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他的脚镣,所有人都走了。小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隔着门上的铁窗向外看,除了走廊的墙壁,就是高高在上的天窗。

    他在捡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不知道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既来之则安之,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人问他话的吧!实话实说,捡的就是捡的。

    这么大的阵势!抢这些东西的人,肯定弄出人命了。穷凶极恶的家伙们。咳!真是倒霉。

    不过他也很坦然,终归会真相大白,不会在这里待得太久,脚正不怕鞋歪,清明世界,难道还能鱼目混珠,胡乱定了他的罪不成?

    傍晚的时候,有人给他送来了两个窝头,一碗米汤。好长时间没吃到这种食物了,吃起来还不错。吃饱了,躺在床上便睡!

    管他个七荤八素,先养个精气十足再说。

    睡到半夜!让隔壁的喊叫声吵起来,这家伙声音洪亮,肯定是个体格非常好的人。跟他对话的警~察倒显得唯唯诺诺的,说话很小声。

    “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儿的,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到用你们的时候一个个都蔫屁了。”

    “吴哥你消消气,我也不能一手遮天不是。您放心,就是走走过场的事儿,用不了几天你就会出去的。”

    “你跟杜猛那小子带个话,他敢不守规矩,老~子出去弄他个九族不宁,反了他了!敢对我的盘子下手。”

    “吴哥你放心吧!他个小虾米不足挂齿。”

    林洋好奇的趴在铁篱笆上向外看看,只看见半个穿着制~服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了这里还敢这么嚣张。

    不可否认,听这话里的意思,肯定是内外勾结。

    走廊里的灯光很暗,这个人从他的门前走过,他都没看清他的脸,只看清他个头挺高,身材匀称。

    从门口回到床上突然觉得尿急,在屋里找了半天,只在门口旁边找到一个像水盆一样的东西,顾不了许多了,快要滴出来了。

    迫不及待的在这上面方便了一次,有一就有二,接下来的两天里,他的尿~液快把这个东西装满了。

    这两天没人问没人管,只有一个送饭的每天来两次。吃了睡,睡了吃,窝头也没有刚开始时候美味了,半碗米汤开始出现酸味儿了。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林洋已经无觉可睡了,瞪着两只大眼睛,心里七上八下的瞎琢磨。

    晚上送饭的再来的时候,他忍不住问。

    “怎么没人提审我呢?”

    送饭的人,个头不高,翘着脚,头才到他的小窗口前。他向里看了看林洋。

    “你来了多长时间了?”

    “三天!”

    “才三天,等着吧!没有半月二十天的没人理你!”

    “啥!”

    那人瞥了他一眼推着车走了。

    林洋像掉进了无底洞,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月二十天?那怎么能行。这么长时间,自己就算出去了,侯婷婷也早死了吧?

    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不如当初把首饰一扔,在酒吧里还能过得安稳。每天生活得有滋有味儿地。

    在第四天的大清早,他就开始喊!不停的的喊!

    “冤枉啊!你们抓错人啦!”

    被警告了几次,仍然不罢休,到晚上嗓子都哑了,喊不出声音了。他就用手砸门。

    连着折腾了两天,再也没人管他。隔壁的受不了了,只要林洋再砸门,他就骂,林洋敲了一天,他骂了一天,第二天的时候他的嗓子也哑了。

    最后对方放下狠话,放风的时候,一定要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连着两天,林洋没有吃东西,窝窝头扔了一地,时长有老鼠来光顾。他目光呆滞的,看着那些老鼠啃噬属于他的窝窝头。

    在他的幻觉里,那些窝窝头好像变成了侯婷婷干枯的身体,触目惊心。一会儿成群的老鼠又变成了愤怒的侯三,提着他的耳朵怒骂他。

    “你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是个背信弃义的混~蛋,你快点儿死掉吧!我和我的女儿在地狱里等你。”

    激灵打个寒战,从骨子里透着寒意。他意识到自己还不能死,好不容易找到能救侯婷婷的人。

    他抓起地上的窝窝头,疯狂的填饱肚子,爬回到床上。

    第二天吃过饭,走廊里站满了荷枪实弹的人,一个个铁栅栏打开,各式各样的犯人从笆篱子里面走出来。

    林洋比较关心他的隔壁,他是最后出来的,猛一看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面前的这位不是三国里的猛张飞吗?

    和自己穿着一样的衣服,连鬓大粗胡子,体型又高又大,整个走廊被他堵得只有一条小小的缝隙。拿着盾牌的侧过来他才可以过去。

    林洋偷偷的用手拿了拿,只一个腰围,比自己的两倍还粗,吓得他吐了吐舌头。赶紧快走几步跟上前面的队伍。

    那些看着挺威武的狱~警,在他面前好像未成年的孩子。

    按照要求,所有人在操场上排成两排,有个带着p92手~枪的人讲了放风的规矩,解散后大伙开始自~由的活动。

    一群其貌不扬的人都是重罪犯,其中还包括一对奇葩的父子强~奸碎尸犯,他们是这个大群体里面最不受待见的一个小群体。

    更奇葩的是,他们还向其他的狱友分享他们的作案心得和感受,最奇葩的是,这些人分享完后,还要暴打他们一顿。打得他们嗷嗷直叫,那些个看管他们的人也不理不睬。

    林洋一直对这个假张飞心有余悸,他曾经扬言要收拾他。林洋耻于与这些人威武,因为他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自己不是犯人。所以他自己一个人在一个角落里待着。

    假张飞也是一个人,可能是他过于强大,别人不敢和他为伍。

    他先做了一套广播体操,然后虎虎生风的挥了几拳,最后虎视眈眈的瞪着眼睛看着林洋。

    就好像商量好了似的,旁边的看守者,全都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林洋无助的看了看其他人,没有一个人敢正眼看他们,全都装作干着别的事情。

    实在躲不过,林洋怯懦的看着他一笑,问声你好!声音只在嗓子眼里。他的嗓子还没有好呢。正如他想的那样,张飞慢悠悠的走过来,看着林洋笑了笑。

    “兄弟你吵得我好苦,我说过要收拾你,我向来说话算话。你可以选择反抗或是逃跑。”

    他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哑,不过能完全听清。

    “哥们!何必那么执着,我是被冤枉的,我只是想出去而已。”

    “冤枉,这里的人都是被冤枉的,你信吗?没得商量,你小子受死吧!”

    林洋还想和他讲讲道理,假张飞已经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十八磅大锤一样的拳头,打向他。

    林洋不知所措,胡乱的用胳膊一挡。

    我的吗呀!

    这家伙的拳头还带着破坏波,范围三米,深度两米。林洋有种螳~臂~当~车的感觉。要不是有气功附体,这条胳膊肯定会断成两截。

    尽管如此他想被踢出去的球一样,飞出去好几米远,正好那对倒霉的父子蜷缩在他途经的路上。

    林洋的身体重重的撞到儿子身上,儿子撞到爹的身上,爹撞到旁边的钢丝网上,儿子再撞到钢丝网的柱子上。爹趴在地上,儿子骑在爹的腚上。

    林洋双脚落地,向后滑行了半步。站稳,低头一看,无量寿佛!自作孽不可活呀!

    假张飞惊讶的看着他。

    “呃!是个高手啊!”

    林洋以为,这么远的距离他要冲过来,也得浪费他几秒钟,自己正好准备准备。没想到眨眼之间,他像一团黑风,瞬移到面前。一脚踢向自己,林洋吓得魂不附体再也不敢接他的脚了。

    用力的向旁边一跳,跳出去六七米远。

    这下总该躲开他了吧!刚要回头,身后恶风来袭,知道不好。再跳,如影随形,还跳,对方像跟屁虫一样,一直跟在后面。

    脚下本来是水泥地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前面有一块毁掉了,出现一个大坑,有几块水泥块放在坑边。

    林洋跳到坑的对面,假张飞没看见坑。林洋跳他也跳,呱唧一下,假张飞摔在坑里。

    林洋看见身边的水泥块心中大喜,有了合适的武器,看你丫的还能高兴多久。

    抓起两块水泥块,跑到远处看着狼狈的假张飞,从坑里爬上了。

    “大哥,咱点到为止了行不?”

    “不行!我吴大锤说到办到,我今天不把你放倒以后谁还叫我大哥!”

    咳!

    林洋叹了口气。

    “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吴大锤还往上扑,林洋不得已扔出一块儿。

    啪!

    林洋一闭眼,自己重来没失过手,百发百中指哪里打哪里。等睁开眼睛仔细一看。

    吴大锤伸着拳头什么事儿都没有,他笑呵呵的怕了拍拳头上的灰土。

    “你小子想用暗器伤我,真是特意的讨厌,看我不把你掐死。”

    林洋大惊,这家伙虽然长得像张飞,可比张飞心眼多多了。开始怀疑自己这么长时间不用,是不是功夫退步了?

    吴大锤再扑,他再跑,拉开距离回手又是一家伙,这下用上了全力。

    这次他没有上次那么幸~运,水泥块正好拍在他的脑门上,献血当时喷射。吴大锤用手一捂脑门。

    “你欺负人,我不跟你玩了!”

    林洋当时愣了,我在做梦吗?啪啪,给自己来了两个嘴巴,疼的要命,牙都要掉了似地。

    吴大锤捂着头笑了笑,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

    “兄弟!谢谢你!我要出去了,你要有兴趣跟着我~干,哥哥把你弄出去!”

    林洋眨了眨眼睛,嗯!这道是像做梦。

    他愣愣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吴大锤突然躺在地上。

    “我不行啦!我死啦!”

    那些看守现在才转过身,冲过来把林洋按在地上。须臾,穿白衣服的军医拿着担架跑进广场,把吴大锤弄上担架,四个人抬着他走了。

    林洋又被弄回了笆篱子,在小黑屋里又呆了两天。终于有人提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