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凝见生意谈成了,心中愉悦,便起身说道:“我写给你吧!”。拿起毛笔她才想起自己不会写毛笔字的,便又抬起头对他们说道:“我虽然识字,但是用不惯这个。要不我说,你们谁来写?”

    萧公子道:“姑娘尽管写就是了,若是不好认,我再叫人抄一遍。”

    齐凝气恼地想,早知道有一天会穿越到这里,说什么也要用毛笔学学繁体字。真是怕自己张牙舞爪的一笔简化字这些人看不懂啊。于是羞愧的低下头小声地说道:“那我可写了,看不懂你们再问我吧。”

    萧福一边磨墨一边殷勤道:“姑娘秀外慧中,想必写起字来一定不会差了!”

    胡掌柜忙瞪了萧福一眼,制止他再说下去。

    “哎,那就写吧。”齐凝也懒得再推脱了。提笔尽量按照古人从右到左,从上到下的书写格式写了起来。

    直累得手酸胳膊疼,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铺满了桌子。哎,这毛笔写字就是费纸,还费力气。

    萧公子和胡掌柜看了那横七竖八的一张张字,那些简化字,他们以为是错别字,不由的都楞了,原来这姑娘不是谦虚,是真的写不好!

    两人虽然有些疑惑,也没多话,萧公子微笑着拿起写好的纸一张张看了仔细。

    齐凝望了面色尴尬的两人一眼,说道:“做法是写下来了。不知二位是不是能看得懂?”一定要淡定,俗话说倒驴不倒架,写的难看怎么了,这个朝代不识字的女人多了去了,就是男人,也只是家里条件好的才能上的起私塾读书识字,自己不就写的难看点吗,有什么啊。

    萧公子忍笑道:“还好。只是有几道菜比较麻烦,怕是厨师一时半会做不好,要害姑娘费心亲自教一下了。”

    “多出来的这个酸汤小酥肉,黄焖昂刺鱼,还需姑娘做一次。这做菜,火候非常重要,还是劳烦姑娘再辛苦一趟到厨房详细给几个厨子讲讲。”胡掌柜虽心里一直打鼓,但是也不能下少东家的面子,所以急忙附和道。

    齐凝道:“这样确实更好些,就将厨师叫来我一个菜一个菜的教,多找两个打下手的,做起来也快些。你们要是不赶时间的话,就等在这。不过等这些做完也差不多到晚饭了,你们可以当做赠品给晚上来的食客品尝,正好让大家验证验证,另外口味轻重了也好随时调剂。”

    胡掌柜忙到道:“那实在是麻烦姑娘了。我自然是不赶时间。”

    等和胡掌柜再次来到厨房,酒楼的一个主厨和两个徒弟正在跟几个打杂的议论纷纷。主厨是胡掌柜的本家,不到十岁就在萧家的酒楼学徒,后来出徒了才被分配到青安城这个酒楼从二厨一直做到主厨,仗着胡掌柜的,这胡主厨一向鼻孔朝天,对后厨这一干人等从来没有好声气,一不顺意非打即骂,刚才他刚进门,听到徒弟跟几个打杂的话,顿时气就上来了,眼下看到胡掌柜身后跟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姑娘一起进来了,从鼻孔哼了一声,一把把手里的刀狠狠的剁在案板上:“堂兄,少东家这是什么意思,要是不打算用我了直说就是,何必找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们来羞辱我!”

    “赶紧闭嘴,东家和少东家一向仁厚,什么时候说不用你了。”胡掌柜挤了挤眉眼。

    “我一来就听说了,下午你们让个姑娘做了一桌子的菜,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嫌弃中午我做的不合胃口?”胡厨子气冲冲的比划着双手咋呼。

    “你闭嘴,有话稍后再说,现在少东家请这位齐姑娘来教你做几个新的菜式,这是咱们一向没有的,你给我消停的好好学,学不好当心少东家收拾你。”

    “她一个没长齐牙的小娘们,估计这大勺都端不动吧,笑话,怕不是哪来个混吃混喝的骗子吧!”

    齐凝也懒得跟他废话,这种人一向自大惯了,又能真正把谁看在眼里,估计也怕齐凝抢了他的这份活计。

    齐凝指着一个带着围裙的伙计吩咐他洗菜,小伙计看了看面色不豫的胡主厨,又看到胡掌柜点头了,才利索的去按照齐凝的吩咐洗菜。

    几盆洗好的青菜端上了。齐凝一个人利索的分切好装到盘子里备用:“做法我只说一遍,顺序自己看,学不会我今天可没空再教了。”说着上锅倒油,利索的开始忙碌起来,起先胡主厨,还歪在一个架子上狠狠的看着齐凝的背影,等到齐凝一道水煮鱼盛到盘子里,小徒弟和几个伙计纷纷闻着香味品尝起来。

    “嗯嗯嗯,好吃,好吃.....”帮着洗菜的小伙计忍不住说道。

    齐凝利索的刷锅倒油开始炸小酥肉,胡主厨半信半疑的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齐凝不慌不忙的切肉裹粉加调料,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看着齐凝的身手动作,胡主厨顾不得继续端着架子,仔仔细细的看着齐凝的每一个步骤。做了七八个菜以后,胡主厨彻底服了,这个姑娘刀工虽然不算好,但是手脚利索,不慌不忙,分明就是个及擅厨艺的。齐凝假期里可是勤工俭学在同学家的饭店干了好几个假期的。

    这二十多道菜一直忙到黄昏,才算告一段落。齐凝揉了揉酸痛的腰转身问:“大厨可看明白了?”

    “刚才胡某冒犯了,谢谢姑娘赐教,胡某服了。基本都看明白了,有几个菜做几次应该就能熟悉了,若有记不住的能不能再请教姑娘一二。”

    “这些菜分量,用料,火候等,我都写好了,已经交给了萧公子,你到时候自己看吧。”说着齐凝甩甩手上了楼,她可不是圣母,前边胡主厨一再出言不逊,这会他虽然嘴上服了,难道齐凝就该给他好脸不成,谁说一个人认错就一定要被原谅,不计较归不计较,至于别的,对不起真给不了。

    “今天让姑娘受累了。”萧公子看着一脸不快的齐凝真诚的说道,刚才厨房发生的事已经听萧福说了,但是胡主厨是胡掌柜的堂弟,若是自己过去训斥了他,会让忠心耿耿在萧家忙碌了半辈子的胡掌柜没面子的。

    齐凝扶着酸痛的腰坐下猛喝了几口茶,对萧公子道:“这都是应该的,这二十几个菜我既是卖给你了,就一定不会对外传的,但是如果若是萧公子御下不严,从你这里传出去了,那就赖不得我了。”

    萧公子比谁都明白,要是这方子泄露出去,他家的生意就不是独一份了,不过也难保别的酒楼模仿,但是模仿也是需要时间的。于是点点头道:“姑娘所言极是,我们萧家虽然是生意人,但是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如果方子是从我们这里泄露出去的,自然不会怨怼姑娘。”

    “口说无凭的,还是要立个字据才好。”

    萧公子有些意外,她倒是谨慎的很!他知道这齐姑娘肯定明白这些菜式保不长,所以才要跟他签一纸合约,提前把问题注明,省得往后惹麻烦。

    于是,双方详细的签了一份两张纸的合约,把有关菜方子的保密问题,以及彻底买断,齐凝以后不能自己再卖这些菜通通都注明了。

    等协议全部签完了,让胡掌柜做中人也签字画押后,萧公子便让胡掌柜将五百两银子付给齐凝。

    齐凝结果胡掌柜递过来的三张不大的花花绿绿的纸片一看,两张是二百两的,一张一百两的。胡掌柜看到齐凝拿着银票翻来覆去的仔细地瞧,以为她怀疑有假:“姑娘这是城里萧记钱庄的银票,那钱庄也是我们萧家的,银票绝对不会有假,姑娘如若不放心,一会去钱庄验看一下就好。”

    齐凝抬头,见主仆俩含笑看着她,忙掩饰地说道:“我出自寒门,一向见到的都是铜板和散碎银子,没见过几次银票,有些稀奇而已,让你们见笑了。对于萧公子和胡掌柜我哪有不信的。”

    萧公子以为她掩饰,也不点破,只是微笑道:“我看姑娘,会做的菜应该不止几十道,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和姑娘继续合作?”

    “眼下这些菜也够你们酒楼红火一两年的,不过到了秋里天气凉了,我倒是有个新鲜的吃法,到时候你们只管来找我就是,既然是老主顾了价钱好商量。”

    “齐姑娘何不现在就把方子一并卖予我们省事?”萧公子就知道齐凝会的一定不止一星半点,他笃定眼前这个极有城府的姑娘会给他更多的惊喜。

    “眼下一天天热了起来,我说的那个菜需要天气凉爽才吃的,而且也需要时间验证今天这些菜的回头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