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深潭般的眸子定了定,幽幽的问道:“公主左臂上刻有形似蝴蝶的胎记?”

    冷纤凝彻底的被惊到了,脸上流露出了一瞬间的诧异,却也很快的恢复了镇定,幸好那男人也在思索自己的事情,没有发现他一闪而逝的异样。他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胎记的事情?她左臂上的确是有胎记,这件事连花好和月圆都不知道,他又从何得知?

    男子看他半天都没有回答,不悦的皱了皱眉,“罢了,想你也不会知道。”转身,正打算离开,忽的又转过身来,手臂一划,一个不明物体朝正处在呆愣中的冷纤凝飞去。

    冷纤凝一惊,下意识的准备躲开,却仍是硬生生的挨了打。一块儿坚硬的类似石头的东西重重的击打着她的左肩,冷纤凝吃痛的喊了一声,这次可不是装的,货真价实的痛。

    冷纤凝恨恨的咬了咬牙,那个男人果然是在试探自己,若躲了过去,那便是暴露了自己。顺势右手夸张的扶住左肩,在地上打了两个圈儿。

    男子冷睨着她,心里止不住的疑惑,莫非是自己多心了,她不会武功,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太监,可是他明明也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气息异于常人。

    “哼,这锭金子是爷赏你的,若让爷知道你这个狗奴才还在偷东西的话,小心你的狗命。”

    冷纤凝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唯唯诺诺的应着,演了便要演到底,心里却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抽他的筋,双手在身后紧握成拳,忍住心里的暴怒,这锭金子震的她骨头都在微微的发颤,若不是自己暗中偏离了些方向,那么这锭心脏打中的便是心脏。

    “谢大爷赏赐,奴才再也不敢偷东西了。”

    冷纤凝收起一切的愤恨,可怜兮兮的说道,演戏,没有人比她更会。

    黑暗中,冰冷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洒在她颤抖的身上。

    男子狠狠的压抑着心里升起的异样情绪,他心里也很疑惑,对于一个无足轻重的奴才,他居然留下了他的命,而且还一反常态的送金子给他。这绝对不符合他平时的作风,如果让雪初知道了,绝对会笑他一辈子。

    一个奴才而已,赐金已是自己最大的施舍。这么想着,心里便也舒服了许多,再看了一眼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转身消失在黑暗中,甚至没有人发现他是怎么离开的。

    冷纤凝扶着冰冷的地面,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今天卿大哥的人被自己支走了,父皇的人也无缘无故的撤了,没想到这倒给这个刺客创造了个潜入的好时机,冷纤凝看了一眼大开的窗户,点燃了蜡烛。

    该死的,全身如散架般的疼痛,让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骂人。右手紧紧握住那锭金子,借着昏暗的烛光。忽的,眼神凝聚在金子的底部,一个细微的麓字,让她不自觉的皱紧眉头。

    冷纤凝有些愣了,他是东麓国的人?如今两国形势紧张,东麓国的人为何会只身潜入西凤国的皇宫打探自己的消息?只是单纯的打探自己的消息吗?要找也该是去御书房找布兵图。

    握的发烫的金子触碰到左臂的胎记。

    这个胎记······

    冷纤凝低着头,暗黄色的灯光让她的眼神渐渐迷蒙。

    父皇态度的突变,送彦希去边关,东麓国人出现在宫里······这一系列的事情让她的大脑涨的生疼。

    然而,无论如何,她都清楚的意识到,她在无意中被卷入了某些事情,或许,会改变她现在无忧无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