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在周司白的耳旁。

    他没什么反应,冷冷的站着,任由她在他身上点火。

    就连江言把他身上那件外套脱下来,他也没动一下,跟段木头似的。

    她抬起头,才发现他的眼神早已经迷离,可依旧深邃的让人情不自禁想靠近他。

    那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现在就站在她面前。

    江言轻轻的在他脸上摩挲,眼神温柔,笑:“小白,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调情这事,原本就是她强项。挂在嘴边的次数多了,真真假假又有谁分辨得出来。

    他因为她的话,视线又清醒了几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视线又开始转凉:“别这么叫我。”

    对于“小白”这么亲昵的称呼,他格外排斥。

    江言无所谓,整个人贴近他,她说:“好,我不这么叫你,我继续好不好?”

    继续亲他。

    将他拽入美人乡,叫他只做她一个人的英雄。

    江言轻轻的咬他的脖颈,看他因为她的动作,喉结上下滚动。她环住他的人,才得知他此刻有多难熬,于是放缓声音安抚:“小少爷,什么都给你,但你轻轻点来,好不好?”

    仿佛知道他的底线有多折磨人似的。

    可周司白被药迷过了头,什么都听不见。

    他只知道,自己是个沙漠跋涉的旅人,而他面前站着的,是一弯清泉,引得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她。

    周司白到底是主动的亲上了江言。

    他是热切的、慌张的、丧失理智的,这是她第二次感受到,他原来不是冷冰冰的木头。

    至于第一次……

    江言的身下,是柔软的大床。

    眼前的周司白,视线一片混浊。

    他此刻或许连身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江言笑着问他:“小白,你喜欢我么?”

    周司白:“喜欢。”

    “那你爱我么?”

    他头也没抬:“爱。”

    江言忍不住笑出声,果真是失去理智了,不仅态度敷衍,连她再叫小白也没有在意。

    不过这都不重要,她在他准备进入正题的一刻,故意勾他:“我是真的爱你。”

    周司白一顿。

    明亮的灯光将他冷漠的表情照得透亮。

    下一刻,他翻身下床,冷冷的站在她的床前看她,“我真想知道,你究竟给我哥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江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可她很快恢复如常了,她散漫的似笑非笑说:“记不清了。”

    他点点头:“女人,还是自爱一点好。”

    眼底那一抹轻蔑,倒是叫江言看得清清楚楚。

    她没说话,还是那副表情。

    周司白的清醒只是暂时的,他不敢再拖下去,冷声质问:“药呢?”

    原来还是怀疑是她下的手。

    江言说:“真没有。”

    他看了她小半会儿,冷冷的点点头,要走。

    江言喊住他:“要去医院?许菡一个人顶什么用?”这个点周父周母或许还在趁机约了小部分人谈生意,通知他们不方便,她得一起去。

    周司白置若罔闻的拉开了门。

    ……

    江言最后到底是跟着许菡上了车。

    后者抬着周司白去了后排位置,又对江言说:“麻烦姐姐了。”

    她叼着烟,没说话,打方向盘的动作倒是熟练。

    江言的赛车,开得很好。

    周司白的技术就是她一手带出来的。

    可是何止是车技呢,她教会他的东西多了去了。

    江言下意识的往后视镜看了眼,只见周司白正靠在许菡怀里,一副很有安全感的模样。

    或许他们真的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江言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把烟送进嘴里。

    她想,十四岁的周司白,真的是跟她关系最好的时候。那会儿她已经准备跳级上大一了,周司白却是高一。她临去隔壁市上学时,他冷着脸色问她:“你们专业男孩子多么?”

    她说挺多的。

    周司白的脸色更冷了:“记得每个星期都要回来。”

    “小白,这样会很累。你放心,我永远只跟你当朋友。”

    “我会去机场接你,还有,不准再叫我小白。”

    “那我要叫你什么?”

    “都可以,但是不能叫小白。”

    “为什么?”

    “这是留给我以后媳妇叫的。”他盯着她,冷淡出声。

    “嗯,我知道了,我得走了,小白。”

    “……”

    ……

    然而人终究善变。

    短短几年,已然物是人非。

    或许正是因为成长,周司白才看清他们之间的鸿沟,才知道人分三六九等。他在最上面,而她在最下层。

    ……

    周司白的这点药,药性虽然强,可在医院里,却很好处理。

    医生给他用了药,估计很快就能醒过来。

    江言坐在沙发上眯眼休息,而许菡则是坐在周司白的旁边,她担心极了。

    忽的,江言听见她说:“咦,司白的脖子是怎么了?”

    她睁眼,赫然发现他的脖子上上一个暧、昧的牙齿印。

    再移眼,许菡正好朝她看过来。

    江言一顿,然后扯出个常人不太理解,当事人却能懂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