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昨天霍江和谢先生的交谈内容还是全凭自己的兴趣,那么今天在看过那些哑巴之好,霍江便是投其所好了。

    他想,若是能让谢先生对他有了惜才之心,或许能够逃出生天呢。

    见谢先生对朝廷之事有兴趣,霍江便把脑子里记得的那些邸报搜罗出来,加上自己的看法,和律令下发后民间的反响,对谢先生一一到来。

    聊了大概小半个时辰,霍江便发现,谢先生对朝廷之事的反应,不像昨天谈论风景民情时那样,只是洗耳恭听而已,今天的谢先生时常会发表自己的看法,他言之有物,见解独到,全然不像是一个因为残疾而困在家里的人,霍江甚至怀疑,这位谢先生是位致仕回乡的官员。

    对,谢先生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对政局有着敏锐洞察力的官员。

    发现了这一点,霍江非常兴奋,如果谢先生是做过官的,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论这位谢先生为何会毒哑那些仆人,最低限度,但凡做官的做事都会有自己的底限,不会像雪域山庄的那些土匪一起凶残无度。

    因此,他与谢先生聊得更加投机,更加热烈。

    其间谢红琳来过一次,折了一大捧刚煎的梅花,都是艳丽的红梅,插在霁红瓶里,红彤彤的一片,看得霍江直皱眉头。

    他进庄子的时候,明明看到有一片白梅的,可这谢红琳却放着清丽不可方物的白梅不折,全都是折的红梅。

    红梅倒也罢了,选一只雅致的梅瓶,白衣红颜,别有一番风情。

    可她却偏偏拿了一只霁红瓶,花是红的,花瓶也是红的,深深浅浅的一片红色,就和她身上的衣裳是一样的,她有多喜欢红色啊,俗不可耐。

    谢先生看着女儿亲手插的花,笑得合不拢嘴:“乖,这花插得真好,霍公子讲得都是关内之事,你要不要也听听?”

    霍江听到谢先生居然不避男女大妨,让自己的女儿留在这里,心中有些不悦,他抬起眼来,向楼梯口看了看,谢红琳每次都和谢婵一起出现,不知为何,今天只有谢红琳一个人来了,谢婵呢?

    想到谢婵,霍江的心怦怦直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脸红了。

    谢先生看在眼里,先是一怔,接着眼中便露出笑意。

    少年人,脸皮很薄,倒也有些意思。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见女儿眨着大眼睛,正在好奇地打量着霍江,全无半分小女儿的娇态。

    谢先生无奈地摇摇头,对霍江道:“我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宠坏了,你不要见笑。”

    霍江这才发现,谢红琳正在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难怪谢先生要替女儿道歉,这女子也太过乖张无度了。

    明明也算是大家闺秀了,可是举止却如他来到关外见到的那些村野女子一样,全无半点女子应有的矜持,恐怕给她一匹马一把刀,她就和土匪们一样了。

    霍江心里烦燥,再和谢先生聊天说地,也不能像方才一样的从容,谢先生感觉到他的拘谨,还以为是因为谢红琳在场,少年人羞涩了。

    他笑着对谢红琳说道:“你昨晚没有回来,今天有没有去看过你母亲?”

    谢红琳娇嗔:“怎么没有,我一早就去约我娘请安了,刚才还折了白梅花,让表姐送过去了。”

    原来谢婵是去给谢太太送花了。

    霍江心中很是遗憾,为何谢红琳不去给自己的娘亲送花,反而让谢婵去了,她自己跑到这里。

    谢先生道:“你就不能多陪你娘说说话吗?”

    谢红琳撒娇道:“陪我娘说话的事儿,就让表姐去吧,她的脾气好,又会做针线,陪着我娘画花样子,三天三夜也不腻,我可没有这个耐心,所以我还是不去了,免得惹我娘生气。”

    谢先生叹了口气,道:“好了,那你别忘了,晚上去陪你娘用膳,免得她又不肯吃饭。”

    “知道了,我从表舅舅家里带来很多野味,挑了最新鲜的,让厨房煲汤,给我娘补身子,晚上我去陪我娘一起吃,免得她嫌油腻,又偷偷赏给丫鬟婆子们呢。”

    谢先生哈哈大笑,对霍江道:“小女无状,让公子见笑了。”

    霍江只好勉强笑笑:“哪里,令嫒天真无邪,赤子心态,又侍母尽孝,实是难能可贵。”

    霍江只是客气地信口一说,他并没有多看谢红琳一眼,当然更没有看到谢红琳白里透红的脸蛋上,那一抹只属于女儿家的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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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昨天霍江和谢先生的交谈内容还是全凭自己的兴趣,那么今天在看过那些哑巴之好,霍江便是投其所好了。

    他想,若是能让谢先生对他有了惜才之心,或许能够逃出生天呢。

    见谢先生对朝廷之事有兴趣,霍江便把脑子里记得的那些邸报搜罗出来,加上自己的看法,和律令下发后民间的反响,对谢先生一一到来。

    聊了大概小半个时辰,霍江便发现,谢先生对朝廷之事的反应,不像昨天谈论风景民情时那样,只是洗耳恭听而已,今天的谢先生时常会发表自己的看法,他言之有物,见解独到,全然不像是一个因为残疾而困在家里的人,霍江甚至怀疑,这位谢先生是位致仕回乡的官员。

    对,谢先生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对政局有着敏锐洞察力的官员。

    发现了这一点,霍江非常兴奋,如果谢先生是做过官的,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论这位谢先生为何会毒哑那些仆人,最低限度,但凡做官的做事都会有自己的底限,不会像雪域山庄的那些土匪一起凶残无度。

    因此,他与谢先生聊得更加投机,更加热烈。

    其间谢红琳来过一次,折了一大捧刚煎的梅花,都是艳丽的红梅,插在霁红瓶里,红彤彤的一片,看得霍江直皱眉头。

    他进庄子的时候,明明看到有一片白梅的,可这谢红琳却放着清丽不可方物的白梅不折,全都是折的红梅。

    红梅倒也罢了,选一只雅致的梅瓶,白衣红颜,别有一番风情。

    可她却偏偏拿了一只霁红瓶,花是红的,花瓶也是红的,深深浅浅的一片红色,就和她身上的衣裳是一样的,她有多喜欢红色啊,俗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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