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抬眸,看着面前的皇甫曜,他能说出这样的话的确令她意外。她笑了,笑得波澜不惊,浅淡的笑像迷蒙在细雨之中的彩虹,分不清是雨是晴,忧喜参半的笑如此怪异。她悠悠地道:“婢妾已经说过一次。那就是真心话,将军逼婢妾改口,不过是要借此羞辱婢妾而已。”

    她看出了他的用意,用如此淡定的语气地道出来。

    “你……”皇甫曜大惊,倏然起身,抓住她的衣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暗自揣度本将军的心思?”

    纤云没有看到,而是将目光锁定在燃烧的红烛上。

    “你心里还想着富贵候,所以你拒绝伴寝。江纤云,本将军偏不让你得逞!”

    用手锁住她的下巴,霸道的覆上她的额头,像无情的雹子落在额头,灼在肌肤,冷透心灵。粗鲁地咬上她娇艳、柔软的红唇,这不是吻,是他用齿的撕咬,仿佛她的唇是美味的糕点,一口就要被他吃掉。因为嘴唇很痛,纤云不由启嘴欲呼,终因他探入嘴中的如灵蛇般的舌头而未能出声。他的右手紧紧的揽拥着她的纤纤腰身,纤云挣扎着推开身前的他,霸道如他,强势如他,没有退让,反而是更粗鲁的强拥、强吻。

    他的胸腔蓄满无边的恨火,熊熊燃烧的烈焰灼痛了自己,更想将这种痛楚转施她身。舌入香唇,本想嘶咬,让她难堪,让她痛苦,片刻的纠结后,竟化成他心底如水的柔情,轻轻的碰触。她初是抗拒,只片刻舌根处一阵酥麻,所有的理智、高傲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头脑的空白。身子软,不由自己的软下去,软在他的怀中,化成无骨的春蚕。

    “可恶——”皇甫曜意乱智更乱,怒骂一声,这是仇人的女儿,他怎可待她温柔。很快收起怜惜般的缠绵,复回最初的残忍辱,贝齿咬住她的唇舌,一点一点地用力。

    唇齿的刺痛让她恢复了神智:如果他以为她进入将军府,就会任由欺凌,他就错了。

    “云儿,记住娘的话。莫要轻易**,更不要轻易爱上男子……”耳畔回响起娘的临终之言,纤云扬起巴掌:“啪——”重重地击在他的脸上。

    皇甫曜一怔:她竟敢打他!

    放开怀中的女子,不可思议的打量着,这一巴掌的力道不小。

    “有本事的男人,要的是女人的心,下作无能的男人才要女人的身。”纤云不怕再触怒于他,拳打脚踢又何妨,他对她的处罚越严苛,她只会更厌他。

    他恨她,而她又厌他,这才是最公平的,也最是合理的。她不会轻易地许心,更不要**于人,哪怕他是她的丈夫,可是她却不承认是他的妻子。没有披新嫁衣进入将军府,没有拜天堂共结莲理,甚至连这洞房也是最冷清的房子,洞房内外寻不到半点的喜庆。处处都是他对她的羞辱,他已经羞辱了她,她就不能再自己羞辱自己。

    “该死的女人!”皇甫曜用力一推,她重重的摔在地上,“你骂本将军是下作无用的男人?江纤云,你听好了,总有一天,本将军会让你跪在地上求我要了你。”

    “会吗?”纤云抬眉,冷冷地凝视着皇甫曜,莞尔冷笑:“听闻‘合欢散’乃当今淫毒,服药之后的相求能作数?婢妾想,大将军乃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自不屑对婢妾使用下作手段。”

    “江——纤——云——”皇甫曜愤怒地咆哮起来,都道江相女儿个个温柔贤淑,这个女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还知道合欢散,好的、坏的一并被她说尽,“你说这么多,就是拒绝本将军要了你。今日,本将军偏你拂你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