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思想总是那么奇怪,在遇到与自巳切身利兹相关则滞7则之时。很自然的会选择关注能为自己带来最大利益的那个选项,若是事物与自己利益无关,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之时。那么,大家的注意力便会换成另一种标准来衡量。比如说,这次大考,原本的才名如日中天的京师第一才子高鹏高文举,不出意外的中了头名状元,而昔日的北方阵营第一才子莫玄飞也十拿九稳的占了榜眼之位,两位的名声有了这次官方排名印证之后,应该越发显赫才对。可事实却并不尽然。    一甲三位爷排名最末的柳三变柳探花居然后来居上,稳稳的坐实了第一红人的椅,关于这位探花郎的传言随着中秋节接喜报时的种种事迹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有人评论说此次传言的速度远超当日高鹏状元楼醉斗契丹小王爷那一次。这倒也是事实,不过这个事实说穿了也并不怎么神秘,高文举当日斗耶律文时并没什么特别事情发生,虽然一帮才子们深觉契丹人敢到京城来挑战大有藐视华夏正统权威之势因此无不当成头等大事来对待,可当时的平民百姓,文武百官,贩夫走车等等三教九流的人物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个事情,毕竟人家还有自己的正经事情去做,谁耐烦扔下糊口的事情去凑那份热闹,因此,也不过是在事后闲暇之时与人闲聊才凑巧的传了几句罢了。可如今这时日却有些蹊跷,放榜之日,正是中秋佳节,乃是华夏几千年中非常重要的节日。几乎所有的人都难得的在这一天想要放松一下,就连往日只顾低头忙碌的农家人也要为自己放一天假,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团圆时机。整个京城无处不是欢声笑语,大家正闲的发慌,四处寻找乐子呢,你想,这种超大号的新闻,那能不随风而递吗?

    随着大家对当日情景的不断转述,柳探花的名声随即便甚嚣尘上了。在一些热心人士的不断挖掘之下,柳探花的种种事迹也不断的展现在了众人面前。经过大家不断的加工之后。一个才华横溢却又命运多种的悲情才俊活录活现的出现在了人们的口中。这时候,人们赫然发觉,原来这位柳探花竟然也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奇才啊。

    不但他的音乐天赋出众,就连辩才也是一时无两的,更难得的是,他这人重情重义,为了衬托好友高鹏的名声。自己居然甘心屈居幕后,默默无闻一声不吭的为好友出谋划策,打理杂务。若非他为了完成高鹏嘱托的某首新曲而超然物外。以至于连送喜报的声音都没空理会。在重要关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大家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与高状匠,齐名的才子居然有如此伟大呢。许多心头不忍的好心人士每到此时不免发上几句既生瑜,何生亮之叹,为这位被好友光环掩盖在背影之中的才子惋惜不已。

    听到孙云仙和谢玉英等人转述回来的种种消息,高升三英外加白布衣都有些哭笑不得,这种事情简直是太恶搞了,不过眼下他们的注意力却并不在此,为了迎接接下来的殿试,高升三英正在这儿向方外高人慧俊禅师取经呢。因为上一科殿试的时候。慧俊禅师曾做为特邀嘉宾出席了那个。过程,虽然当时他的任务是为了做什么和驾崩不久的太宗陛下有关的法事,可毕竟他老人家当时曾经目睹过当今官家在整个殿试过程中的表现,大家多了解一些也是好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听了慧俊禅师的讲述,高文举才意识到。宋朝的殿试其实难度要比明朝时小的多。宋朝的入仕途径非只科举一途,因此科举的重要性远没有达到明朝时那么重要,那么整个科举的环节没有明朝那么夸张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明朝时的殿试是有正经的题目要考的,一甲二甲那些进士的名次也要在殿试之后才能正式做准。可宋朝时的殿试,基本上就是个过程,由皇帝随意的出个题目来让大家完成,这个过程却并非最终目的,只是为了让皇帝借着这个由头来和大家做一些互动,基本上随机挑选几位新科进士上前答对几句,只要不出什么篓子就算过关。通俗点讲,这个。殿试过程,差不多就和后世的入职面试差不多。这么一解释,高升三英的心头都松了一口气,可压力却也蛮大的。想想吧,皇帝老子在这个世间上,那是有如神仙一般的存在,他号称天子。可是代表着老天爷在管理人间的事务的,那家伙,说出一句话来,可是能决定人生死富贵的,这与天子对面交流的机会,可不是常常就能碰得上的,就算他们这些鱼跃龙门,一朝显贵成了天子门生之人,也有一大半从这一次之后。就终生无缘再瞻龙颜了。虽然大家将来都要放了官去做,可官和官也不一样啊,有人一帆风顺,最后爬到宰相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也有人落魄潦到,终生在边陲之地打转转。这都要看机遇。而君前答对又是最为主女七机遇之一。要是不能在这个当口给皇帝留下好印象。世军恐怕就再无出头之日了。

    由于三天之后的八月十八日。这些新科进士要去参加殿试,因此,中秋节之后这两天,高升三英便打着在家为晋见官家做准备的口号。都窝在高升客栈的小院中躲起了清静,对所有的邀请拜访一概挡驾,宣称为了表示对官家的虔诚之心,这几位要在家沐浴更衣,持斋诵经几日,不到见驾当天,再不见人。

    可实际上,这几位爷陪着白布衣整天在高文举的小院里载歌载舞,喝的昏天黑地,再加上每天谢玉英还要带着孙云仙姑娘来与诸个才子研讨一下对音乐的见解,免不了互相切磋一二。

    有了大家的陪衬,孙云仙又抱着一个学习的态度,也就对原以为滥芋充数的白布衣少了几分排挤之心,而这几位又在高文举的示意下,有意无意的将话题不断的向白布衣身上靠,两天下来,孙姑娘对白情圣的看法好转了不少,乐的白布衣眉开眼笑。这其中,自然是高状元安排好了的精心布局,目的也很明确。他就是为了给白情圣和孙姑娘制造一点机会。

    高文举为了给白情圣做这个大媒,可谓用心良苦,使遍花样。他知道像白布衣这种人,一旦动了情。那就是不可收拾的局面,因此早交待了谢玉英,让她见机行事,谢玉英也知道有了高文举的保证,哪怕这白布衣就是个混混,孙云仙的后半生也已经有了着落,出于姐妹之情,也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自然一力应承,总是不着痕迹的为两人制造一些相处的条件,以期完成高文举所托。

    白布衣虽然年纪已经有些偏大了,但却并没有泡妞的经验他属于那种一心修炼的呆子型痴人。用高文举的话说就是天才型傻瓜,否则也不至于一身修为奇高,却总是与别人格格不入。虽然对人家孙姑娘动了心,可却碍于自家并不解女儿家心思,总是一厢情愿的用自以为高明的技巧以图打动人家,结果一而再,再而三的闹出笑话来,除了徒增烦恼之外,一无所得,搞的最后,人家孙姑娘甚至对他敬而远之了。如今在高文举这么不着痕迹的帮助下。突然就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如何能不心花怒放?再加上高文举又给他过了几招泡妞秘笈,以及男女关系心得之类的东西,让白布衣自信心增长了不少,再与孙云仙见面时也就一举扭转了昔日在对方眼中留下的不良印象。

    白布衣这些年除了修炼之外就是到处游历,虽说称得上见多识广,可对于这男女之事却是一窍不通。一来是他本身多少有些恃才自傲,二来也是没碰上能让他动心的女子。一来二去这么一耽搁,就晃荡的年纪大了,正巧他的师承门派比较特殊,所习功法又与众不同,因此没有娶妻倒也没人觉得奇怪。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在大相国寺一见看到孙云仙居然就动心了,而且还是一见钟情,然后辗转反侧、寐寐求之那种严重情况。

    本来以他的能力、才华、相貌、身世。想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恐怕都不是难事,他肯放下身段去追求一个清绾人,已经算得上非常真诚了。可他偏偏一见到孙云仙就乱了套,唯恐自己配不上人家,亵渎了对方,于是乎先入为主的认为要将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现给对方,一定要将对方打动了才算成功。先是假装成算命先生给人下了套。不料被人家一眼就看穿了,无奈之下。他只要向别人求教,又依着那位”高人。的指点,死缠烂打的去给人家捧场。又惹的人家误以为他是那种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越发的不待见了。可孙云仙越是拒绝,他就越是害相思,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差点把他折腾疯了。千不该万不该,他当初吐露心思时不应该去找出家人。而且又央着人家为自己出主意。你想啊,那出家人最忌讳的玩意,就是男女之事。你老人家居然去求佛门高僧为自己指点泡妞**。那能好的了吗?

    要说这慧淡也挺可怜的,他与白布衣相交多年,两人互相磕磕拌拌的闹腾了几十年,从佛法、儒教、道术之类到拳脚功夫,切磋了不知道多少回,始终也是互相不服气,真正的见不得又离不得,可算得上是一对货真价实的欢喜冤家。当他知道白布衣真正的对孙云仙动了情之后。出于一片好心,也曾劝过几句,见不可逆转,也的确想真心帮他实现心愿的。可一个,出家人,再怎么高明的东西。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许多还是从那些纨绔嘴里偶尔听来的,慧淡也分不大清楚,一股脑都倒给了白布衣。

    白布衣照着一做,闹了个灰头土脸不说。还差点断了日后的念头。心里头这个气呀,一怒之下,自然免不了说上几句撒气的话。慧俊本来也算是有道高僧,可他与白布衣平日里斗嘴是习惯了的,一时习惯使然。顺嘴就顶了几句。意思是说,你没那本千,川芋人尖泡始。汝不明摆着想尖丢人吗,如今折了脸面小吹曰只寻了回来。到跑我面前来撒起野来了,须知本禅师也不是吃素的!白大情圣一听,嗬,长本事了啊。要不是你这秃驴忽悠的我去丢人现眼。我能沦落到这下场?现在说你两句,你还拽起来了?简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呀。

    两人一言不合,文争演变成了武斗,交手几十招之后,慧淡禅师很悲哀的发现了一个不幸的事情。这个以前与自己不相伯仲的家伙,几年不见,在武学上的造诣已经远非自己可比了。这也难怪了。慧俊作为佛门弟子,在武艺修行到差不多的程度,觉得自保无虞之后,就再也没了上进之心,一心扑到了佛法上面。可白大侠这几年却深觉世间甚无可恋之事,一门心思的躲在山上习武。两人一进一退,再见面时。自然有了天差地别之感。

    慧俊没奈何,硬着头皮和人家磕了三场,结果三场皆北。于是乎。依照两人多年来的习惯。很自觉的要给人家当半年的小厮来出气,整天跟屁虫一样吊在人家身边。随着人家打骂,绝不敢还口,人家出头惹了事。自己还要去帮忙圆场子。这原本是他两人年少时为了互相激励而订下的盟约,如今倒被白布衣拿来撒气了。慧俊一来是输了阵,愿赌服输。二来他自己也觉得白布衣如此失魂落魄多少也和自己有些关联,能让他稍解心中魔障自己受点气也无所谓。这才有了中秋前夜高文举等人看到的那一幕,白布衣无论搞什么花样,慧淡绝不敢出言顶撞。好在碰上了高文举,又误打误撞的让高文举动了心思,这才让慧俊有了脱离苦海的机会,否则,依着白布衣那性子,恐怕老和尚回头是岸的日子要满打满算的够半年才罢休。

    高文举知道了白布衣的心思小自然也就很快的想到了应对的法子。悄无声息的托人去把孙云仙的身子赎出来,在这之前先由谢玉英打着切磋的旗号将她留在身边,先制造一点两人在一起的机会,让孙云仙对白布衣有点好感之后再做计较。

    白布衣听了高文举的一席话之后,才知道自己走了岔道,难怪惹得人家姑娘误会。如今他一放开了手脚,只当孙姑娘是个普通歌女,一心一意的随着自己性子发挥,登时便将身上那股早已深入骨髓的洒脱之气展现了出来,倒让孙云仙刮目相看了。

    这个男女之间的事情,最忌讳的就是强买强卖,一切得顺其自然。高文举说的很清楚,自己也只不过是为白大情圣制造一点机会罢了,至于日后两人能发展到什么地步,还得由他们自己的缘分来决定。白布衣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低沉,心里也有了一点明白,他本就是个聪慧绝伦的人物,只不过偶乐钻了牛角尖,一叶障目才有些失态。如今想明白了些节,自然不复前日之态了。

    这件事有了开头就不怕没结果了,无论日后事情如何发展,白布衣多少都会承自己些人情,到时候再要提招揽的事情可就方便多了。放下这件心事,两三天的时间可就过去了。八月十七日,又依足了规矩去跑了一趟礼部,因为明天要见驾,怕大家不了解情况,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可就不好了,因此,这些新科进士都要提前一天到礼部去学习一些宫廷社,仪。

    也就是俗称的”演礼”。

    在礼部侍郎寇准的亲自示范调教之下,众位新科进士恭恭敬敬的学习了一下午的规矩。什么在某处走几步呀。到何处行何礼呀,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呀,遇什么事要什么反应呀之类的,林林总总的折腾了大半天才算完事。临了。寇准黑着脸又了大家一顿,让他们知道。无论他们之前在考场上表现的如何优秀,也不过是刚刚取得了晋身官场的资格而已,从明日起,在这朝堂之上,所有的人都是他们的前辈,切不可恃才傲物,恃宠而骄,否则,轻则终身晋级无望,重则身败名裂云云,吓的一帮小年轻腿肚子直哆嗦。高文举心中直嘀咕,不就是去面个试嘛。值当这么大惊小怪么。这要是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进了传销窝点了呢。

    八月十八日,天还未亮,高升三英便与其他几个二甲进士一同来到了皇宫外面,在一群手持武器的禁军之中挨个搜了身,检查了一番之后才排着队跟在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身后向禁宫走去。高文举排在队伍的第一位,他望了一眼长长的甫道,心中悄悄喊了一句:“皇宫。我来了!晓岚。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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