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卫子岭悠悠醒转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他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特别精致华丽的小床上,窗幔是绿色的轻纱所做,床上的被褥也是一样的绿色,上面绣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朵。轻轻吸一口气,一种独特的清香沁人心脾,他依稀记得,在紫阳山修习之时,好像在雪儿的房间也闻到过类似的香味,虽然不是十分相似,但也可以肯定,这里一定是一位少女的闺房了。

    卫子岭好像猜到了什么,心中不禁涌上一股暖暖地爱意。随之他准备起身下床活动一下有些酸痛的腿脚,掀开被子的一瞬间他突然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般**裸地躺在被窝里,一时间张大了嘴巴愣在了那里。

    “我的衣服?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卫子岭不敢往下想了。正在这时,房门“吱”的一声开了,随之传来了武青绫的声音:“子岭哥哥,你醒了!”

    突然闯进屋来的武青绫着实吓了卫子岭一跳,其飞快地一把扯过被子,胡乱地裹住身体,像突然做恶梦于深夜惊醒的孩子般,紧紧靠近墙角缩成一团。

    武青绫见其狼狈的样子不禁大笑起来:“呵呵呵!子岭哥哥,呵呵呵,真好笑,呵呵……”

    “你,你笑,你笑什么?”卫子岭双脸通红,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好好好!我不笑了,呵呵呵!”嘴上说着不笑,可仍然是笑个不停。

    “喂!有完没完!”卫子岭竟有些恼羞成怒了。

    “生气啦?”武青绫眨巴着大眼睛,故意将脸凑近至卫子岭眼前,尽显少女的顽皮之态。这要是换作其他人,肯定会借机将自己的心上拥入怀中,再往下会发生什么事,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可是,卫子岭这个榆木疙瘩,却偏偏是不解风情,竟然闭起眼睛,连看都不敢看武青绫一眼了。

    “谁,谁生气了!”卫子岭紧闭着双眼,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

    武青绫见卫子岭如此没趣,略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不过他心中还是非常高兴的,这不也恰好说明她的“子岭哥哥”并非轻薄之人吗?

    故而,武青绫一转顽皮之态,一本正经地说道:“嗯!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嘛!看来爹爹药确实不错。”

    卫子岭见武青绫不再取笑自己,虽然不再如刚才那般紧张了,但其紧抓被子的双手却丝毫未敢放松。吞吞吐吐的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指着自己的身体问道:“绫妹,快告诉我,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青绫实在觉得卫子岭的举动好笑,又忍不住呵呵娇笑起来:“呵呵……”

    “绫妹,不会是你……”卫子岭此时已经认定,自己的衣服多伴是武青绫帮忙脱下去的,内心中早已羞得无地自容了。

    本来武青绫见卫子岭从昏迷中醒转过来,就已经非常开心了。此刻见卫子岭竟如女儿家一般“可爱”,其堂堂安平君府大小姐又岂能不戏弄一番?

    “对呀!就是我帮你脱得衣服,怎么着?本姑娘替你宽衣解带了,你不谢谢我,还敢不乐意?”说完,武青绫还故意装出一幅假装生气的样子。

    这下,本就木讷的卫子岭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测了,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从此再没脸见人了。抻手扯过被子就将头整个捂住,任武青绫说什么也不出来了。

    见卫子岭这般模样,武青绫早已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可是,令武青绫未想到的是,自己的一个玩笑之举,卫子岭竟真得当真了,而且还真得就死活不敢露头见人了。无奈之下,武青绫又是解释是仆人帮其脱得衣服,又是对自己刚才自己的玩笑之举连连道歉,卫子岭才算是敢把已经鸡窝一般的脑袋,从被子中露出来。

    武青绫看到卫子岭狼狈的模样,又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不过还好她硬生生地将笑声憋了回去,不然,卫子岭肯定又是蒙头摭面,不敢见人了。

    至此,两人的打闹之举才算告一段落。卫子岭也开始向武青绫认真问起,自己昏迷之后的经过。

    于是,武青绫便将公子荡与卫子岭自最后一次交手,双双晕倒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向卫子岭讲述起来。

    原来两人在最后一招硬拼后,谁也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公子荡在药丸副作用和对方的反击下直接重伤,其重伤程度怕是只有神仙相救才能保住性命。同样,卫子岭施展“火烧残云”一式,虽然强行挡住了公子荡的攻势,但也终因招式的不熟练,而导致自己受了很深的内伤。

    武青绫飞身到卫子岭的身旁后,虽然也被眼前景象吓晕,但只一瞬间又苏醒过来,其立刻吩咐将士们开始救人。所有的将士们都在第一时间奔至了卫子岭昏倒之处,对那个曾两次出卖大军的公子荡当然没人关系其死活了!最终武青绫还颇是费了一番口舌,才将此中利害解释清楚。

    武青绫说道:“公子荡虽然罪大恶极,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如果见死不救,与私自将其杀死有什么区别,试想一下,一个犯了通敌之罪的重犯,没有经过庙堂地审判,而是被人私自杀害了,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众军士听后都觉其说得颇有道理,才硬着头皮将公子荡随意的抬上战车,带回了濮阳。

    而卫子岭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是众军士心目中的英雄、大卫国的将军,经过几次在一起的出生入死,大家已经打心底敬服这个年轻的将军了,甚至,大家都甘愿舍了自己的性命,而换回卫子岭的性命。

    因而在武青绫地指挥下,武青绫被小心地抬至了已经铺了好几层又厚又软军用棉被的中车之上,由武青绫贴身随时照顾。将士们又怕战马拉军过于颠簸,自发的站出数十名修为不俗的剑士,竟硬生生地轮番将中车抬回了濮阳,而且还比大军提前一天回到王城。

    回到王城后,卫子岭直接被抬进了安平君府,安平君为给其治伤,还将珍藏了不知多少年、现如今在大卫国仅有一颗的救命灵丹“生血丸”拿出来,亲自为其服了下去。

    因此卫子岭才能在短短的三天之内便即醒转过来。

    “绫妹,谢谢你!”卫子岭无比感慨般说道。在其此刻想来,人生能得一武青绫这样的红颜知己,此生足矣。

    就在这时,刚刚得知卫子岭醒来的安平君推门进入了房内。边往里走,边大声喊道:“岭儿,你可终于醒过来了,真是急坏了平叔叔。”同时,还不忘对武青绫埋怨道,“绫儿也是,你子岭哥哥醒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呀!”

    “爹爹!子岭哥哥刚刚才醒来,这不是还来得及告诉你吗?”武青绫又撒起娇来。

    卫子岭见安平君进来,便要起身见礼,可是一下子又想起自己还是赤身**,不禁“唰”得一下红起脸来,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平叔叔,我的衣服……”

    “哦,瞧我这记性,你被抬回来的时候全身的衣服早已被血浸透了,我只得命仆人将你全身的衣服脱掉,又将全身擦拭干净。看来,绫儿这丫头定是拿此事又寻你开心了吧!”说话间,安平君似有意、又似无意地频频朝卫子岭和武青绫两人看去,就好像刚才两人的胡闹之举,他全看在了眼里一般。直将两人看得都红着脸,谁也不敢抬头说话了。

    “呵呵呵……”安平君很是开心的轻笑几声,才算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随之安平君转过身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取一件我平日里所穿的锦袍来!”屋外早有仆人应了声去取衣服了。

    衣服拿来,武青绫很是乖巧的背转过身,卫子岭在再三确认武青绫不会偷看之后,才匆忙地将安平君平日里常穿得一身锦袍穿在了身上。锦袍虽然稍显宽大,但却高贵雅致。穿在身上,更加显得卫子岭气度不凡、风度翩翩了。

    武青绫在回转过头的一瞬间,竟然被眼前这个美男子惊呆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卫子岭,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只不过,此刻的卫子岭却无暇顾及武青绫,而是立刻下床,郑重地对着安平君跪下,恭恭敬敬地给安平君磕了三个响头。

    安平君早已起身双手扶住卫子岭,口中喃喃说道:“岭儿,你重伤还未全愈,为何行如此大礼呀!”

    “平叔叔,请您恕子岭未能及时相认之罪!”卫子岭一脸诚恳。

    “哦,你是为这事呀,来,快快坐下,听我说!”安平君扶着卫子岭坐在床边的一个小绣墩上。开始了慢慢叙述。

    “自你进入濮阳,我便知道了,要不然平叔叔我这十几年的封君丞相不就白做了吗?”安平君微微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只是我不知你为何要隐瞒身份,担心一旦与你相认再打乱你的计划,因而就装作不知,在暗地里尽量帮助你。”

    “平叔叔,子岭以小人之心度之,您……”卫子岭实在不好开口说下去了。

    “岭儿,你不要自责了,平叔叔知道你一定有难言的苦衷,别急,慢慢说!”武修平满脸地慈爱,更加让卫子岭觉得自己因听信姐姐卫子佳之言,错怪他的平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