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的孟相仁只得回去看着鹿凌。

    “鹿凌兄弟,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算孟相仁尽量把语气放的低沉以显示自己的诚意,肢体语言却很诚实的各种嫌弃。

    鹿凌看着他的样子,浅笑道:“若是不适,可离我远些。”听到这话孟相仁却唱起了反调:“既然把你救了回来,自然是要对你负责的。”

    鹿凌见状也不好拒绝,道:“如此便麻烦了。”

    “哎,我说,我们这小地方这么不起眼,你是怎么跑这儿来的?误打误撞?”孟相仁不经意地问道。

    鹿凌沉默了一会儿,说:“也不尽然,你可知关于神医谷的江湖传闻”

    “这......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找到过了,这传闻怕是只能成为传闻了。”孟相仁眉头紧皱。

    鹿凌笑了笑,道:“只是,我听人说神医谷是找不到了,但神医谷里的人还是在的。”

    孟相仁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你可有证据,胡乱信任不认识的人可是有风险的。”

    “可那人,是我师傅。”鹿凌道。

    “那……我也不知道了,我在这土生土长这么多年,还从没遇见过那等有传奇在身的人。”孟相仁道,在看到旁边桌子上的香快燃尽后,紧接着说:“好了,好了,可以出来了。”

    “是吗,接下来直接穿衣吗?”抱着不懂就要问,且应该被有经验的人照顾的心态,鹿凌向孟相仁不耻下问。

    “那当然不是了,还得把把伤口边上烂掉的腐肉割除,再上外敷的药就好了。”“来来来,先过来坐着,我给你抹药。”说着便把鹿凌从浴桶里扯了出来。

    鹿凌嘴角抽了抽,道:“这便不劳烦你了,我自己来便可。”

    孟相仁可不听,直接把鹿凌引到桌子旁,让鹿凌坐下后开始打开药膏盒子,用手指蘸着抹到了鹿凌背上。

    “且慢,孟公子方才不是说要先割除腐肉?怎么现在……”鹿凌出声道。

    孟相仁尴尬的说:“等会儿,我问问南笙。”说完就跑到门边敲打呼喊,最后,在南笙的嘲笑和孟相仁的尴尬下解决了鹿凌的健康大事。

    “哎,别笑了。”孟相仁朝笑的不能自已的南笙大力的拍了桌子。

    “咯咯……哎呦喂,笑的我肚子疼。你怎么能这么蠢!”

    “怎么了,我说,我记性差不行嘛。”气呼呼的孟相仁转过头去,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鹿凌。心想: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他的腰间应当是一朵花,只是形状却记不太清了。很眼熟。

    “行行行,”南笙难得投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我跟你说啊,你这几天早出晚归的,有没有想过你爹爹,我是无所谓的,男人,可去的地方多着呢。你个姑娘家家的倒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解释解释。”孟相仁打开扇子摇啊摇的,悠闲又欠打的说道。

    “我怎么了,爹爹说了‘与人为善,乃为人之本’,我与人为善难道还错了吗!”南笙就不服气了。

    “成成成,你爱如何就如何,我不与你争。你‘与人为善’嘛,我肚子都饿了,照顾一下我嘛,不照顾我,那里还有个伤号呢”见南笙有了火气,孟相仁只得搞怪哄她,还拉来了鹿凌。

    鹿凌应道:“没错,南笙姑娘,还请照顾。”内心里忍不住唾弃自己的‘谄媚’的鹿凌。

    南笙见有人哄了,也就高兴了,道:“行吧,我这就去弄点儿吃的。”

    吃饭的时候,南笙和孟相仁鼓足干劲,你争我夺。气氛好不和谐。

    吃完饭,三人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南笙对鹿凌说:“如今,我们相识也是缘分,不如告知年岁,好称呼些,如何?”

    “好,我先来,我孟相仁,今年实岁十九,不久便要满二十了”

    看着两人都望着自己,鹿凌道:“我鹿凌,今年实岁十八。”

    “咳咳”清了清嗓子南笙道:“本姑娘今年十七啦。”

    “那我称鹿凌贤弟可好。”孟相仁嘴角含笑望着鹿凌,作了一揖。

    鹿凌还礼道:“相仁兄。”

    看着鹿凌与孟相仁称兄道弟了,南笙也蠢蠢欲动的道:“那你们应该怎么唤我。”可爱的眼睛一闪一闪,迷了两个小公子的眼。

    孟相仁装作沉思,然后道:“臭丫头,小矮子,假小子……嗯~想不出来了,你喜欢哪个?”

    南笙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孟相仁,嘴里还发出‘呵呵’的笑声。然后挥起拳头就砸向孟相仁,嘴里还说:“我知你胆小,便再给你一个胆让你再说一遍,你敢不敢?”

    鹿凌看着好笑,便阻了他们两个,对南笙道:“我们唤你阿笙,可好?”

    望着少年的笑,南笙有些不自在,就对孟相仁说:“听听,你的书是念到狗肚子里了吗?”然后对鹿凌笑着说道:“好。”“那我就唤你鹿凌。” 走了一会儿之后,南笙想像鹿凌这样的人,伤好了以后还会在这小地方吗?这里虽算不上什么穷山恶水之地,却也并不富庶。好男儿志在四方,年少更有拼的精气神。就连孟相仁这么不长进的人,都想在繁华之地游玩耍乐见识世面,鹿凌气质非同一般,想必并非池中之物。

    心里乱七八糟想了太多,南笙一不小心就问了出来:“鹿凌,若你伤好以后,你准备去哪里?”

    鹿凌说:“我这次本是寻人而来,若是没有寻到,那便罢了。”“只是阿笙和相仁兄的恩情不知如何报答,我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只能保证,我鹿凌以后定不辜负我们三人的情谊。”鹿凌想孟相仁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缜密,虽无利用之意,还是要有所保留的好。

    孟相仁一手揽过鹿凌,打开扇子大笑道:“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何必谈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只要是真心相待不就行了!”转头看向南笙道:“对吧,南笙。”

    南笙想到孟相仁总算说了一句好话,就连忙应道:“没错,真金白银哪里换的来人间真情呢。”

    “不如这样吧,鹿凌贤弟要不要在这镇上这份活儿,我们云水镇开的活儿,工钱不会少的。也好备你寻人。”孟相仁提议道。

    鹿凌想了想,道:“此计甚好,只是在我伤势痊愈之前还是要麻烦你们了。日后定当好好答谢!”

    “那鹿凌先在这里住着吧,这房屋是爹爹给我准备的药房,待我医术出师后再用,现在离得还远,倒是让你先占了便宜了。”眉眼弯弯的南笙特别好看。

    鹿凌看着这天色已晚,对孟相仁、南笙二人道:“天色渐沉,相仁兄和阿笙还是早些回去吧,不然家里人该担心了。”

    看了看天,孟相仁对鹿凌作揖道别,道:“鹿凌贤弟一人独处还望小心,虽然云水镇不曾出过什么大案,但,还是小心为上。”

    鹿凌笑着道:“多谢相仁兄提点,天色不早,还望路上小心”

    “那么,我和南笙先告辞了。”说着便拉着南笙要走,回头还对鹿凌说了句:“不消送,你有伤,快回屋歇着吧!”

    不一会儿,便听见外面的马蹄声和马儿的嘶鸣。想:没想到还是富家子弟,穿的不俗,坐骑也不是凡物呢。

    这是南笙及笄后,她父亲给她置办的,以备后用。离镇里不远不近,也算方便。

    夜晚。

    孟相仁和南笙都回到了镇里,鹿凌一人呆在这小房子里。

    一个黑衣人翻窗而入,单膝跪地,面向鹿凌作揖道:“属下未及时救助主上,是属下失职,这几日这二人守着主上,属下不敢轻易靠近,为主上救治,至使主上昏睡多日,是属下失职。回门后,属下定当领罚。”

    鹿凌挥挥手,示意此人可站,说道:“天灾人祸极为难测,人心更是诡秘,出现过失也无可奈何。罚,就不必了,只是接下来的任务若失败了,鹿一,想必你知道的。”

    鹿一单膝跪地,接下任务道:“属下明白!”

    鹿凌点点头,“嗯,通知其他人,先不要轻举妄动,便装入城,循序渐进,不可急躁。扰乱民生的事切不可为。如再有类似事件出现,你们也可以退了。”

    “属下谨记主上教诲。”

    淡淡的瞥了一眼鹿一,道:“退下吧。”

    鹿凌想:师傅叫我来此处的目的何在?这个小镇从收集的资料来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祥和宁静,过着这天下百姓都期盼过着的生活。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到来不会有什么影响,。原本幸福的人一直幸福,不幸的人努力够着幸福。

    南笙想:过几天,等鹿凌的伤好了就叫爹爹给他找份活计做。最好是来给我做护卫了,虽然我好像并不需要……但如果是鹿凌的话……可以……为什么?不知道呢。

    孟相仁想:回去得好好翻翻书,鹿凌的出现和他腰间的印记都太过于古怪。我有预感,未来的云水镇不会平静,就算表面上风平浪静,水底也必然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