眼下状态并不是非常好,追击的度也不是很快,而高文举全力出击之下,电光火石之间就冲到了两人身边,徐府诸人几乎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高文举飞起一脚就将那头狼踹了个跟头,回身大喊一句:“往人多处跑!”自己外在原地与狼对峙了起来。

    这时候,徐重仁徐重义兄弟也着了忙,原本是想着请人家过府来有要事相商的,现在倒好,事还没说呢,先被老娘黑着脸一通训,如今又置身于狼吻之下,这叫什么事呀。连忙高声呼喊众家丁抄家伙上去救人。

    柳老夫人看到高文举的身形步法,倒是很有兴趣,而最初的那丝慌乱在高文举踹倒狼的那一刻也消失无踪了。她饶有兴趣的看着一人一狼在那里眼瞪眼。柳三变本来也乱了神,可在高文举冲出去的同时,他几乎条件反射般的恢复了神智,紧跟在高文举后面追了几步,将已经吓的哭不出来的高兴和柳墨接了回来。不住声的安慰。

    再说高文举那边,那头狼的反应很迅,被高文举突然一击得手打了个滚之后,随即就起身半伏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高文举,这是狼要全力出击前的状态。当年在丛林中集训的时候,高文举也曾遇到过类似的情景,不过那时候,一是手上有热武器,狼这种东西根本就够不成威胁,二是那时节狼已经成了珍稀物种,比人还稀罕,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无端端的杀它。因此,虽然他有过与狼对峙的经验,可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危险过。

    这时候的高文举,已经顾不上隐藏实力了,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消除隐患,也就是把这头狼干掉,这是多年的训练形成的一种近乎于本能的反应。

    狼这种动物,是地球上最为古老的生物之一,比人类起源还要早上许多。伴随着人类的展,狼一直扮演着人类天敌的角色,因此,人类对狼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感,同时对狼的习性研究的又极为透彻。狼有“铜头铁臂豆腐腰”之称,意思是说狼的头和四肢非常坚硬,而腰部则极为脆弱,是它的要害所在。可在热武器时代,狼纵然全身是铁打的也没人在意,无论它身体有多坚硬,一颗子弹就报销了,因此,对于这种天敌生物的针对性训练,高文举反而没有多少印象。不过针对性的训练少却并不妨碍他知道狼的特征,他清楚的知道,狼的要害绝非腰部一处,它最致命之要害,恰恰就隐藏在它最坚硬的头部。

    看到这头狼两眼闪着绿光,死死的钉在原地动也不动的瞪着自己,高文举也知道这是要紧关头,心里很清楚,这时候一个应对失误就有可能着了这畜生的道,心里盘算了一下方案,还是觉得等待它出击之后自己应对比较合适。这时候,他很后悔今天大意之下没有带任何武器在身上,而且还中了邪一般固执的没有带随从,想不到长久以来仅有的一次疏忽,就将自己置身于如此险境之下,这可真是自作自受。

    几个呼吸之间,狼已调整了状态,身子往下伏的越来越低了,就在全身快要贴近地面的时候,突然四肢同时力,闪电一般冲着高文举蹿了过去,几乎与此同时,原地站立的高文举居然硬生生在原地来了个前空翻,人在空中时,轻巧的做了个向后转体,身子下落时他的方向已经和狼调整一致了,当先一步动攻击的狼冲出一大半距离时,高文举的两脚已经准确的落到了它的背上,狼被高文举用尽全身之力这一踩,出一个极是悲壮的闷哼声,扑通一下就趴在了地上!而高文举的右膝则牢牢的压在了它的背上。左手伸出正好卡着它的脖子将它的脑袋按在地上,狼情知不妙,奋力的挣扎了起来。这时候,高文举毫不迟疑,右手轻抬,将自己头上的簪抽出,手起簪落,正好插在狼的两眼之间那个致命之处。狼的脑袋是它身体最坚硬的部分,同时却也有着最致使的危险,两眼之间那个仅有一线距离的空档便是它的死穴,被簪这一插入,原本还拼命挣扎的狼马上停止了所有动作,嘴里只剩下出的气,没了进的气,眼中那原本凶残恶毒的光芒正在渐渐流失,很快便没了光华变的黯淡起来。科学的说法是,这一簪切断了它的脑干与大小脑之间的联系,使它的行为能力尽数丧失。通俗的来讲,它被这一簪干掉了。

    这一切说来挺费劲,其实从狼向着高文举冲出去,到高文举踹倒狼到将簪插进狼头,只在眨眼之间便已经结束了。整个过程快的甚至来不及别人反应。刚才还吓的大家惊慌失措的狼就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准确的说正在成为一具尸体。而高文举一击得手,很平静的将自己的簪拔了出来,顺便在旁边的土地上插了几下将血迹消除,随后起身向着人群走来,边走边整理已经凌乱的头,当他人走到柳三变几人身边时,刚好将头簪好。而他的表情,此时平静的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生过一样。

    他平静不代表别人也平静,徐府的众人从现狼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些乱套,等他出现迎狼而上时更是让许多人提心吊胆,甚至还有个别人心生沮丧,觉得这孩子是在犯傻,再到电光火石之间,狼就被他干掉,所有人这时候再看向他的眼光都有些复杂了。虽然大家不认得他,可一个半大小子如此干净得落的收拾掉一头狼,居然还能如此平静,无论是谁都不得不高看他一眼了。

    就在高文举将狼干翻的同时,柳老夫人很好奇的问了身边的徐重仁一句:“高家这小子是文状元还是武状元?”得到确认之后,再看向高文举的眼光,就越的好奇了。

    回过神来的高兴看到高文举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哇哇放声大哭:“少爷呀,小的不做书僮了,小的愿意去跑堂,再不敢挑三拣四了!唔唔唔……”鼻涕眼泪纵横交错,哭声连绵不绝,直使鬼羞神惭,风云变色。搞的刚刚小露了一把脸的高文举很是尴尬。

    柳墨跟柳三变的时日尚短,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高兴在指点他,这时候看到自己的前辈如此失态,心里也挺害怕,可他没得选,只好挺着两只泪眼可怜兮兮看着柳三变。这书僮的日子也太没谱了,光知道人前光鲜,谁知道背后还有这风险呀。早知道赴个宴都有碰到狼这么凶险的事,就算去讨饭也不来当这劳什子书僮了。

    高文举对这个书僮简直无语,可他毕竟是寿昌送给自己的,多少得顾忌点人家姑娘的面子才一再的容忍,甚至还送他去谢玉英那里接受岗前培训。以前就知道这家伙贪嘴爱占小便宜,还是个软耳朵,现在现,居然还胆小成这样,这简直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呀。唯一的优点就是,哭声挺嘹亮。喊起救命来比别人效果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这时候,徐府的下人也跑了过来向柳老夫人解释事情的原由,原来早先那头小公牛不知何故作时不知道怎么搞的,将原本囚禁这头狼的那个木笼撞坏了,可那时候,这头狼似乎也有些害怕那头小公牛,并没有作出反应,直到方才这两个家伙愣头愣脑的瞎转悠,跑到了笼子跟前,狼习惯性的扑了一下,居然就将那木笼扑开了个口子,也是狼这几天被折腾的不善,又在撞击的时候受了些损伤,否则只怕一个照面就把这两个倒霉蛋当成点心吞下肚了。如今左右没人受伤,柳老夫人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话就吩咐该干嘛的就干嘛去,别都围在这儿看热闹了。顺便喊人把那狼皮做条褥子送给他的乖孙柳七,说是孩子从南方到北方来只怕不习惯这里的冬天,有个狼皮褥子就好的多了。

    高文举没心情去向一个在家里养狼的非主流老太太解释什么,就在片刻之前,在被老太太黑口黑面的问及自己与两位徐大人的交集时,高文举就已经清楚的知道了这老太太极为护短,甚至已经达到了不讲理的地步,如今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哪怕老太太的样貌赛过观世音菩萨,他也不会傻到上前去辩解了。和一个不讲理的人去讲理,完全是自虐行为,尤其对方还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杀伤力极强的女人!高文举自认爱好极多,但并不包含自虐这一项。于是乎,他也趁机扮作安慰高兴的样子,并不去理会一脸不爽紧紧盯着自己的柳老夫人。

    他不理人家,不代表人家就不会理他。就在高兴停下哭泣,抽抽噎噎的站起身来,孩子一般的缩在他身后时,柳老夫人的话语清楚的传了过来:“高家那小子!常言道打狗须看主人面。你在外面教训我两个孩儿的事尚未给老身一个交待,如今又在我自家门里杀了我的狗,你也太不把我老徐家放在眼里了吧?!”

    高文举很无奈,得,麻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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