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这银子直接甩给了小芳,不屑的说道:“真是懦弱,被抢的时候吭都不吭一声,等人家得手了才在村子乱跑算什么回事?就你这样还想嫁进城里,估计稍微有钱一点的人家也都会看不上你这样的泼妇。”

    凤惟站起身来,终于把心中对小芳的不满积攒起来的郁气给说了出来,心中舒坦了不少。

    她看向了周围,眼神所到之处,村民们便都不自觉的后退,最后落在姗姗来迟的里正身上。

    见他过来,村民们全都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里正看到现场的状况心中一跳,微微皱眉,看到那断掉的手指头,他惊骇得立刻惨白了脸:“这,这是怎么回事?”

    凤惟不急不缓的把匕首藏好,然后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里正大人,这狗赖子说,他从小偷盗,为什么村里人没人管?”

    里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在凤惟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住,这狗癞子的姐姐嫁进了城里的大家族做小妾,所以狗赖子这一家在村里面横行霸道,没人管得住,就算报官了,抓了过去,没两天又放回来了,我们根本就管不住啊。”

    听他这么一说,凤惟对城里面的两大家族就越发的感兴趣了,看了地上摆出来的看似值钱的东西,都是一些金珠子银钉着金钗银钗,指了指地上,对里正说道:“这几年哪个村民们受他的迫害都拿去分了吧,算是补偿了。”

    “可是姑娘,你打了他,恐怕他们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他如此说,凤惟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狗癞子断指的手上,只听狗癞子一声惨叫发出来,响破天际,更是把惊惧传达到围观的众人的心中。

    里正脸上不好看起来,他觉得凤惟这是在跟他作对,明明跟她说了利害关系还这么去招惹狗癞子,这不是给他们村惹来麻烦吗?

    “姑娘,还请你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狗赖子既然已经得到了惩罚,还请姑娘就放过他吧。”

    凤惟冷哼一声,不仅没听里正的话,反而加重了脚上的力道,狗癞子的惨叫声音一声高过一声,这家伙刚才可没有把身世说出来了,还真是有点血性,只不过手脚太不干净了一些,不给他一点教训,根本就改不过来。

    里正一个村官怎么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见此他有些无措起来,心中也恼怒凤惟的不听话,他急得团团转:“够了,够了,姑娘还请你住手吧,再耽搁下去这人就要因失血过多而死,到时候姑娘也会染上人命官司,何必呢?”

    凤惟觉得的她真是好心没好报,给他们铲除了祸害竟然还指责她都不是了,她慢慢的移开了脚,冷冷的扫过围着的众人,讥笑一声:“大家也认为是我做错了吗?”

    没有人敢说话,凤惟便看向里正,里正皱着眉,瞪着一双眼睛,也没有说话

    凤惟嘲讽的一笑:“这家伙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给你们大家带来不少的麻烦吧?如今我替你们替你们铲除这一祸害,你们竟然没有一丝的感谢,还指着我说我的不对,难道你们心中的天平坏了不成?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既然狗癞子他们家的行径这么恶劣,你们为什么不赶他们走?把一大祸害留在自己身边很爽是吗?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我便不管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凤惟满面寒霜转身,一瘸一拐的向村口走去,陆渊紧紧的跟在她的身边,大一扫视了一下村民,见到那些他帮助过的村民也是一脸的复杂样,他的脸更加复杂了,心中一股气出不来,经过狗癞子身边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在他胸口上又补了一脚,直把狗癞子给踩晕了过去,才悠然地跟上了凤惟的脚步。

    一路上凤惟都没有在说话,陆渊则是扶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二十个人的队伍就这么沉默的走着。

    突然,凤惟停住了脚步,左右望了望。

    陆渊无疑的也随着她的目光移动,不解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凤惟摸了摸鼻子,刚才太冲动了,还没问他们县城怎么走呢?:“你知道县城里怎么走吗?”

    陆渊脸色一红,在狗癞子骂人的时候,他只顾着生气了,再凤惟动手的时候他被吓着了,还什么都没问呢。

    “我不知道呢,还没问。”

    凤惟看了看天色,指着旁边的树荫说道:“我们先去那里等等吧,看看有没有人经过,到时候我们跟着他们一起进城。”

    “是。”

    早晨的天气阴凉阴凉的,不冷不热,空气也好,凤惟坐在路边的草地上摆出了一个道家修行道样子,呼吸吐纳,很快,心情变平静了下来。

    陆渊坐在她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凤惟,这目光太过灼热了,凤惟忍不住睁开眼睛,对上陆渊的目光。

    那黑溜溜的眼珠子闪着晶亮的光芒,让陆渊有一瞬间的目眩神迷,很快便恢复了过来,脸一红,呐呐的说道:“小姐你、你好厉害。”

    凤惟白了他一眼:“想当年我征战沙场带着两万兵马破万军战千将,就这一个小小的地痞算得了什么?”

    陆渊眼睛一亮:“小姐的丰功伟绩我也听说过了,小姐能给我们讲讲细节吗。”

    大一十八个人眼睛齐刷刷的落在凤惟的身上,满含期待的看着她。战场才是男人的天地,无论有没有成绩谁都想走上一遭,听凤惟这么说,光想象他们就已经热血沸腾了。

    凤惟笑了笑:“坐在这里也是干坐着,不如我给你们讲讲兵法如何?”

    “好。”

    说话的是大一这十八个人,而陆渊只是有些兴趣缺缺,他感兴趣的是凤惟的生平事迹,可不是书上那些看不懂的兵符,不过看到大一他们兴致高昂的样子,他也不好拂了他们的意,只能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他们,静静的听着凤惟的讲述。

    凤惟讲的很认真,他们听得也很认真。凤惟讲述的是孙子兵法,这些她都教过那些黄泉人,也只有大一之后跟着她的人还没有听过。

    凤惟耐着性子将那些烂熟于心的兵法给他们一一列举了出来,讲到兴致高昂的时候,还会用树枝在地上排兵布阵起来,讲解与实践并行,大家的精力都特别的集中。

    凤惟讲的言简意赅,所以这十八个人都受益匪浅,而陆渊则是充数的,他只认字,理解不了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