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申矢记事起,他就期盼着申政言能到秋城的爷爷家看他,那时他绝顶聪明,成绩拔尖,简直把三好学生的名誉全包了,可是申政言没有来,所以他想,也许申政言不喜欢表扬他,那么,批评总可以吧?

    然后,他就闯祸,打架,逃课,甚至将来追他的所有女同学都认可为是他的女朋友,校园里的花花新闻铺天盖地,可是申政言还是没有来。

    那时,他才猛然发现他有多可笑。

    无论他做什么,申政言都不会看他一眼的,不会来接他回到身边,因为那个女人不喜欢他!他亲妈不喜欢他!

    该死的,他亲妈不喜欢他!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讽刺的吗?

    后来,那个女人跟别人跑了,他原本以为申政言就会多看他一眼,可是没有…申政言疯了,还把那个女人跑了的错怪在他的头上。

    甚至连那一刻,他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进了监狱,申政言就不会分心,就不会被白丙成把那个女人连带着申政言的钱一块掏空?

    可是,不是!这特么不是这么回事!是那个女人带着你的钱跑了!申矢真想这么告诉他。

    然而他疯了,他怎么说?

    好,他再努力一次,他用尽最后的努力照顾他,为他的病受尽所有的折难,咬着牙承受着,可结果呢,三年前申政言的病就好了,他明明已经恢复了,还在他面前装什么疯子!

    是的,两年前申矢就发现申政言在装疯了,而就在那时,他最后的努力都放弃了。

    行,申政言觉得他欠了他,是他害他的公司被人盗走,连带着女人也跑了,那他还给他,还了之后,就两清了,申政言可以继续想他的女人,而他也轻松了。

    这会儿,鲜血依然在不断地从额头流下来,申矢的眼睛染上了血渍,看不清楚申政言的表情,但是他敢肯定这一回申政言真的多看他一眼了,只不过…不重要了。

    片刻后,他听到了申政言的咆哮,在吼着:“畜生!你以为你这样就能结束父子关系?血缘关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没学过吗?你身体你有我的血,注定这一辈子就是我的儿子。”

    申矢倏然冷笑,走到茶几旁扯出了几张纸巾,擦了擦眼睛附近的血,让他又能再次看清申政言的表情,这一回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申政言愤怒的表情,而这应该是第一回他在申政言脸上看到多余的表情吧。

    鲜血将纸巾染成了殷红色,一片一片的,宛如黄泉边盛开的曼莎珠华,但还不如一碗黄汤干脆。

    申矢斜睨了一眼被他随手丢进废纸篓的红纸,耸了耸肩,道:“抱歉,你说的我爸没教过。我也不打算学习哪吒精神,割肉还母、割骨还父,没有送死的觉悟。”

    说着,申矢坐回了沙发上,燃了一支烟,补充道:“我不像你,拿自己的命当白丙成的诱饵,愚蠢又费力,当然,你若是想和我谈谈,我不介意听一下你到底为什么会想到用这样愚蠢的办法。”《总裁娇妻:申先生,我们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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