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吱”一声被推开了,邵士森提着几盆菜进来,担忧地看了看坐在长凳上的郁宛西,踱步走到她的面前,唤了声:“宛西。”

    郁宛西抬眸看着邵士森,这个从小一起成长的伙伴,这个似兄似友的“亲人”。唯一的朋友,不知为何从他变成郁宛琪的“丈夫”,郁宛西的姐夫,郁宛西却感觉陌生。

    邵士森伸手想去捋捋她凌乱的头,想给她一个拥抱,给她一种安慰,才现自己已经什么资格都没了,邵士森理了理混乱的情绪,复又拎起篮子,顾自走到桌前,一一拿出几样熟菜,说道:“过来吃饭吧!”

    郁宛西缓缓起身,坐到饭桌前,象征性地吃了几口,邵士森在一旁有些无夺奈,复又说道:“宛西,你一个人在家里也不放心,是不是可以考虑下宛琪的建议,搬来一起住。”邵士森边说边看郁宛西的神色变化,他说这段话极其生硬艰难。

    郁宛西食不知味地啄了些米饭,也未抬眼,只是摇头拒绝,让她夹在他们幸福之家中,别扭地生活着,远不比现在的生活好,郁宛西宁愿一个人守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虽然已经没有温暖,或许从来没有温暖,但至少也是她自己的家。

    “下次都别送饭过来了,我自己能做饭。”郁宛西低声却态度坚决地说道。

    “宛西。”邵士森唤了声,却不知道说什么?迟疑之下,还是说了出口:“你和叶萧岑?”

    郁宛西抬头望了一眼晦暗不明的邵士森,猜不透其里的隐晦,夺声反驳道:“这个,和你没关系。”

    “你们不合适。”邵士森也被激急了,矢口否决。

    “怎么不合适?”郁宛西也不服弱,她甚讨厌邵士森用这种高高威严的姿态对她指手划脚。

    “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是要上大学的,你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邵士森情结有些激动,声音略微颤抖。

    “我不上大学了。”郁宛西从小就明白自己不是读书的料,郁宛琪这样品学兼优的三好生也上不成大学,毕不了业,又何况是平平无奇的郁宛西呢?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生活还如何供得起她以后漫漫四年的大学学费,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就这么离开,最后也只剩下村里补贴的抚慰金来维持郁宛西的生活,又何以支撑学费呢?

    当初如果不是郁宛琪的意外状况,致使父亲对郁宛琪望女成风的心心灰意冷,让不成器的郁宛西复读重考,那么现在的郁宛西也已经成为纺织厂的一名女工。

    或许是注定的,换了一种方式,换了一种结局,而她又回到原来的位置重新开始另一种生活,这样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自食其力。

    “你必须上大学。”邵士森的情绪越激动,他不知道为何每次面对郁宛西都无法平静以对,她总能轻而易举地激起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