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把皇上气走了?”齐凝着看一直笑着望着她不说话的景苏。

    “没事,别怕。皇上不会跟你计较的。”

    “可是,他不答应我的条件,不是应该赏点值钱的吗?就给一个玉佩就算了?”

    “小财迷,你可知道这是皇上贴身的东西,相当于尚方宝剑了,好生收好。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回去歇着吧,我还要跟皇上巡视,过几天我就回来。还有皇上来的事不能说出去。”

    景苏憋笑的亲了亲齐凝的脸下楼走了。

    “不能说,我怎么打广告,哎。”齐凝拿起桌上的和田玉龙形玉佩看了看,她不懂这些看不出好坏,收到袖子里垂头丧气的下楼了。

    日子好不容易安稳下来了,景苏随着皇上往岭南微服私访去了。

    齐凝让管家把所有的铺子摊位都查看了一圈,铺子都没受什么损失,好在都陆续开门了。就是城外那些摊位被流民当做住处弄的一团糟,管家带着人收拾了好几天。

    周师爷来了,告诉了齐凝一个让她感觉三观崩塌的消息,让齐凝的下巴差点脱臼。

    王狗子抓住了!王狗子假扮流民进城偷窃,被人当场抓住,墙外接应王狗子的同伙竟然是齐夙。

    这段时间王狗子一直在河上的一条渔船上躲着,最让齐凝接受不了的是齐氏竟然跟了王狗子。而大丫就是因为王狗子意图不轨的时候拼死反抗被王狗子掐死扔河里的,而且齐氏和齐夙也帮着抬尸体了。

    流民进城的那些日子王狗子带着齐夙偷了四五家,也都一一交代了。王狗子判斩刑,明日城外河边行刑,齐氏和齐夙陪斩。齐夙被判监禁三年,齐氏因为是被迫的所以明天砍了王狗子之后,打一顿板子就放了。

    送走了周师爷,齐凝还没缓过神来,一个母亲自己女儿被杀,她竟然帮着把尸体扔河里,晚上还能跟杀害女人的仇人睡到一起,就算打不过也有无数的机会报仇或者跑到衙门报官吧?

    看来她把齐氏看简单了,齐氏这不是懦弱,是自私透顶。简直刷新了齐凝对人性之恶的认知度。都是齐夙真是让齐凝开眼了,这心机和狠辣劲若是用到正地方将来一定能成大事,可惜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齐凝带着含秋和管家去了河边,本以为还要打听打听具体在哪一段,没想到出了城门就看到河边人山人海围了许多的人。

    应该就是这里了,齐凝让管家停车,她带着含秋站在马车上远远的看着,河滩上跪着九个人,有三个人的头上都蒙着黑布,管家说那是要被杀头的,没蒙黑布的就是陪斩的。

    景大人坐在桌子后边,拿着一张纸念着什么。听不清,好像有两个是趁乱闹事的流民。景大人念完了,从签筒里抽出一个黑红色的木签扔到地上,刽子手站到最南边一个人身后高高的举起刀挥了下去,吓得含秋嗷一声捂着眼钻进车里,齐凝也不敢看,回车里坐下搂着含秋安慰:“我说不让你来,是谁闹着要来的,害怕了吧?别怕,咱们不看了。”

    “含夏昨天还说要来的,今天早上就变卦了。”含秋趴着齐凝怀里委屈巴巴的说。

    外边传来一阵阵的惊呼声。齐凝忙给含秋捂住耳朵,把身体挡在车窗上,怕她忍不住好奇又看。

    等到管家在外边说砍完了,开始打齐氏板子了,齐凝也没出去,看着那些陪斩的人被装进囚车拉着走了,齐夙在最后一辆囚车里,她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围观的百姓很多人都往他们身上吐唾沫扔烂菜叶子,齐夙闭着眼一动不动。

    三个被砍了头的尸体让义庄拉走了,人群散的差不多了,齐凝才下车往趴在地上的齐氏身边走去。齐氏被打完板子扔在了血泊中,十分的渗人。

    “凝凝,救救我。”齐氏趴在地上朝齐凝伸出一只手嘶哑的喊。

    “救你?那是不可能了,我来只是想看看什么人能帮杀女仇人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抛尸河里,又能跟仇人睡到一起。”

    “凝凝,你要相信姑姑,我是被迫的,我也恨,恨不得杀了他。”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真是我前世今生听过的最耸人听闻的笑话了。”齐凝说着转身就要走。

    “凝凝,等等,你要是救了我,我就告诉你是谁把我们藏到船上的。”

    “哦?还有同伙,王狗子和齐夙也没交代?”

    “王狗子对那人有恩,他们是拜把子兄弟。齐夙不知道,是有一次那个人给王狗子送粮食,我偷偷跟在后边看到的,只要你救了我,我就告诉你。”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就算看了一眼,也不一定知道那个人叫什么是哪里的吧?”齐凝眯着眼看着狼狈不堪的齐氏。

    “那个人脸上有个痦子,痦子上有毛。是一个叫朱家村的地方的。”

    “城西朱家村?”

    齐凝心里把朱家村的人过了一遍,不记得谁脸上有痦子啊。

    “我只知道是朱家村,不知道是哪个。凝凝你去告诉官老爷,就能立功了,他们一定会赏你的。你快救救我,我要疼死了,哎呀......”

    “齐氏,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知情不举,隐匿罪犯,还想让我救你,实话告诉你我夫君又是四品千户大人了,如今我是皇上亲封的四品夫人,能稀罕你这点功劳?我今天能过来完全是看在大丫的情分上,我先不让人扣下你,等我去衙门告诉了景大人,他要是派人来拿你,你还没跑,那可不怪我了。”

    齐凝说完不顾齐氏的哀求回了马车前:“管家,我现在见景大人还要下跪吗?”

    “少奶奶,您现在是四品夫人,少爷也是四品和景大人是平级不用跪了。”

    “那好去衙门,只要和大丫的死有关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齐凝说着利索的爬上车。

    管家还没来得及拿出上马凳,看着晃动的车帘无声的叹口气摇摇头,赶着马车去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