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同开着电动汽车过来,停车深吸了两口气。他在家里,被丁唯唠叨了好一会。丁夏那天回去第一时间,就把舒琬跟她说的话学了一遍,末了说:“我原以为余菲作为一个妻子,够差劲了。谁知跟你们齐同的对象比起来,倒是好了不是一点两点。”

    作为两姐妹,丁唯的各项“指标”,一向是吊打丁夏的。她没想到,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居然让自己在自家姐妹面前丢了面。

    “如果是郭柔玫,肯定不会让你小姨那样抓着把柄。”丁唯气呼呼说。

    齐同以为自己的母亲已经认可舒琬了,她上回还让自己捎了好大一箱子礼物给舒琬补送过去。听了这些话,他的胸口堵得难受,可是又不敢跟自己的母亲发火。舒琬说过,她结婚想得到双方父母的祝福。他只能赔笑,说:“妈,这是舒琬为了让小姨放过余菲,故意丑化自己。”

    “那你跟我说,舒琬是不是很懒?她是不是工作很忙?”丁唯瞪他。

    齐同笑,说:“我们每个人,骨子里都是懒的啊。工作嘛,我觉得还好,很少加班。”

    “她说,上班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是不是真的?”

    “这个,我不知道……”

    “我的儿啊,你看看你,找的啥对象?”丁唯叹息,“若是小玫,这会都放暑假了。她现在都在马达加斯加的海边晒太阳呢。”

    “马达加斯加?那不是爆发过政治危机,挺乱吗?”

    “你还有脸说呢?这还不是怪你!”

    齐同停车的声音,惊动了房里的人。

    “肯定是齐同来了。我去看看。”舒琬从沙发上跳起来,说。

    他们已经吃完饭,在喝茶聊天。

    她跑到门口,正好看见齐同从车上下来。

    她把齐同拽到房子的阴影处,两人腻歪了好一会。

    “你想我没?”她问他。

    “你呢?”他反问。

    “你明知故问。”她说。

    “你也明知故问。”他说。

    两人手牵手进屋,倒是把一屋子的人眼珠子差点“雷”掉。

    齐同挨个,跟屋里的人打招呼。

    “琬,看不出来啊……”丁明啧啧道。

    “看不出来什么?”舒琬脸红。

    “你不是一向是男人婆吗?还能小鸟依人?”丁明调侃道,“要不是你长了一副女人样,我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有个大表哥。齐同,你有没有见过我表妹咆哮的样子?简直是马景涛魂穿。”

    大家都乐了。

    “丁明!”苏莉瞪了自己的儿子一样。

    她招呼齐同,说:“坐啊。喝什么?”

    “大舅妈,你们聊,不用管齐同。许静,你过来下,齐同有事找你。我们出去聊吧。”舒琬朝许静招手。

    三人出门,在葡萄树架下坐下。

    “许静,我跟你说个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齐同看着许静的眼睛,说。

    许静本在微笑着,这会收起笑。

    “你那个朋友,死了。”齐同说。

    “谁?”

    “金米。”

    金米,就是把许静害得这么惨的那个人。许静现在都无法相信,自己是被人骗了。

    金米一身名牌,衣服从来不重样,一个包随随便便就要上万。许静跟金米,是在一个孩子的智力开发体验课上认识的。金米的孩子跟许静的孩子差不多大,打扮得像个洋娃娃。两人很聊得来,在孩子的教育上,有很多相似的心得。那次体验课后,许静没有报名。因为费用实在太高了,一节课要500块钱,一共48课时,要两万八千块钱,还不打折。金米倒是体验课后直接掏钱,一下子买了三年的。

    齐同根据舒琬提供的线索,托黄君承去查了,发现金米确实跟一个煤老板有关,不过不是煤老板本人,而是煤老板的儿子。

    金米,本名江月月,她是煤老板儿子的情人。两人青梅竹马,一个的父亲是煤老板,一个的父亲是挖煤工人。这段爱情,被煤老板的媳妇棒打鸳鸯,并安排儿子娶了另一位煤老板的女儿。两人便发展为地下情。煤老板为了控制自己的儿子,并不给他过多的钱花。江月月只能自力更生。她用这种办法,骗过了很多自诩聪明的人。打一枪、换一炮,数额都不大,最高的不到一百万。大家都当吃了哑巴亏。她没有想到,许静居然能力卓绝,能骗到两千多万。

    她把钱转到不同的卡上,并去银行全部取现。公安局查到的线索是,她带着钱开车走了。之后,再无音信。

    事实是,她用江月月的身份去了京都。她用那两千多万挥霍了两个月,之后自杀身亡。

    “那她女儿呢?”许静问。

    “那不是她的女儿。她在一个姓金的富人家里当保姆。那是富人家的孩子。警察已经查过了,那富人家跟江月月,没有其他关系。”

    许静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流了下来。她之后,失声痛哭起来。两千多万,还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还得完。

    待许静哭完了,舒琬拍了拍她的肩,说:“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许诚说了,让我先跟着他。”许静低声说。

    舒琬说:“许静,别太悲观。两千多万说少不少,但是说多,也不是太多。努力努力,总是可以还清的。”

    许静如木偶般点了点头。那两千多万,对她来说是梦魇。

    齐同开口,说:“许静,我这边正好有个就业机会,不知你是否感兴趣。是销售主管。你手底下管上二十号人,那些人每卖出去一件产品,你都有提成。”

    “销售主管?”许静摇头,“我没做过,不行的。”

    “你能从老头老太手中忽悠到两千多万,说服客户是小菜一碟。你相信我。”齐同双眼真诚看着许静。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产品。不过我敢打包票,齐家的产品还是靠得住的。这个机会很难得啊,我都心动了。”舒琬帮着说话。

    许静破涕为笑,捶了舒琬一拳,说:“舒琬,别跟我闹。我知道机会难得,你们这是在帮我。这样,我跟许诚商量商量。”

    “可以。不过希望尽快给我答复。那个岗位空缺时间不可太长。”齐同说。

    回屋的路上,舒琬真诚说:“许静,我要知道你真的缺钱,我当时不该直接拒绝你。我挣钱的门路,确实是有的,不过当时是在望城……”

    许静打断她的话,说:“舒琬,别说了。你这样说,是想让我更加内疚吗?你给柱子家二十万保住房子这份恩情,我们许家一辈子都还不完。”

    “还钱的事也不用急,慢慢还就行了……”舒琬斟酌着话,说。

    “是急不来。可是许诚和陈想两人为这两千多万差点散了。我还是想着,能尽快就尽快吧。”许静回答。

    当天晚上,丁湘极力挽留许诚一家和许静在舒琬家住,被许诚拒绝了。他们去了附近的酒店住,说第二天一大早要出门赶路,怕吵着舒琬他们。

    齐同赖着不走。

    丁湘将客房的床铺好,把舒琬从她房间里叫出,偷偷塞给她一盒套套。

    舒琬故意压低声音,说:“妈,您不是着急抱外孙吗?”

    丁湘瞪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便下楼去了。

    舒琬哈哈笑。

    丁湘现在才发现,一向正经老实的自己和舒智华,居然生了个不正经的、爱胡开玩笑的二货女儿。

    “咱妈刚跟你说啥呢?你乐啥?”齐同在舒琬的房间玩电脑,看见舒琬大笑着回屋,好奇道。

    舒琬把套套偷偷塞回自己的裤兜里,朝齐同扑过去就上下其手。

    她的口中还唱着:“脱,脱,脱光光。脱,脱,脱光光。”用的是,小时候玩丢手绢唱的那个调。

    “别闹!”齐同涨红了脸,用手抓住舒琬的手,说,“咱妈究竟说啥了?”

    “她说,让咱赶紧给她生个小娃娃玩一玩。”舒琬笑嘻嘻说。

    “你就爱忽悠我!”齐同把舒琬推到一边,站起身,说,“走开,我困了,要去睡觉了。”

    “别嘛。我一个人,怎么造娃娃嘛……”舒琬又朝齐同扑过去,手一划拉,把齐同的裤子扒拉下来了。

    齐同赶紧伸手护住关键部位,脸红到了耳朵根,说:“媳妇,你别折磨我了。”

    舒琬哈哈笑着,伸手去帮他脱衣服。

    齐同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急得快哭了,说:“媳妇!媳妇媳妇!你听我说,你这是在玩火知道吗?你这是在考验我吗?我真的会经不住你的考验的……媳妇,媳妇,求你了,别这样。咱没准备那个……”

    舒琬没管他的“苦苦哀求”,坚定不移地,把他的上衣也给脱了,还挑衅般甩了甩,直接扔在了地上。

    齐同赶紧蹦跶到舒琬的床上,用被子挡住自己的身子。

    舒琬挑了挑眉,一步步过去,当着他的面,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衣服也扒光了。

    齐同的眼珠子,瞪得有驼铃那么大。

    “嘘——”舒琬说。

    她把齐同推倒在床上,趴在了齐同的身上,细细亲吻。

    齐同僵硬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他一个翻身,把舒琬压在了身下。他加重呼吸,用手捧着她的脸,说:“舒琬,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要继续?”

    “继续啊。”舒琬娇笑说。

    “你可别后悔!”齐同说。

    他埋头耕耘,舒琬沉沦于此……

    到了关键时刻,舒琬突然清醒过来,用手挡着齐同,哑着声音,说:“在我裤兜里。”

    “什么?”齐同抬头。

    舒琬朝自己的裤子使了个眼神。

    齐同一下子明白过来。他乐了,说:“求我!”

    “求求你!”

    “叫老公!”

    “老公!”

    “说,最爱最爱齐同!”

    “最爱最爱齐同!”

    “说,舒琬最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宇宙第一美男齐同!”

    “去你的,滚犊子。你还有完没完了?”

    齐同哈哈笑着,光脚下地去翻舒琬的裤兜,说:“小样,就说你哪来那肥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