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虽是这样回答着,心里却是不信的,整个厨房干净整洁,若是夏玉薰因为手不利索把鱼弄成这样,那她怎么打扫干净整个厨房的?哇咔咔咔,她丁宏简直是女版福尔摩斯,有谁?像她这样聪明美丽性感妖娆胆大心细的美女,还有谁?

    ……

    丁宏在厨房忙碌着,夏玉薰只好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没过一会儿,画面中出现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人,眼窝深陷,皮肤甚至有些干瘪,笑起来不是很明媚却让人心头一暖,明明是一张很严肃的脸,却让人读出慈祥的意味。他穿着简洁的白背心,坐着小木凳,挽着裤腿,手拿蒲编扇,在t市贫民区和那些居民有说有笑,光是这样的画面,有谁会想到他就是t市市长周勤民?那个贫民区就是光明区,夏玉薰看着电视里熟悉的画面,不禁有些感慨。

    ……

    “哇哦,周伯父好酷啊!”夏玉薰看着电视新闻里的周勤民,不由自主地欢呼雀跃起来,周勤民是周焕雅的父亲,每次去周焕雅家,周勤民都会热情地端上水果。周母在厨房做好吃的,周勤民便和夏玉薰聊天,聊聊民生,聊聊t市发展,聊聊光明区的情况,顺道开导开导夏玉薰,让她不要再死气沉沉的。他的话总让夏玉薰瞬间充满力量,好像再多的困难都不再是困难,周焕雅就在一旁看着这其乐融融的景象。好像卸下市长的身份,他其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一个普普通通的丈夫,一个普普通通的伯父。

    “夏玉薰,我爸爸不酷吗?”丁宏端着做好的菜走出厨房,便看到平时以冷静自居的她在沙发上不停地蹦达,她是装的,什么冷静矜持一定是装的。

    “酷啊,怎么不酷?伯父伯母最近都在忙什么啊?”

    “在国外开学术研讨会,忙得人影都见不着。”

    “哦!看来你想要赶上伯父伯母,还为时尚早啊!”

    “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医学狂人,人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下了班逛逛街,和朋友去玩耍,和爱人去约会,这就该是我的人生。”说完羞羞的眨巴着好看的媚眼。

    “好啊,这个追求好。”夏玉薰看着桌上的菜,忽视掉她那自恋的表情,讨好地对她笑着。

    “夏玉薰,也只有我才能看到你这么贱兮兮的一面。”丁宏看着她狗腿的样子,一时间哭笑不得。

    “丁宏,你别不是活腻歪了吧?怎么你觉得我在觊觎你做的菜吗?”夏玉薰听了她的话,一下就不高兴了,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她怎么贱兮兮的了?不解释清楚,休想得到好脸色。

    “难道你不想吃饭啦?”丁宏媚笑道。

    夏玉薰看着媚笑的丁宏,她才贱兮兮,看吧!她这样子,贱得不行:“丁宏,你说你刚下手术台就钻进我家厨房,我可不敢吃你做的饭,谁知道会不会吃到人血?”

    听了她的话,丁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想让她吃瘪,不可能:“对了熏熏啊!你这么说的话,我才想起来,我结束手术后还没来得及洗手就急匆匆跑来给你做饭了,感动不感动啊?”说完,还特意伸手去捏了捏夏玉薰的下巴。

    夏玉薰一阵嫌恶,连忙挣开她的咸猪手,夏玉薰其实有那么一点洁癖,不管是精神上还是生理上。

    “吃饭了。”丁宏挑逗完她,也没把自己说的话当回事,便端起饭碗给她喂饭。

    夏玉薰紧抿着双唇,任丁宏怎么哄,她都不张嘴,实在忍无可忍,干脆将头埋在沙发里不看她。

    丁宏无奈地看着自己幸幸苦苦做的一满桌菜,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自作自受,她为什么要贱兮兮地吓她啊?为什么非要逞口舌之快?她明明知道夏玉薰有轻微的洁癖。

    两人一直僵持,桌上的饭菜也凉透了,薄薄的油珠凝固在菜的表面。直到周焕雅推门而入,才打破了两人的宁静。

    “焕雅。”夏玉薰率先蹦到周焕雅面前,用缠满绷带的手指着丁宏,瘪着嘴委屈巴巴地指控道:“她做手术不洗手就给我做饭。”

    “哪有?”丁宏一脸吃瘪的样子,话是她说出来的,责任当然得自己负:“熏熏我错了,我再也不和你逞口舌之快了。”

    “早点服软不就完了吗?”夏玉熏一下就变了语气,跳到她面前,用那只大白手假意抚摸丁宏的脑袋,一脸奸计得逞的欠抽模样。

    “呀,夏玉薰。”丁宏怎么忘了,她夏玉薰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哇,居然被她的表面迷惑,忘了她是个足智多谋的腹黑的小女人,呸,足智多谋个屁,足智多谋怎么能形容腹黑女,明明就是阴险狡诈。她早就想好了要摆她一道,亏她还苦口婆心地劝她吃饭,亏她还为自己说过的话觉得愧疚,亏她还想到她的洁癖。

    于是夏玉熏看着一脸别人欠她几百万的丁宏端着饭菜走进厨房,然后传来各种奇怪的响声,敲锅声,敲碗声,敲桌声,声声刺耳。

    丁宏你有本事把我厨房砸了,别用敲的。

    周焕雅看了一眼两人的状况,就知道是夏玉薰发病故意惹丁宏生气了。懒得管,丁宏和她的相处方式一直是不打不骂不相爱,不打不骂就会让对方觉得不在乎彼此了。但她和两人的相处方式是默默守护,静静关心,所以她在三人中间扮演着和事佬的角色。

    “熏熏,我爸爸说要开发光明区。”周焕雅突然想起什么,她得知这个消息,便兴奋地跑来见她。

    “我刚刚在新闻上见过伯父了,原来他去光明区是这个意思。”夏玉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周焕雅把自己是周勤民女儿的事隐瞒的很深,只有丁宏和她知道,周焕雅平时在外面的公寓里住,每次回家,她都会小心翼翼。带着夏玉薰回去的时候,也总要乔装打扮一番才敢回去。周勤民为官清廉,人品更没得说,又身居高位,想找他办事的人会想各种各样的方法,而周焕雅就是一个突破口,如果别人知道她是市长的女儿,便免不了别人的一番算计和献媚。她可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骚扰,还可能会遇到绑架勒索什么的。人啊,是这世界上最神秘的物种,你永远不知道人类的心理下一秒会变成什么样,你永远不知道人们会做出什么奇葩的事。夏玉薰有时候总会想,为什么明明毫不了解的人,初次见面会对对方充满敌意?为什么会有人想到利用别人的善良去加害别人?为什么明明不是穷困潦倒,却还要义正言辞地去欺诈?为什么有的人明明好手好脚,却只想着发什么不义之财?

    周焕雅看着夏玉薰,她知道这两个人不会背叛她。不管怎样,藏好自己,才能让父亲安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