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又去看了场电影,11点才到家。

    “去我家不?”齐同问。

    “你是不是傻?让你妈抓现行?”舒琬斜眼看他。

    “那——我去你家?”齐同嬉皮笑脸。

    “想得美。晚安,亲爱的齐同学。”

    “哎哎哎,咱还没吻别呢。”

    “就在隔壁,‘别’什么‘别’。”舒琬说着话,开门、进屋、关门。

    “我觉得自己谈了一个假的女朋友。”齐同嘟囔,转身回自己窝。

    舒琬刚进屋,余菲的电话就到了。

    “舒琬,你们是不是在假装谈恋爱?”余菲大大咧咧说。

    “怎么说?”

    “为什么你们在电影院看的是动画片,进电影院和出电影院都没有手牵手?”

    “啊?”

    “你们是在热恋中吗?”

    “额……”

    “我觉得你们顶多是在暧昧期。要不这样,你还是当我的伴娘吧。我这大龄女青年,伴娘真不好找啊。连我最小的表妹都结婚了。”

    “我怎么觉得你话没说明白?”

    “得了吧你,我没说明白,你也能听懂。”

    “你和许骁也去电影院了?”

    “是啊。我算准了一切如果如我所料的话,你应该正好到家。没有卿卿我我,没有缠缠绵绵,没有恩恩爱爱,甚至没有吻别。为了躲避当我的伴娘,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说人话。”

    “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据我观察,你和齐同还没到热恋期,顶多在暧昧期。这个时期,多接触接触别的男人对你有好处。所以呢,当我的伴娘是一个好选择。”

    “行啊。”

    “真的啊?”

    “真的。”

    “这个,你说大表哥会不会杀了我?”

    “也许、可能。”

    “他是许骁的大表哥,又不是我的。你才是我至亲的人。好,就这么定了。为了你的终身幸福,我愿意冒险。”

    “感谢。”

    “感你妹。赶紧睡吧,老姑娘。”

    “哎,哎哎!”

    “哈哈哈,拜拜。”

    挂了电话,余菲和许骁击掌。

    “我的好菲菲,还是你最聪明!”

    “那当然。一箭双雕。你赶紧给你大表哥打电话,让他明天来参加婚礼彩排,当你的伴郎。”

    “好,好好好。哈哈哈,来亲一口。”

    舒琬这会,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嘟囔:“敢情余菲这家伙不安好心,又把我给卖了……”

    第二天一早,舒琬刚打开门,对门的门也打开了。

    “早安,我的宝贝。”齐同嬉皮笑脸说。

    “……”舒琬无奈。

    “走吧。我们一起走。”齐同说着话,想过来搂舒琬的肩。

    “你知道我要去哪?”舒琬身子一躲闪开了,问。

    “你猜。”齐同笑得就差鼻子冒泡了。

    “你——当许骁的伴郎?”

    “聪明。”

    “就说,许骁那娃能有啥出息。你也没啥出息,当自己表弟的伴郎。”

    “你管呢?伴娘美若天仙,管他新郎是谁。”

    “啧啧,男人啊,以貌‘娶’人。”

    “no no no,男人最现实的动物,讲究外貌美和心灵美并举。”

    “啧,这溜须拍马的功力,真是望尘莫及。”

    “老实交代,你明明有男友了,还去当伴娘是几个意思?”齐同半假半真,说。

    “你是想跟我吵架吗?”

    “哪里哪里。我是觉得,如果我这个男友哪里工作没做到位,你跟我直说,我改就行。”

    “余菲伴娘不好找,跟我提了好几次。咱俩呢,关系也有点不稳定。你说你妈不同意,其实我家也不太支持。”

    “你家为啥不支持?”

    “觉得我配不上你呗。”

    “少来。”

    “真的。觉得你哪哪都好。我呢,哪哪都差点火候。主要还是脾气不好,太倔。”

    “说得跟真的似的。”

    “当然是真的。”

    “少胡扯了。我就问问你,你觉得我,究竟怎么样?”

    “还行吧。”

    “那咱俩合适吗?”

    “目前看来,还凑合。主要是没一起经历过什么事,也看不出来啥。”

    “如果我能搞定我妈,是不是算一起经历事了?”

    “齐同,你真的觉得咱俩合适?”

    “当然,深信不疑。”

    舒琬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齐同问。

    “没什么,什么也没想。”

    “你一定要相信我。”

    “哦。”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哦。”

    “我觉得挺有趣。以前听那些男人对着女人指天发誓,觉得他们很蠢。但是现在,我自己也只能通过指天发誓,来表达我对你的情感。”

    “齐同,我没有质疑你的感情,无论是你以前的,还是现在的。我很感动。可是怎么说呢,一辈子真的很长。谁能保证自己会一直动心永不变心?尤其是,你还并不了解我。我很想让你了解我,可是有些事,确实很难说出口。”

    “如果我说,其实我很懂你,你信吗?你的每一次叹息,每一次笑,每一次‘哦’,每一次‘随便’。”

    “哦。”

    “你不信?”

    “我信啊,为什么不信?我连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你能了解我,我很佩服你。”

    “你让我觉得,我很蠢。你觉得我蠢吗?”

    “我从来都不觉得谁蠢。这世上尽是聪明人,没有谁蠢。大家都有自己的小九九。齐同,我知道你掏心掏肺想对我好,想让我尽快接受你,爱上你。可是感情的事不能强求,对吧?你要是着急的话,我觉得咱俩应该并不合适。”

    “我没有着急。我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你不信任我,害怕你弃我而去。”

    “怎么说?”

    “如果你想随便找个人结婚,有的是对象。我总说,我对你很痴情。可是我知道,比我痴情的人大有人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比如袁孔,我肯定做不到像他这样。”

    “对了,袁孔家的事,你了解多少?”

    “他家怎么了?”

    “他家对丁三雅是什么态度?”

    “听我妈聊起过,好像袁孔的家人对丁三雅不是很喜欢。主要是丁三雅家太扯了。听说丁三雅妈妈开口要八十八万彩礼,说丁三雅跟他们说了,以后结婚了就不管娘家了。袁孔这些年出家,哪来的钱?他家里觉得丁三雅家人脑子有问题,怕丁三雅脑子也不灵醒。”

    “八十八万也不是特别大的数字,我相信丁三雅自己能解决。这事怎么能捅到袁孔家人那?”舒琬皱眉。

    “刚开始,袁孔家挺感激丁三雅能让袁孔还俗,两家一起吃饭讨论婚事呢。丁三雅的妈妈没跟丁三雅通气,就把这事提出来了。两家就这样闹不愉快了。”

    “难怪订婚宴上,三雅的家人和袁孔的家人都没有出现。”

    “闹开了也好。丁三雅早点跟她家人脱离关系,对谁都好。”

    “怕就怕丁三雅没跟她家人脱离关系,袁孔却跟他家人脱离关系了。”舒琬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