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儿你……”我不禁为瓶儿担心。但见瓶儿双眼含着泪花冲我凄然一笑脸上无比坚定。我心里一酸瓶儿是在舍身救我。我回望季淑妃她此刻也满脸怨毒对瓶儿插一脚的行为很是不满。

    这个季淑妃三天两头找我麻烦想置我于死地若是这次没事我非得好好治治她不可。

    但此刻的季淑妃以为早已胜券在握的季淑妃万万没有料到会突然跑出个不怕死的婢女不禁出言恐吓道:“不知死活的丫头欺君罔上可是死罪赶紧滚一边去。”

    一心要救我的瓶儿当然不会走她恭恭敬敬地叩头哽咽着说道:“这两个香囊都是奴婢绣的。真的与娘娘无关。”

    “你说这香囊是你绣的?可有凭证?”尹德妃说道。

    钱佐也怒气冲天道:“说!说不出来就跟你的主子一并处置!”

    瓶儿倒也是个机灵的丫头此时有条不紊地回答道:“那一对鸳鸯用的是琐绣针法共有三百八十一针水波纹是乘云针法共两百十七针这乘云针法是汉时的针法旁人兴许不会瓶儿还是特意寻别人学的。”

    确实是瓶儿自己绣的能把这些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也不奇怪。

    钱佐的脸色稍微好些。

    季淑妃却不肯善罢甘休硬是让自己的婢女又去数了一遍更让瓶儿现场演示。兴许这什么乘云针法真的不易在瓶儿熟练地展示过之后即使季淑妃不承认却也挑不出技术上的任何问题。

    “是你绣的又如何?你还不是替你主子做嫁衣!”季淑妃心里不平嘴上不饶道。

    “季淑妃!”钱佐再一次在我面前对季淑妃吼道。这一次似乎更是不满“不要成日里搬弄是非!”他居然加上了这样一句话。

    季淑妃本是个娇俏的女人但她在我面前却变成一个怨妇一肚子的愤懑。此时钱佐居然因为我再次对她出言斥责季淑妃不禁泪如雨下她有些失了常态“皇上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骂我!你如今既已知道她的真面目既已知道她是害死你和我皇儿的凶手你还要维护她吗?宛盈在皇上眼中是如此不堪?”她那泪珠子落的不比瓶儿慢脸上的悲恸让人看着心疼倒好像我真的亲手掐死她的皇儿一样。

    我突然很厌倦这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戴着面具钱佐是钱倧是宫里的女人们更是!

    季淑妃的哭泣终于让钱佐心里有些愧疚不再对季淑妃怒目而视。季淑妃马上小鸟依人的倒在了钱佐的怀里。

    尹德妃眼不斜视只对瓶儿轻声询问道:“既然是你绣的。怎么又会在你主子和循王爷的手中?”尹德妃说话比季淑妃有水平一语中的。

    但瓶儿似乎思量过应对道:“奴婢该死奴婢心里对循王爷生了妄想娘娘知道奴婢的心思怕奴婢不好开口所以替奴婢代为转达把奴婢绣的香囊送给循王爷。”许是瓶儿拿定主意要豁出去救我此时说出话来斩钉截铁完全看不到她往日里懦弱的影子。

    我忍不住落下泪来在越国有瓶儿这样一个真心待我的妹妹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循王是这样吗?”钱佐殷殷地望着钱倧期待着他的答案。

    钱倧犹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季淑妃听得背部抽搐虽然躲在钱佐怀里怒目而视但终究不敢再一言只能欷歔。

    钱佐看了地上的瓶儿一眼又看了我一眼语出惊人道:“既然这样朕就把你赏给循王你看可好?”

    “什么?!”钱倧和瓶儿同时身躯一震万没料到钱佐会有这样的安排。

    瓶儿俏脸微红闷着声不说话了。想来她也没有言的权力。越国的宫规不比宋明清时甚是严谨宫里除了有品级的宫妃之外那些宫人都可以由皇帝随意赏赐给其他王公贵族。

    “你们二人既然两情相悦朕也乐得成全。”钱佐不动声色道。

    钱倧眉头一皱正要出声我看他的口型两瓣嘴唇微阂像是要说个“不”字我慌忙抢先道:“如此甚好!瓶儿你还不快谢恩!”

    瓶儿惊诧地望着我万万没料到我会把她推给钱倧她眼睛顿时红了半晌喊出一句:“姐姐……”

    钱倧两只眼睛瞪成浑圆简直不相信我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这眼神就好像是被一个情人出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