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的小胡闹,正让众人哭笑不得之际。山下来信,说是皇上急召,着三位大人即刻进宫。

    无奈,君令不可违,众人便赶忙下山,申道昌与袁崇海三人连夜进宫面圣。

    云凡随袁明月下山后,坚持不要住申如玉他们家。袁明月也想着,申家尚未分家,人多嘴杂,甚是不便,便将自己的陪嫁宅子打扫一个出来,让云凡暂时住着。又怕外面的丫鬟小厮不可靠,又向戚君梅要了几个来使唤,加之将芍药拨去当贴身丫鬟去了。

    这厢事了,朝堂之事却进行的如火如荼,申道昌几人刚到御书房门口,就见大太监德海站在门口急慌慌的转圈,一见申道昌几人就两眼放光的抓住不放。

    “申大人、戚将军、袁大人,你们三位可算是来了!这圣上打今儿下了朝起,就大发雷霆,这还再与几位大人议事呢!”德海皱着一张老脸说道。

    其实德海年纪并不算大,只不过多年的宫廷生涯,偷生之技已深入骨髓,弯腰驼背、慈眉皱脸,运用的出神入化。

    申道昌听罢沉吟半刻,便问:“德公公,这皇上召了哪儿些人?议了有多久了?”大家都是聪明人,圣上言事,哪个敢提前透露所谓何事?但是召了哪些人?议论了有多久?这个可以说,也能大约知道些眉目。

    “首辅大人,海大人和淳王等都在,还有几位将军也在。从下朝开始,就没停过,这圣上还未用膳,三位大人一定要好好劝劝圣上,以龙体为重啊!”德海一片忠心,内侍不能染指前堂,伺候好皇上,便是尽忠尽责了。

    三人心内疑惑,这都是朝廷重臣,咱们三个平时都靠不上边儿啊。虽不能理解,但是也只得硬着头皮上。

    “臣戚子年、臣申道昌、臣袁崇海,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进来,立刻俯首贴地,大呼万岁。

    “平身!你们三个来的正好!朕刚好与皇叔谈到这右军都督,你们也给提提看法!”

    原来这右军都督,屡遭各方弹劾,但此位事关重大,又轻易动弹不得,皇上便想派了人去右路军中探查探查。

    说是探查,若是谁逮到这把柄,这右军都督就落在谁的手里了,所以这去的人就非常关键了。

    朝堂的老人,基本上已经站了对了,让谁去也不妥当,新人又怕压不住场子,选来选去,这人选就落到申道昌与戚子年的脑袋上了。两个都是有背景的,又都功夫不差,于各方也没多大牵扯,就等着定人选了。

    “两位爱卿以为如何?”情况也说明了,该表态了。

    申道昌抢先道:“臣以为,戚将军本就行伍出身,回京述职也有多日,若戚将军此行,定能不负圣恩!”

    开什么玩笑,自己新婚燕尔的,出什么公差。反正戚子年孤家寡人一个,得罪人的事情,肯定让他去啊!

    皇上也表示十分赞同,便言:“戚爱卿你看如何?”

    戚子年心道:“你们都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言不负圣恩云云。

    处理了心里的大石头,建武帝像是才看见大殿中还有一人似的,

    “袁崇海是吧?朕听袁爱卿言,说你也是个习武的?”

    这好好的,怎么问道我这来了,额头上冒冷汗,斟酌片刻才答“回皇上的话,到是会些拳脚功夫。”

    “既然有袁爱卿做保,朕也信,但朕也不能让人非议,说朕刚愎自用。”建武帝幽幽说道,大臣突然跪了一地,连忙说惶恐。

    见这帮老东西又在那装模作样,便不耐烦的挥手道“好了!又没说你们!就让雷殇试试罢,能走过百招便给个也给你个指挥使当当。”

    “圣上三思啊!“指挥使如此重要的位置,怎么能让这么个毛小子出头。

    “好了!”

    袁崇海在禁军统领雷殇手下,堪堪过来八十来招便败下,虽说袁崇海是打不过雷殇,不过也不应该这么快输了才对。这谁敢真的挣个指挥使当当呢?若是不当,岂不是说皇上说话不算话?便只能晚点败了,大家颜面上都好看些。

    “臣有负皇上厚望!”袁崇海跪地说道。

    “罢了!雷殇的功夫,朕是知道的,你有如此,也算不错了,这样吧,指挥使是当不成了,你就调任兵部吧,当个侍郎。”皇帝面带无奈的说道,淳王等人才明白,原来是打得这算盘,悔之晚矣。

    这当皇帝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就用不上这些大臣了,终于才将人给放了。

    申道昌回道家里,已是深夜,却见袁明月并未睡下,还在枯坐着等他,心下一暖。

    “月儿,你以后不用等我,自己早些睡下就是了。”

    “没有,想着你没回来,睡不着!对了,皇上召你们所谓何事?“袁明月十分忧心。

    虽然以前不关心这些,但是历来,新皇登基,铁定会动荡两年,特别是当今圣上,还有一个又优秀,又野心勃勃的皇叔,与当日的朱允文简直如出一辙!想到这里,袁明月也是惊了一下,现在申家可不就是全部压在皇上身上吗?万一。。淳王得势?

    “事儿还真有一件儿。戚子年被派去右路军中了。即刻启程。”申道昌沉吟片刻。

    “好好的去军中干什么?”袁明月还是了解的太少了。

    申道昌斟酌了会儿,将能说与袁明月听的部分,组织了一下道:“南方的兵,在戚大将军的手里,戚家素来忠心耿耿,前镇国将军更是为国捐躯,皇上还是比较放心的。至于西北的兵,皇上可能早有部署,或将我派至西北也不一定,这剩下的,只怕是。。。”

    “皇上是看见淳亲王的苗头了?”袁明月一点就通透,这最有威胁的,便只有他。

    “出了这个门儿,可就千万别说这话了!”申道昌平时大大咧咧,也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本性如此,但相处这些日子下来,袁明月已经发现,申道昌做事儿,绝对老辣干练,或许,他就没想过要防备自己。

    想到此处,便甜滋滋的唤人打水洗漱,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