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菜馆很安静,只有似有似无的古筝声在流淌。

    这样吃饭的场合,舒琬很喜欢。虽不显得热闹,却让人心静。

    黄君承带着齐同、舒琬在包间落座,把菜单递给舒琬,说:“你俩看看。这里的小菜味道很不错。”

    舒琬翻了翻,价格也很美。这也没办法,客人数量少,食材却讲究,只能提高菜价回本。

    她和齐同头对头,对着菜单指指点点,最后点了一个油焖笋、一个红烧茄子、一个鲫鱼汤。

    黄君承接回菜单,加了一个水波蛋、一个糖醋里脊、一份脆皮炸鲜奶。

    待点完餐,黄君承说:“你俩,我都很久没见了。舒琬就不说了,听钱宝说,她俩都是最近才恢复联系。齐同还算好,偶尔还联系一二;不过开口第一句话必问,最近舒琬是否有来暗黑。”

    他喝了口茶,眼睛看着别处,说:“我挺烦齐同的。他一开始就告诉大家,他要娶舒琬。这样,便使得我们这些人若是也喜欢舒琬,便是觊觎朋友之妻。最可笑的是,舒琬根本就不知道,齐同是哪位。我那时候,一听见齐同的名字,就头疼。所以,我跟齐同算不得朋友,不过是旧相识;这样,即使我喜欢舒琬,也不算是有违常伦了。”

    “见色忘友!”齐同笑骂。

    他得意道:“你现在若还喜欢,就是有违常伦了。”

    “是吗?因为你们领证了吗?”黄君承挑了挑眉,“可是有人查了,你们都还是单身。”

    他看向舒琬,眼神定定,说:“舒琬,你真的可以考虑下我。我除了身高没有齐同高,其他的,都比他强。处事能力,家世背景,赚钱能力。我能护得你一生无忧无虑。齐同却不能,他不过是齐家的赚钱工具。他存在,不过是为了维护齐家的体面。”

    齐同居然没有反驳,也看向舒琬。

    舒琬端起茶杯,说:“黄哥,你能喜欢我,是我的骄傲。是你们的喜欢,让我能更自信地立在这世间。我以茶代酒,敬你,也敬兄弟们,感谢当年你们对我的照顾。”

    她抿了口杯中茶,放下茶杯,说:“黄哥,我一直在想,你们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又在想,有多少人是因为喜欢我的外貌而喜欢我。我的脾气很暴躁,性格并不温柔贤惠。我若是男人,必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子。所以,我若是个样貌丑陋的女子,再配上我的性格,只怕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

    黄君承说:“可惜,你并不是一个样貌丑陋的女子。”

    他语气顿了顿,说:“还有一点。你未免把所有男人,都想得太肤浅了。你是你,世上独一无二的你。我和齐同,我们两个身边,会缺漂亮女子吗?”

    “你该问问你黄哥,他身边缺过漂亮女人嘛?”齐同笑。

    “不过是退而求其次而已。”黄君承叹息道。

    他摆了摆手,说:“不说这些了。我就知道说这些,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不说吧,心里憋得难受。说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齐同,我为你感到高兴,由衷的。当然,这是你守身如玉几十年换来的,羡慕不来。”

    吃完饭,三人作别。

    回家路上,齐同告诉舒琬,这黄君承,家里是采矿发家的,煤矿、铁矿、石油,都开采,真是富得流油。他这人没有别的爱好,爱喝酒。大学毕业后,他便非得去暗黑体验生活。家里人以为他不过是玩心重,就随了他。谁知他还把这当事业来做了。他买下了暗黑,并把暗黑打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什么样子?”

    “酷炫、随性,可以肆意发泄自己内心郁闷、烦躁,”齐同回答,“当然,这都是有底线的。所有的事,必须你情我愿。我挺喜欢这些有深厚背景罩着的地方,不怕得罪人,反而会更干净些。”

    “那就看,那个身后背景,是否也是干净的。”

    “当然。舒琬,我想回冬霖郡,你说好不好?你家和我家,都不安全。冬霖郡的安保还是值得信赖的。”

    “去小舒同吧。我还是喜欢小舒同。”

    “好。”

    “舒同,像一个人的名字。”

    “是啊。以后我们有了小孩,可以叫他齐舒同。”

    “……你可真省事。舒同太像一个人的名字了。以后,就叫‘奇书瞳宛’吧。神奇的‘奇’,诗书的‘书’,瞳孔的‘瞳’,宛如仙境的‘宛’。”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取我们名字交叉的谐音。”

    “齐舒同琬,不错不错,我喜欢。我就喜欢我们永生永世交缠在一起。我明天就叫人来换门匾。”

    进了“小舒同”,齐同把车子停在院子中间,说:“你等会。”

    “干嘛?”

    齐同笑而不答。他下车,从车头绕过去,帮舒琬打开车门,弯腰伸手。

    “干嘛?”舒琬用伸手拍了下他的手,有些害羞。

    齐同哈哈笑,把舒琬从车中抱出。他公主抱舒琬,用脚把车门关上。之后,疾步进屋上楼。

    三楼,已成了两人的“战场”。

    “猪八戒抱媳妇。”舒琬笑话他。

    齐同笑,说:“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若我是猪八戒,你就是猪八戒的媳妇。当然,如果我是天下第一,你就是天下第一的媳妇。”

    “你是天下第一美男,我是天下第一美男的媳妇。”

    “……你老说我们男子好色。我看你们女的,才个顶个的好色。有帅哥勾引,一勾一个准。”

    “主要是帅哥太少。女子不美可以用描眉画目来修饰,男子若是描眉画目,只让人犯恶心。”

    “舒琬,我不喜欢你描眉画目。”

    “你觉得我化妆术不好?”

    “不是。我觉得你不画已经够美了。而且,化妆还得卸妆,麻烦。最最重要的,是不方便我舔你。”

    “……”

    到了三楼,齐同轻轻地,把舒琬放在床上。他俯身上去,低声说:“媳妇,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好不好?”

    “为什么?”

    “你说呢?”齐同说。

    他低头,吻住舒琬。

    密集的吻过后,舒琬睁开眼睛,用手捧着齐同的脸,说:“我答应你。”

    “什么?”

    “明天去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