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凌宫

    “娘娘,陛下两日连宿玉萝宫!”彩屏伏在萧凌寒的耳边说道。

    “高婷萱那个贱人,竟趁本宫不注意勾引陛下,这几天皮痒痒了!”

    萧凌寒咬牙切齿,气不可遏打翻了铜镜旁所有的东西,为她梳发的宫女一惊,手抖扽掉了她几缕发丝。

    “贱婢!”萧凌寒吃痛,一个巴掌扇上去,打得宫女不知所向。

    “娘娘息怒,莫气坏了身子!”彩屏见状好言相劝。

    “来人,杖毙这贱人!”

    “娘娘,饶命!”

    那宫女哆哆嗦嗦伏在萧凌寒的脚边磕头如捣蒜,萧凌寒本就心烦,这该死的丫鬟又哭哭啼啼,她的心情走向极端,一脚踹开宫女,暴跳如雷。

    “彩屏,把她拖出去。”

    “诺!”

    彩屏拽着那宫女正往外走,又一个不识相的宫女闯了进来,还撞了个满怀,三人齐齐倒地。

    萧凌寒一步上前,掐住刚进来的宫女的脖子,“你当陌凌宫是菜市?”

    “娘……娘,昨夜有刺客……追杀公子,明月姐姐及护卫全被斩杀,公子只剩下……一只脚。”

    “刺客?明月死了?”

    怎么可能?

    明月可是她外祖父培养出的一等一的高手,萧凌寒不接受这个事实。

    “休得胡言!彩屏,将这两宫女带下去杖毙!”萧凌寒似吃人的狼,杀伐果断不容反抗。

    “娘娘,您别往心里去,这可能不是真的,奴婢前去探探虚实!”彩屏拎着两个宫女去行刑。

    萧凌寒颓委瘫在地上,指甲用力抠掌心的肉。明月昨夜没回来,她没把这事放心上,想着明月稳重不会有意外的。百密一疏,还是算漏了。

    “娘……娘,京城……”

    “明月的确死了,尸首还躺在大街上。”彩屏欲言又止。萧凌寒倏地从地上起来,边砸东西边大骂。

    “死了?哈哈,死的好!”

    “明月绝顶高手,会死?”

    “哈哈,活该萧凌风少了一只脚!”

    “该死的刺客,本宫要杀了你!”

    “娘娘,这屋里的东西昨儿才新换的,您不能再砸了!”

    “滚开!本宫砸自己的,用不着你这个贱婢指手画脚!”不知萧凌寒抓了什么东西,直直丢向彩屏。

    只听见“哐当”一声,彩屏的脸被划伤,吓得她连连后退。

    反复无常的脾气,难怪陛下这段时间不来陌凌宫,自作孽不可活。有本事弄死刺客,冲我们撒火。

    彩屏憋一肚子火,不想管萧凌寒的破事,而是躲到安静的地方。

    殿内一片碎裂声继续,没人敢靠近,陌凌宫浓云密布,变化多端的鬼天气,何时才能放晴?

    京城街道

    “这是谁家的马车?”

    “好像是从宫里出来的!”

    “领头的好像是个女的!模样倒还不错,可惜成了刀下鬼!”

    “哎哟,车里躺着的居然是萧府公子,还被砍了一只脚。”

    围观的人胆大的凑上前,惊奇的大喊,像是发现了不得的事。

    “真的?他活该!谁让他欺负咱老百姓,弄死他才好!”

    事发地人越积越多,萧府死了人真是大快人心。

    “闪开,有什么好看的!”

    一群官兵层层包围这里,驱赶碍事人。萧凌风昏迷被士兵架着,其中一只脚血肉模糊不忍直视。

    “娘,你看他的脚,好恐怖!”

    “说什么!全都给我滚开!”

    一个副将抽出手里的剑,朝人群挥舞。大婶眼皮一跳,拉着自己的孩子赶紧离开是非地。凑热闹的人不敢再上前,悻悻散去。

    街道酒楼

    不远处酒楼包厢里,有人密切关注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小姐,死的是萧府人!”

    “噢?萧凌风死了?”

    “没死!若是我,他必死无疑。”

    白黎若狠敲璃月的头,厉声警告道:“死丫头,小心祸从口出!”

    璃月一呲溜,拉开与白黎若的距离,吐了吐舌头,“谁能管的了我!”

    “过来坐着,小心撞到了!”

    “小姐,我看着呢!”

    白黎若摇了摇头,这丫头的性格倒跟自己有几分像,一闹起来没完没了的,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扑通!

    白黎若还没感慨完,就看到璃月四仰八叉趴在地上。

    “自找苦吃!”白黎若一记白眼甩过来,还不忘一番嘲笑挖苦。

    “姑娘的礼太大了!”

    门从外面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人又是一次戏谑嘲弄。

    宣泽?他怎么来了?

    “璃月,还不起来!”白黎若脸色一变,之前的温和消失的无影无踪。

    璃月迅速起身,转头一看,怎么是这个瘟神,怎么哪里都有他?心是这样想的,但表现出来的已变味,她规矩行礼,“见过公子!”

    昭浔直接无视璃月,径直走到白黎若的桌前,直接坐下去,拿起她面前的筷子酒杯,自顾自吃起来。

    “好菜!好酒!”

    用我的餐具?

    白黎若不能接受他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这事儿,气得抓狂,半天憋出一句:“我跟你很熟?”

    “熟的连你穿得肚兜我都知道!”

    “你……脸皮真厚!”白黎若气急执起桌上的空盘瞄准他。

    昭浔一只手继续夹菜,腾出来的手稳稳接住飞来的盘子。

    “白姑娘,火气不小!这么大的脾气谁能受得了,不怕嫁不出去?”

    “我嫁不嫁出去,与你何干!”白黎若起身,挥拳上去。

    昭浔单手死死的扣住她,“白姑娘的琴技,在下比不了,不知这武艺可否还好?你嫁不出去,干脆嫁我!”

    “过来帮忙!”白黎若被捆住动弹不得,疾声怒喝一旁看戏的璃月。

    “小姐,宣公子你都打不过,我能帮上什么忙?我看他没坏心,不会对你怎样的,我就不打扰您二位了。”说时迟那时快,璃月撒腿就跑。

    昭浔冲着白黎若耳边吹了一口气道:“姑娘的侍女真懂事!”

    “无耻!”白黎若涨红了脸。

    “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担不起这二字?”

    白黎若被点了穴,这时的她任人宰割。昭浔轻轻一拽,她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他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捏着她的下巴。

    “白姑娘,逃不过我的手心!”

    “有本事,你解了我的穴!”白黎若不服气直愣愣瞪着他。

    “哟?白姑娘的小眼神可真美!”昭浔吻了上去。

    “你!”白黎若一口咬住他的脸。

    “嫌我吻的不是地方?”

    昭浔抱着她半靠墙壁,整个人的重心转移到她身上,逮着她的唇开始索吻。一路狂奔,在她脖子上狠狠留下一串红印后才肯罢休。

    疼!这卑鄙的男人,是有多久没开荤,嘴不留情。肯定有痕迹,怎么出去见人?白黎若气得吐血,真想把这个混蛋大卸八块。

    昭浔盯着她吃瘪的表情,心情顿时大好,这天下,没有寡人征服不了的女人,随之解了她的穴。

    刚才那一战,白黎若有气无力顺着墙下滑,一屁股跌到地上。

    “别坐,地上凉!”昭浔眼疾手快捞起她按到凳子上。

    白黎若缓了一会儿,悠悠回了一句:“不要脸!还好意思说!”

    “我最大的优点就是皮厚,所以姑娘要小心了!”昭浔柔情似水看着她淡淡一笑,随后越过她走到窗前。

    几个熟悉的身影在路上晃动,昭浔嘴角挂着邪笑,小顺子做的事干净利落,萧衍一时查不出的,他焦头烂额的团团转,有意思的很。

    白黎若注意到他嘴角的弧度,这几个人的死定与他脱不了关系。她心中了然,几步站到窗户边。

    “宣公子好心情!要是萧衍看到你此刻的神情,会不会来抓你?”

    “他没那个胆量!”

    “说的你好像是阎王爷!”

    “看着!别说话!”

    京畿街道

    巡防营统领薛翊赶到,四周探查了一番客客气气道:“萧侯爷,下官看一时半会儿凶犯是找不到的,不如您先回府歇息,一有消息我派人通知您!”

    “好歹巡防营统帅,连个凶手都抓不住,要你何用?”萧衍没好气道。

    薛翊冷冷一笑,“巡防营向来只护卫皇宫的安全,宫外的事归大理寺跟京兆府。噢,本官想起来了,前几天蒋升被侯爷砍了,其实,本官也不想管这吃力不讨好的事,真想把蒋升从土里挖出来,看他如何处置!”

    话外有音!

    该死的蒋升搞臭了他的名声,萧衍的脸色变了几遍,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恶气,满脸堆笑道:“有劳薛统领!”

    “大人折煞小的了!”

    “那本侯回府等消息!”萧衍刚还盛气凌人的,现在倒像个挫败的公鸡。

    “侯爷,慢走,小心脚下!”

    薛翊盯着他背影,这老狐狸可不好对付,今天算是得罪他了。

    “我们回府!”

    萧衍一声暴喝进了马车里,下人们紧紧跟着。待他坐稳后,掀起轿帘瞪了一眼薛翊。

    你给我等着!

    薛翊像是察觉了,狠厉的眼神与萧衍的隔空交汇,无声回了一句。

    我等着!

    萧衍被人识破,忿忿骂道:“都死了吗,还不快走!”

    薛翊厉喝:“把尸体带走!”声音盖过了萧衍的,之后望了一眼酒楼包厢里的人,便匆匆离去。

    闹得沸沸扬扬的刺杀案,终于平息了,看戏的人愤愤不平,心中咒骂萧衍,该死的人是你,可惜这无辜替你卖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