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成埃落定,因本次废除三省,改设六部中,徐家当家徐得仁出了大力,由从二品升任吏部尚书,成为当朝新贵。

    虽说这袁崇海乃是半路杀出得程咬金,但是通过这次观州案中充分得展现了他的刑侦能力,于是破格擢升为刑部郎中,虽说只是正五品,但毕竟是实权派,又与徐家乃是姻亲,自己老子也是官场老人精,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趁着这圣眷正浓,袁家老太太就亲自上戚家提亲,虽说这门亲事算是袁崇海高攀了,但二品诰命夫人亲自上门提亲,也算是给足了戚家面子。这戚远贞的父母都不再京城,这婚事便有戚老夫人做主,便这么定了,趁着今年还有两个月,便问名换庚帖,开年就办!

    趁着最近袁崇海在家养伤,郭德便将那日山上遭贼之事一一说与他听,顺便说出了他自己的看法。

    “少爷,这两个人虽说路数不同,但武功奇高。绝对不是一般的小毛贼。况且这上山拜佛,谁家也不会带多少贵重物品在侧,小姐屋里也什么都没丢,我估摸着,这是在找什么东西。”

    过了个把月,这袁崇海也不是傻的,算是回过味儿了,这是有人给他下了套啊。这不行,我得去问问。说着起身出门,遂想起芍药,便对郭德说:“你那妹妹,太不知轻重了,看你面上,我也没罚她,这放到老太太屋里调教调教,你也不必担心了。“

    “谢少爷!“

    袁崇海见到袁明月,屏退左右,开门见山:“小妹。灯影是不是给过你什么东西?”

    “哥哥如何有此一问?”

    “当日申道昭传信与我,我心里就起疑,故稳妥起见,将你留再山上。起初,我以为他是想诓我下来趟这浑水,今郭德说我走后,你那里曾进了贼。现在想来,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将我支走,好对付你啊。”

    “哥哥怀疑那日是国舅爷派人来?但是,他为何而来?灯影大师并未与我任何东西!”

    “这我就不知了。那日申道昌相约,这申道昭就曾拐弯抹角的问我,说灯影老小子只见了你,但此事我都不知道,可见他一直派人盯着呢!灯影这刚见了你,你屋里就进了贼,我听郭德说这人武功奇高,绝对不是一般毛贼,而且,是两拨人!”袁崇海眉头紧锁:“对了,灯影见你是为何事?!”

    袁明月踌躇了会儿道:“大师说十四年前与我推算过命里,说我是八字还阳,命数还阴,还说他从未见过,所以想让我为他解惑。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没有为难我,只说要是哪一日我要是明白了,就去告诉他一声,他会在安定山上等我的答案。”

    “什么命数八字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从来不信,但灯影这老小子的分量可是不轻。不管他是不是胡说八道,小妹你都得小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哥哥放心,我都省得!刚刚你说来人是两拨人,那另外一拨是谁呢?”

    “这我也还没想明白,反正你天天在家里,暂时出不了什么大事。我这边再给你物色一个功夫好点的丫鬟,你那芍药,我打发到祖母那里去了,好好管教管教也好。”袁崇海宽慰道。

    “对了,我还未恭喜哥哥,与戚姐姐定亲呢!”袁明月连忙假装起身福礼。

    “要说这婚约,你之前与我说是戚家姑娘,我还不信,按照戚小姐条件,嫁个皇亲国戚绰绰有余,要不是咱没有适龄皇子,就是嫁给皇子,起码也是侧妃之位,还真不知道戚家怎么会答应这门亲的。”袁崇海嗤笑。

    “要我说啊,这是戚家老太太真真疼她才给选了这门亲哪。”袁明月一副,你白痴你不懂你问我讶!见卖够了关子才说:“哥哥你相貌堂堂,又年轻有为,咱家家室又不坏,况且还有外祖母与你撑腰,咱娘去得早,爹爹也未曾再娶亲,戚姐姐嫁过来就是可以当家,哪里不比嫁个深宅大院的皇亲国戚好?”

    “咱祖母还在呢!”

    袁明月戳了戳他头,恨铁不成钢:“哥哥你就知道做官!家里事儿一点儿不懂。咱祖母连你我都不想管,还能给你管媳妇儿?这戚老夫人难道不比你我看的透彻。再说了,戚姐姐性格直爽,嫁个高门天天再婆婆面前立规矩有什么好的?”袁明月还有一句没说,这外祖母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袁崇海悟了会儿:“也对,这戚家手里可是有兵的!”

    袁崇海的心结解开了,还有一个人最近可是一点儿没消停。

    “日升!日升!”

    “这呢儿!这呢儿!爷!您有什么吩咐!“

    “我当你是死了呢!叫你这么半天才来。”

    日升讪讪的不敢接话,这少爷这两天,这官儿也不去做了,也不出去逛荡了。以前最喜欢去听莺莺姑娘唱曲儿,现在连藏香楼的门儿都不进了。天天搁家里不是傻笑就是打人骂人,这是逮谁,谁倒霉!

    “去!把外面鸟给我抓了!吵的少爷我心里头烦!”

    “少爷,您这是说笑话呢吧!这都冬月了,哪儿来得鸟呢?”其实日升想的是你发癔症了吧。

    “那就去把树给我砍咯!都砍了!看着我就来气!”

    “是!是!这就去!”日升不敢多嘴,忙招呼人去砍树。

    “日升,你这是干嘛呢!”日升悄悄看看周围,小声说道:“少爷让砍的,说是树上的鸟吵着他了。”

    “这大冬天的,哪来得鸟啊?”

    “可不是嘛。我看少爷最近是癔症犯了,昨天再院子里对着一棵树,骂了一个多时辰。我亲眼见着的!”众人正七嘴八舌的说着,这申道昌突然出现再他们身后,一个脑瓜子上一下,吓的小厮们,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天天偷懒不干活,再敢嚼舌根子,我把你们都卖了!卖到山里去挖矿!日升!日升!走,出门!”

    “少爷!咱这是去哪儿呢?”

    “去徐府!”

    “好端端的去徐府干啥!”

    “哪儿那么多屁话!让你去你就跟着,让孙管家给我开库房,我亲自去挑个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