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你悠着点。”吴天感慨道。“哈哈,没事,没事,全当锻炼了,你看我的肚子小了一大圈呢。”

    “那你继续锻炼吧。我忙着呢。”

    吴天惬意的生活中也有不如意的地方,比如姑奶奶高效率地把中央特派员派到帝国集团的时候。更何况这个所谓的中央特派员是他不喜欢的人。

    杜子才西装革履,戴着墨镜,中南海保镖般酷酷地走到吴天面前“我是国务院驻帝国集团中

    央特派员,我受中央政府委托,全权负责帝国集团同中央的联系,并负责协调安保事务,请吴总配合我的工作。”

    “哦哈,原来是老杜阿,我还以为是黑超特警队上门了呢。,我怎么会不你的工作呢,咱们是熟人嘛。”吴天乐的跟得了宝贝一样,热情地拉着杜子才的手,“老杜,这么紧张干什么?来来,坐下喝茶,这个茶现在可不容易喝到罗,中央首长都得省着喝,来别客气,咱俩谁跟谁呀,喝完茶,好好告诉我你这身漂亮的行头哪弄来的……”

    这种红衣茶的确很难喝到,起码中央首长是无福享受的。当天夜里,当面色腊黄的杜子才第三十四次从厕所里钻出来,忍不住仰天大骂“娘希匹!奶奶个胸!王八蛋!巴格亚路!吴天!你这头上流脓,脚底生疮的混蛋!居然在茶里面放泻药!你,我……”骂的力气大了一点,腹中又一阵咕咕乱叫,吓的他赶紧又钻回厕所……

    加料红衣茶事件后两个星期

    ,杜子才又一次走进长青谷,没有穿笔挺的西装,也没有戴墨镜,只是一身普通的休闲装,面无表情地站到吴天面前。

    “啊老杜,你脸色怎么这样差?啧啧,脸色腊黄,明显的酒色过度,老杜阿,作为朋友,我不得不劝你两句,保重身体,少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为好……”吴天苦口婆心劝他。

    杜子才的脸抽搐了两下,以一种近乎冷漠的口气道“国务院让我通知你,下周三在北京有一个电子设备厂改革研讨会,请你务必参加。”

    “改革研讨会?兼并拍卖会吧。”吴天的面孔迅速变冷。“这是国务院的指示。”杜子才口气更加生硬三分。

    “就是姑奶奶的指示我也没有闲工夫去北京,跟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所谓企业家闲扯。”吴天自顾往后一仰,舒舒服服靠在趟椅上,“我很忙。”

    杜子才喘出一口粗气,勉强把无名业火往下压“参加会议的有全国六十四个大中型厂商的主要负责人,由信息产业部张部长主持,非常重要,你……”

    “张部长纯粹在浪费时间。”吴天毫不客气打断杜子才的解释,“我可以明白告诉你,这些厂家根本就没有资格跟我谈判。”

    “你”杜子才终于大怒,熊熊怒焰烧塌了理智的围篱,点着吴天鼻子大骂“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流氓,为了你的事,中央首长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你还不领情,说什么浪费时间,我就看见整天睡懒觉,哪里忙了?你站起来,我跟你单挑!”

    “你跟我单挑?”吴天打量着杜子才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摇摇头,笑了,“嗯,这样才像你老杜嘛,拜托你以后别再绷着个脸装酷好不,你也都老大不小了,学那些不懂事孩子干吗……”

    “你”杜子才又好气又好笑,满腔的愤怒不知不觉间消失殆尽,想起自己身负的重任,不得不放下身段,好言劝慰,“你还是走一趟吧,跟他们好好谈谈,这对以后的工作有好处。”

    “这事你免开尊口。

    这不是你我之间的事,没得商量。”吴天一口回绝,“我还就不惯他们这个穷毛病!呆在北京,想仗着部长的势跟我分庭抗礼?没门!你别瞪眼,瞪眼也没有用,这是帝国集团高层会议的决定,连“暴雨”“世佳”还有“任风堂”都向我投降了,他们还敢跟我摆谱,真不知天高地厚!”

    “什么?!”杜子才大惊失色,“这是不是真的?什么时间的事?”“十分钟前‘暴雨’在我的美国总部签署了丧权辱国的收购协议,我以区区十万美元买下了‘暴雨’百分之九十五的股份,条件不过是美洲地区百分之十的利润,啧啧,老外就是精,也霍得出面子,趁着公司还能卖俩钱,赶紧出手,佩服……”

    “‘世佳’和‘任风堂’呢?”“条件差不多。不过是五分钟前在我的临时总部签的约,呵呵……”

    “你为什么不通知国务院?!”杜子才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冲吴天吼。

    “不就是收购两家破公司嘛,要是这

    样的小事就捅到中央去,领导会烦地”“你”指着吴天说不出话来,张了半天嘴,抽身就跑。

    “喂!老杜,你干吗呢?”“我得赶紧把你这个混蛋干得好事通知国务院!”

    “回来!记得告诉那些在北京等着跟我较劲的王八蛋,不想死的话就滚到华威来,跟我的总经理签署兼并协议,看在都是中国人的面子上,我给你们点优惠,敢跟我叽叽歪歪的话,我一纸招工启事,让他们的人全跑光!”

    “你”

    “回来!”“你他妈的有完没完?”

    瞅着暴跳如雷的杜子才,吴天慢条斯理地伸手入怀,抠摸了半天,拿出来一个黑丸子抛给他“今晚回去吃了它。”

    “这是什么?”杜子才疑惑地把丸子凑到鼻子前闻,一股腥臭味顶了他一个大跟斗,“怎么这么难闻?好像是人身上的漆垢……”

    “这是我历经九九八十一天潜心修炼的百转千回救命金丹,能活死人,治白骨,有病治病,没病健身,功能强大

    ,百战百胜……”

    “你这词怎么这么熟?好像江湖上卖野药的宣传口号?”杜子才满腹狐疑,“我可不敢吃你的东西。”

    “爱吃不吃。”吴天懒懒起身,“我是看你一付酒色过度的模样,好心才给你的,居然不领情……”

    ……

    两天后,杜子才又来到长青谷,怒气冲冲奔到吴天面前。

    吴天仔仔细细打量他一番“嗯,不错,老杜,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脸色啧啧连御十女不成问题。”杜子才的脸色果然比前日的腊黄好得不是一点半点,只是有些发青“胡说八道!什么连御十女!”杜子才横眉立目。

    “瞧瞧,说你脸色好呢,发这么大脾气干吗?气大伤身阿,老杜!”

    “发脾气?我还想揍人呢!”杜子才火气真的不小。“谁惹你这么生气?说出来,我给你出气!”

    “谁?除了你还有谁!”“我?老杜,说话得有证据,人得有良心,我吴大善人什么时候欺负过人?”

    善人?就你这样的敢称善人?杜子才瞅着吴天运气,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吴天说这话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果然够贱。和这种人瞎扯半点作用不会有,这是他跟吴天交往这么久积累得宝贵经验“少废话,赔衣服!”

    “你的衣服?哇,老杜,你怎么舍得穿这么好的西服跟女人钻荆棘林子?强悍啊……”

    “什么女人?什么荆棘林子?你再敢胡说八道我跟你玩命!”杜子才怒视吴天,大有一语不合即舍身而上之势。

    “好好好,你没跟女人钻荆棘林子行了吧?生这么大气干吗?哟,可惜这么好的西服哇,啧啧好几千大元,这么一……呵呵,你怎么搞得这样狼狈?”

    杜子才的确够狼狈,身上的西服一块一缕的成了乞丐装,真像在荆棘林子里打滚被荆棘扯得七零八落。

    “少废话,赔衣服!我今天刚走到门口,你的‘恶鬼藤’疯了似的突然围上来就撕,要不是我机警,恐怕这会就光屁股了!”

    “这,老杜,可怨不得我,我那‘恶鬼藤’

    它认生,你突然穿得这么整齐,它以为你是来想偷什么东西,所以……”

    “少废话,反正是你的‘恶鬼藤’”撕乱了我的衣服,官司打到法院去,你也得赔我的衣服!”

    “阿这个老杜哇,你也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老婆,这个实在是家无隔夜之粮,这么贵的衣服,你看……”

    “少废话,你有没有钱关我屁事,赔衣服!”

    “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算你狠!等着瞧!那个,参加改革研讨会的厂家明天就到,你注意好好接待一下。”

    “接待个屁!你告诉他们,每个厂子一万块买断,所有当官的一律滚蛋,就这样!”“你可别胡来!”

    “好几千块钱的债砸我身上,心情不好,管他们死活!”

    你他妈的,真够流氓的,杜子才咬咬牙“那么我不追究西服的事,你老人家心情是否会变好?”

    “哇!真的?哈哈,我的心情也怪了,你这话一出口,我的心情哗哗地就好起来了,怪了啊……”

    “妈的,少废话,怎么接待?说!”“这个,都是黄炎子孙的,我也不好意思像对付外国佬那样是吧?嗯,就按现在的价格,我买下来,厂子设备的更新换代,工人的培训上岗,全归我,当官的,集中培训,能行的,回去当分厂经理,实在不行的,我也没办法,可别硬往我身上砸啊。”

    “行。还有一个问题,中央首长说了,你的生产基地全部得留在中国,一个也不准去国外!”

    “我倒是没有意见,不过咱得说明白,如果出现什么顺差逆差的,可别赖我头上啊!”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中央首长既然这样说,肯定会有安排……哎,有旧衣服吗?”

    “干吗?”“你瞧我这样子怎么出门?”

    “没有,要不这样,老杜,天也快黑了,你就这里等等,等天黑了,我送你床八成新的被单,你往身上一裹,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哎哟!” <a href="" target="_blan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