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曜拖着沉重的身躯在小菲的带领下离了行宫,站在宫门口,静静的凝视着那一道道宽大的宫门,在宫门的尽头就是她,而这道道宫门阻拦的岂止是两个人,还有两个若即若离、似爱又未爱的两人,那些曾经或未经的心动,似有又未至的心痛在刹那时像四面奔涌的洪水,包裹了他的身心,令他在瞬息之间沉溺于深深的痛苦之中。

    他爱她,真的喜欢她!

    然,他对她的情是那样的繁复,这份情感中,有单独的爱恋、喜欢、责备与愧疚,还有着深深的令他无法言喻的苦痛挣扎。

    高高的宫墙关住了她的心,也隔开了她的人。

    他喜欢她,可她终究是皇上的女人。身为臣子、大将军,他无法与皇上争抢一个女人。对柴运的勇气与执著,他也只能有敬重、佩服的份。

    皇甫曜正思得沉重,却见那边大道上过来一行两人,那一袭紫红的袍子,枣红的骏马,正是洛阳王柴运。今儿柴运穿着一身紫红色的锦袍,外披一件外黑内紫的貂襟斗篷。头顶梳着整齐的髻,套入一个精致的银色冠之中,银冠之上横插一根款式大方的白玉簪,将银冠与头固定住。银冠两边垂下墨青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蝴蝶结。手里挥舞着马鞭儿,那轻悠悠摇晃的手臂似在轻盈跳舞一般。一看就知道今儿柴运的心情不错。

    柴运近了行宫门前,将缰绳递与旁的守门士兵:“哟,皇甫曜在啊?斩杀江平之有功,改日皇上定会大大褒奖。”

    提到此,皇甫曜猛然醒悟:丑丫头是因为此才如此绝决的吧?他终是杀了江平之父子三人,令江家绝了后,不光如此还坐实了江平之叛国投敌的事实,江氏六族无人幸免。

    铁蛋跃下马背,手里捧着一只用锦缎包裹的东西,方方正正,一猜就知道那里是只锦盒。

    柴运瞧了一眼皇甫曜:“知道这里面是甚么?”

    皇甫曜茫然重复他的话:“甚?”

    “霞彩红珠锦衣!本王为了寻回这嫁衣,可没少费功夫,好不容易寻回又有几处破损,花了足足五千两银子才恢复原样。本王一直在想,纤纤穿上这件锦衣时定然赛若西子,貌似天仙……”

    看柴运如此欢喜的模样,难不成皇上答应了他地请求:同意他迎娶栖云庄大小姐。

    柴运的春光满面、意气风对于皇甫曜来就是一把剑。

    皇甫曜抱拳道:“恭喜洛阳王,不久就能抱得美人归。”

    柴运淡淡地瞪了一眼:“罢了,辛苦大将军当差,本王进去了。”他接过铁蛋手里的锦盒,右手托着,另一只手漂亮而轻松的前后摇摆着,一边走,一边大声道:“通禀大小姐,洛阳王拜见!”

    有宫娥听到,提着裙子快往行宫深处奔去。

    难得看柴运如此春光满面,意气风,他真的要娶云纤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