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若晴换上一套服务生的制服,在餐厅侍者的陪同下,重新返回餐桌。

    “你们这里几点打样?”她问。

    “二十四小时营业。”侍者回。

    “太好了。”庄若晴双手拄着下巴,目光坚定,自己要一直等到他来。

    闲着无聊,她坐在大伞下,数着细雨中的繁星,大眼睛一闪闪的。

    渐渐地,眼皮沉重,深深睡了过去。

    侍者从没见过这样执着的女孩,叹了一口气,取来厚厚的毛毯将她蜷缩的小身子,团团包好。

    与此同时,莫晋亨出现在餐厅时,天已经很暗了。环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这里出奇的静,灯光映射下,他一眼就看到露天泳池边的餐桌上一片狼藉,蜡烛东倒西歪,花瓣散落一地。

    看来,她已经走了。

    莫晋亨闭眼想象,一个倩丽的年轻女孩,气呼呼地鼓着香腮,发脾气时乱扔一气。

    终究还是差了一步,他颓废地笑了下,心像被塞上什么东西,呼吸不顺。

    见不到也好,或许这就是天意,他需要冷静冷静,再思考如何面对这段感情。

    忽地,莫晋亨看到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倩影,静静地趴在餐桌上,动也不动,多半是睡着了。

    因为她身上包着深色的毯子,他没在第一时间反应出那里还有人。

    悄悄地走过去,莫晋亨在认出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登时惊呆了。

    这一刻,心房颤动。

    她居然还等在这里没有离开,倔强的性格与莫思冕如出一辙。

    “您是庄小姐的朋友吗?太好了,您可算来了,她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了。”侍者急忙迎上前,“我现在就把她叫醒。”

    “别,让她睡吧!”莫晋亨心情矛盾,“贵宾房在哪里?”王昊心思缜密,不但订了餐,连房间也一并订好。

    “二楼。”

    “带路。”莫晋亨抱起睡熟的庄若晴。

    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他心事重重,就这样睡着更好,一旦睁开清明的眼睛,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又站了一会儿,莫晋亨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转日清晨。

    庄若晴醒来时竟发现自己身在豪华的房间内,揉了揉眼睛,她去了服务台,“请问,我怎么会睡在贵宾里?”

    这里好贵的,她可不想稀里糊涂让人黑了。

    “是你朋友把你抱进去的。”服务台小姐红着脸,那个男的太帅了,看得人直流口水。

    “我朋友?你是说他来了?”庄若晴抑制不住激动,“他长什么样?”

    服务台小姐满脸黑线,天底下有不知道朋友长什么样的人吗?

    “呃……三十多岁,特别高特别帅,笑起来嘴边有两颗深深的酒窝。”

    是他是他果然是他!她就知道,不管等多久,他一定会来的!

    只是,害自己白白等了一个晚上,他为什么又走了?她要亲口问个明白。

    庄若晴大脑有烟花绽放,她谢过对方,顾不得洗漱,便杀去公司。

    玛莎拉蒂风驰电掣驶入莫氏停车场,与对向行驶的一辆商务车擦肩而过。

    下了车,庄若晴一路小跑,风风火火地上了顶层,和迎面走来的秘书刘芸撞了个满怀,“对不起,刘秘书,莫总在吗?”

    “是庄主管啊!”刘秘书趔趄一下,“莫总去法国出差了,刚走,你没碰见吗?”

    庄若晴这才想起,那辆与自己交错的豪车,暗叹惋惜。

    “他要去多少天啊!”

    “将尽一个月。”

    庄若晴的心瞬间跌落谷底,“这么久!”

    刘芸听闻了一些传闻,笑了笑,说:“庄主管是担心王助理吧!”

    今早,莫晋亨一纸调令,将助理一同带出了国,终于圆了王昊的法兰西之梦。

    “啊?”庄若晴挠头,她找王昊干嘛,“我还有事,先走了。”

    回到办公间,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庄若晴按下“乌鸦嘴”的电话。

    冰冷的女音告诉自己,该用户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

    她猜想他应该在飞机上,正常,没关系,自己再骚扰他就是了。

    于是,接下来的每天,她都会给他打一通电话,但结果都是一样:关机。

    庄若晴突然觉得日子死气沉沉,一切毫无生气。

    这是从小到大都不曾有过的,即使被韩天佑厌弃,她都能带着小妹乐观地生活。

    可现在,一切乱了节奏。

    庄若晴会经常盯着日历,数着过了多少天,并在日期上画叉叉做记号。

    她还会经常找机会上顶层,时不常往办公间内看一看,想象着那个人就在里面。

    她也会给“王昊”发短讯。问他那天是谁约了自己,问他那个人为什么没来,问他法国的天气怎么样,问他们吃得习惯不习惯,住得舒不舒服。

    她更会间接地刺探关于莫晋亨生活的消息,虽然很隐晦,但明眼人一眼就能读出深意,例如:

    王助理,你和莫总这次没带女伴出行吗?

    王助理,莫总住你隔壁吗?他经常应酬,晚上不回来吧!

    王助理,你们参加酒会,一定有许多欧洲美人热情招待,我猜莫总比你还受欢迎。

    王助理……

    可这次,“王昊”竟一条消息也没回复。

    庄若晴何许人也,她会不死心地问个没完。

    远隔重重海洋,巴黎,某宾馆总统套。

    电话的这一端,莫晋亨凝着手机屏幕,清浅地笑了,他就知道她最擅长绕弯子说话,明明想问却不直接说。

    到法国之后,他更换了国外的手机卡。但王昊的工作机一直带在身上,工作之余,他有好几次想要给庄若晴发简讯,可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放弃了。

    想不到庄若晴竟主动联系“王昊”,而且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这时,门被推开,楚源和王昊谈笑着进门。

    莫晋亨立时把手机藏了起来,故作若无其事地审阅文件。

    楚源摇头叹气,“莫老二,别装了!”

    他们三个大男人都过了三十而立的年纪,又是混迹社会的老油条,贴上尾巴就是狐狸,精着呢!

    莫晋亨将朋友看得特别重,所以,当楚少负气出差后,他也跟了过来,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如此举动无疑是无声的让步。

    他来法国有两方面原因:

    一、不想破坏数十年的基友情。

    二、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他能忘了庄若晴,便当做从不认识:如果还忘不了那个女人,那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只要她现在真心爱自己,就不在意那些过去,把小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

    “我算看出来了,你是彻底陷下去了,比对嘉初她妈还深。”楚源坐在他身边,一脸惋惜,“你说你智商200多,精明得像猴似得,为毛偏偏情商这么低呢?”

    莫晋亨不善言辞,只是绷住一张冷脸。

    扪心自问,他也厌恶这样没出息的自己,不就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吗?玩完甩了就是。

    但他就是经常失神,满脑子都是庄若晴,只想和她共建一个家庭。

    “算了,你和蕾蕾的事我不参与了,你心甘情愿替别人养孩子,我.操什么心?犯得着棒打鸳鸯,当罪人吗?”楚源接着说:“但小妹的事一定要保密,千万别让莫家的两位老祖宗知道,否则,以他们的个性,能容许孙媳妇带着野种嫁进家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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