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锵,不眠的北平城中回荡起第四更响声,一路向东,藤上王府。

    金少年整理好行囊,望了望窗外,刚刚司徒军师曾说已经找到了师姐,那他就能安心的离开了。转身,自袖口中掏出一份信笺递给旁边的道衍,扯开抹灿烂的笑:“老光头,替拓儿将这份信交给师姐。”搔搔额头,嘟着嘴道:“算了,反正她也不识字,到时候你就念给她听罢。”骨干分明的手轻轻的打了个蝴蝶结,将银票,衣衫,黄泉剑统统打点好。

    “拓儿,你的意思是现在就出?”道衍皱起眉头,不赞同抿抿嘴:“等见上雅儿一面,再走也不迟啊!”

    轻轻摇摇头,撒娇的倚靠在老和尚身上,眯着眼睛笑道:“若是师姐问起我去了何处,就说我在这北平城太无聊,去寻楚狂他们一起去赚银子,过些时日就会回来。”他不想让师姐担心,更受不了再见主子一面,他怕!他怕若是那样就没有总够的勇气去面对生离死别,左手抚上胸口,心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再疼,反噬只是暂时被真气抑制住而已。

    所以自己必须趁早夺到火龙果!

    “哎,你啊。”道衍微叹一口气,将脖子上的佛珠摘下,缠绕至花木拓的手腕:“为师这些夜来连观天象,此月乃鬼月,煞气冲天,不宜远行。带上这串珠子,定会辟邪化凶。”伸出苍老的大掌揉揉少年的金:“你与小尘尘同去,途中也有个照应。老衲守子啊北平城,以无骨舍利镇压住魔王。”这个孩子啊,可真真让人心疼。

    又是一笑,伸出手:“老光头,这佛珠徒儿替你看管,可有银子拿?”他知道这个世上除了师姐,老和尚便是最疼自己的人。所以为了能让师傅安心,他愿意装作很快乐爱财的样子。

    “你这个小鬼头,上辈子莫不是那穷死鬼投胎,天天嚷嚷着银子银子。”啪的一声,食指狠狠的敲在了少年的额头上,看着花木托委屈可爱的神情,郁闷一扫而光,缕着白须哈哈大笑。

    站在一旁的普海,自是心疼少年,捏着老和尚的耳朵便破口大骂:“你这个老秃驴,贫妮看你是当和尚当傻了。那拓儿是个多懂事的娃啊,你再敲一下试试,小心这个月没酒肉可吃!”

    威胁,这是**裸的威胁啊!怎奈道衍无半点气势,犹如放了气的皮球,嘴里呢喃道:“老衲下次再也不敢了!”他誓!等到魔的事解决后,一定要躲的这个老太婆远远的!

    紫眸望着两个出家人,心中涌出一股股的暖意,冲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尘使了个眼色,哝哝嘴“嗖嗖嗖,我们走吧!“以口型轻吐,并未出声。

    司徒尘依然是干净若水的笑,墨眸扫了一眼吵个不停的老人家,拿起包裹,潇洒帅气的拂袖而去。花木拓却是回头做了一个鬼脸,足下轻点,破门而出。

    争吵声伴着响过,整整的持续了半个时辰。待到二人休息时,道衍口干舌燥的说:“拓儿,帮为师倒杯茶!”随后又是一副备战状态,可回头时却满眼问号:“咦,人呢?”

    普海也是一愣,四周环视一眼,咬牙切齿道:“都怪你这个死老鬼,拓儿走了!”她还没有好好跟那个娃道别,准备的银票都没来得及送,她知道此次前去凶多吉少,那个让人打心里疼爱的孩子,怎的这般倔强,非要去夺什么火龙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