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韩卓回头看了一下简薇,“就是你刚刚说的蔡叔叔?”

    简薇眼中噙着泪,轻轻点了点头,话也说不出来。

    简佐良这时咳了两声,强撑着身体说道:“我这些年不在简蔷、薇薇身边,父亲年事又高,自己身上也有伤,蔡师兄一直把他们兄妹当自己的骨肉,想不到……唉,是简佐良对不住他们,连累宗沐、贞明两位师兄也跟着受伤。”

    另外两个武道大师一个叫王宗沐,另一个叫谭贞明,也是从小拜在简佑臣门下,这时连连摇头:“我们没事,蔡师兄的仇,还有明浩的仇,一定要报。”

    说到司明浩,房间里江州分馆那几个包括冷儒在内的新入弟子更是义愤填膺,他们入馆没几天,对蔡徐文没什么印象,但与司明浩朝夕相处,又眼见国术大能,心中崇拜得很,本来心里都已憧憬着跟着司老师潜心修炼,将来大展抱负,谁知道竟出了这种事。

    “可惜敌暗我明,否则怎么容他们这么嚣张。”简佐良虚弱得很,说完这一句,又连咳几声,伏倒在床上,简薇连忙跑过去,重新把他扶着睡下,抽泣道:“爸爸,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

    韩卓见简佐良伤重,再次开启魔识,扫描他的伤势,只见他身上没有可见外伤,只有胸口部位有一道月牙形的淤青,中间部分已经呈黑紫色,像是被某种兵器重击过一般,伤及了五脏六腑。

    “简先生,你内伤很重。”韩卓直接从怀里掏出一颗血玉,塞到他嘴里,“每天至少要含三个小时以上,可以缓解伤痛,四十九天以后佩戴在身上就可以了,不过……恐怕你这辈子离不开这颗血玉了。”

    简佐良把血玉含在嘴里,顿时感觉灵台清明,四肢百骸仿佛有股暖流涌过,心里也不再闷痛,只是嘴里含着东西不方便说话,又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对韩卓投来感激的目光。

    简佑臣一看韩卓随便出手就能立竿见影,差点一激动又给韩卓下跪,被他拦住了:“简老爷子,你舟车劳顿,加上悲愤过度,也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吧。”直接把他扶坐在床沿上。

    简佑臣化劲大成的境界,像个孩童一样,被韩卓拉过去,心里激动、震惊、感激等情绪交织,不胜枚举。

    “韩先生,你对我们简家大恩,老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简老爷子不必见外,虽然被简先生诓过来的成分多一点,但名义上也是江州分馆的馆长,一点绵力还是要尽的,你如果你一定报答,想办法找一块血玉还给我吧。”

    韩卓记得这种玉石稀有得很,大多数是储强通过地下势力物色来的,本来已经集齐了,现在给了简佐良一颗,他又需要终身佩戴,没法要回来,只能让简佑臣再找一颗给自己,顺道也给他一个台阶下吧。

    简佑臣当即拍胸脯:“血玉虽然珍稀,老朽遍访门生故旧,也要寻一颗出来还给韩先生。”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简薇这时让冷儒端了张椅子来,韩卓顺势坐了下来,“这里也没必要这么多人,简先生本来虚弱得很,受不了这么多人跟着他一起分阳气。”

    韩卓本来不喜欢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胡诌了一个理由撵其他人走,谁知那些当圣旨一样,脸上纷纷露出愧疚的神情,都觉得自己不懂事,还要有韩先生在,要不然误了简佐良的伤势。

    简佐良见韩卓说这句话面目含笑,也知道他是在胡说了,又不敢随便把血玉从嘴里拿出来,拉了一下床边的简佑臣含糊道:“爸,让两个师兄留下来就行了吧。”

    简佑臣点点头,吩咐道:“宗沐、贞明你们两个留下来,其他人先回去吧,馆里这两天先休整着,薇薇,新入门的弟子我还都没有见过,你带着他们,吩咐了《实劲纲要》天天要练习,不要松懈了。”

    简薇本来也想留下来,见简佑臣有了吩咐,明白他们要说一些自己不能知道的事,懂事的点了点头,回头道:“各位师兄、师弟,我们先出去吧,到外面的演武厅交待你们这两天的日常修炼。”说着领着一屋子的老师、学生往外面走。

    冷儒在后面有些犹豫的样子,韩卓见了问道:“你老师的事情就是馆里的事,我不作主,简大宗师也会作主,不要多想了,好好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正道。”

    冷儒被韩卓一语道出心事,重重得点了点头,韩卓又问道:“对了,你之前不是有个好朋友,总跟任梦莹、小优一起玩的,也入了馆,怎么没见她的?”

    冷儒答道:“王婷婷么?她的老师不是司老师,馆里出了事情以后,先回家里练习了。”

    “恩。”韩卓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出去,眼角一瞥,有一个十七、八岁面容清秀的少年人,他与周围人有些不同,脸色虽然也一直阴沉着,但其他人多是愤怒,他却更多是在隐藏自己。

    韩卓偏偏“不识相”,硬把他给拎了出来,这人他之前也算见过一面了,这时当众指出来:“哎,那个……你,对,就你,过来一下。”

    那个少年不确定得指了指自己,最后无奈得走到韩卓跟前:“韩……馆长,您叫我么?”

    韩卓皮笑肉不笑:“你就是赵正言吧?”话音刚落,床沿边坐着的简佑臣脸色一变,重复问了一句:“你是赵环山的孙子赵正言?”

    赵正言脸色发苦,尴尬得点了点头:“是的,晚辈给简大宗师、韩馆长行礼了。”说罢竟真要往地上跪。

    韩卓微微皱眉,这世道怎么回事,上至大宗师下至高中生,都这么爱给他磕头?抬手轻轻一挥,一阵微风抚过,赵正言被扇着倒退两步,到底没跪下来,半弯着腰,顺势深深鞠了一躬。

    简佑臣脸色仍然难看,赵家是他在南州一直严防的家族,扶持周家上位,就是担心赵环山一家独大,让他们在经济明盘上跟赵家分庭抗礼的,谁想到赵环山孙子竟然入了武道国术馆,还是在江州分馆,显然是有心避开自己的。

    简佐良在床上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襟,仍含糊道:“爸,说来话长,先跟韩先生讲正事吧。”简佑臣见状,脸上虽存疑,也不再说话了。

    韩卓坐在椅子上,仍旧似笑非笑得看着赵正言,他应该是和冷儒同一天入馆的,冷儒那几个学生还在《实劲纲要》上熬着,连门都没有入,而这个赵正言已经实劲中高期的水平,这算不算带艺投师?赵环山为了这个孙子,看来下过不少苦心的样子。

    赵正言鞠了一躬以后,见大家都不说话,个个打量着自己,很不自在,到底还是先问道:“韩馆长,您叫住我,是有什么要问的么?”

    韩卓轻笑一声:“没事了,你跟其他人一起先出去吧。”

    赵正言脸上顿时有些发苦,心想:“你老人家没事叫住我干什么,害得我在简佑臣面前暴露了。”却不敢说出口,又微微一鞠躬退出了房间。

    赵正言走后,屋子里就只剩下简佑臣父子、王宗沐、谭贞明和韩卓五个人了。

    王宗沐和谭贞明不肯入座,站到了床尾处,刚刚韩卓打开魔识的时候,就感觉到这两人身上确实也受了伤,心想那个鹰钩鼻虽然也是武道大师,但凌空劲巅峰的实力都没有,杀司明浩,重伤简佐良倒是不难。

    但对阵三个武道大师,还能做到杀一伤二,确实邪门得很,比自己的这个转世来的魔尊还邪乎一些,顺口先问他们两个道:“二位,杀你们蔡师兄的人,是不是一张鹰钩鼻?”

    这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识韩卓的本事,没有多惊讶的样子,只是脸上更多的是愧疚,沉默了两秒,王宗沐才先开口道:“是的,韩先生,他是个武道大师,我们跟蔡师兄判断,最多中段的样子,所以……”

    “所以你们轻敌了。”韩卓说道,“我那天就看出来,你们五个师兄弟当中,有两个凌空劲巅峰或者大成的,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