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喝药了。”

    花好端着药碗走近,看着倒在软榻上,神情倦倦的人,轻声说道。

    “恩,先放着吧,一会儿再喝。”冷纤凝挥了挥手,也没有睁开眼睛,昨晚上太累了,让她现在精神都还不好。

    父皇已经把自己晾了好几天了,她不想再主动让步,她没有错。

    花好把药碗放在旁边的矮桌上,神情莫测的看了眼自己的主子,柔声劝道,“公主,这药凉了,便更苦了。”

    冷纤凝的眉有些不悦的皱起,却也未置一词,点点了头,转过脸看着她,“花好,你说父皇他最近怎么了?我去找他,他也说忙。以前都不会这样的。”

    若是放在以前不管父皇有多忙,总会抽出时间陪自己一会儿,绝不会以忙为借口,打发自己的。

    冷纤凝苦恼的说道,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小小的脸上写满了迷茫。

    “公主,皇上是一国之君,自然有很多事要忙。而最近东麓的军队在咸城与凌阳城遥遥相望,东麓迎亲的使者也快要到了。要忙的事情固然就多了,公主要学会体谅。”

    花好低声说着,眼底闪过莫名的光芒,双手交握在一起。

    “是吗?”冷纤凝低声反问道,黑曜石般的眼眸里的迷茫没有减少,反而更深了。

    “公主,花好得到消息,因为公主的大婚,太后和皇后也从天台山祈福会来了,明日便会到达。”

    “明日。”冷纤凝低声的重复了一句,眼睛微眯,嘴角轻轻的扯开,明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公主,这药······”花好看她扯开话题,并没有想到要喝药,不禁提醒道。

    “花好,去替我拿那件绣着秋菊的披风吧,有些冷。”

    冷纤凝打断她的话,慵懒的伸了一下懒腰,然后拿起了放在矮桌上的药碗。

    “是。”花好看到她准备喝药,笑了笑,转身朝外面走去。

    冷纤凝拿着药碗,走下软榻,看了看手里红棕色的汤药,放在了鼻尖,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真的是迫不及待了啊。

    彦希已经被送走了,所以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了吗?

    她等这一刻等的很久,很久了。

    缓缓的走到了窗口,冰冷的眼神看着那一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紫璃院里。

    汤药如水柱缓缓的流进窗口的盆栽里,直到汤药见了底,才往嘴里放了一颗药丸。

    表情越来越冷。

    颜贵妃无助的眼泪,

    绝望的话语

    她不会忘的,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她一定会让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付出代价。

    “公主,披风拿来了。”花好拿着披风走近她的身边,看到已经空了的药碗,嘴角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公主,方才我见到春花鬼鬼祟祟的从后门出去了。”

    冷纤凝皱了皱眉,“她······”

    只说了一个字,忽的,直直的倒了下去。

    花好一惊,忙上前扶起她,“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和微微泛紫的嘴唇,心蓦地一慌,手指放在她的手腕处,心渐渐的凉了,转过头,惊慌的朝门外大吼,“来人啊,快来人啊。”

    “怎么了?”月圆听到喊声,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看到地上的人时,匆忙的脚步却顿住了,那是公主吗?

    花好转过头,不悦的瞪着她,大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传御医。”

    “好,好的。”月圆被她吼醒,突然间反应过来,又慌忙的跑出去。

    不一会儿,冷纤凝的寝室内便聚满了人,有看好戏的,有来装模作样的,当然也有人来时真正关心的,不过却是关心她到底死成了没。

    他们出现的唯一的相同点就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分外妩媚。

    所有人都知道冷纤凝有事,皇上肯定会在,只有傻子才会放过这么个见到皇上的大好机会。

    一时间房间里热闹非凡。

    “御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百里俞昕冷着脸,眼神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眼底的担忧显而易见。

    只是几天没见而已,为什么再见到她时却是这副模样?

    “这,”被问话的御医面色犯难的低下头,不知该如何说起。

    “查不出来就拉出去斩了。”百里俞昕的耐心已经被他消耗殆尽,冰冷的眼神扫过,冰冷的话更是让在场的人都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