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休息机会,林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又睡了多久,只知道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饥肠辘辘,腹中一点东西都没有,解承宣在的时候,每天吃的都是他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食物,虽然粗糙,但是却能饱腹,没了解承宣,这食物倒是个问题。

    伸了个懒腰,林重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解承宣前半段的告诫他还记得,方圆十里是安全的,那只要在方圆十里找找,应该就行吧。

    似这等清幽之处,总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奇遇发生。

    林重将十里之内都粗略的看了一遍,除了繁盛草木,涓涓细流,竟是没有其他,水里本来林重想着还有鱼虾之类,毕竟他刚来的时候可是很多的,结果等他去看的时候,的确是有,他却怎么都抓不到。

    这时候林重就不得不怀疑解承宣有的时候是怎么如此轻易的抓住的了,“恩,我的方法错了?还是说这些鱼都学聪明了?我怎么一条都抓不到。”林重有些纳闷,自言自语的说道。

    周遭树林,他是什么都没看见的,溪流里的吧,他费了好大劲却一条抓不到。固定好头发,林重把头直接探进了水里,他觉得应该是自己某些方面出了问题,比如水中之物在水面上看去会歪一截,他林重可是自幼生在江南的,这些还是知道的。

    这头才探进去,只觉得眼前似乎闪过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一个什么重物直接砸在了他身上,从触感判断,应该是个人吧,顿时把他整个人都撞到了水里去,头发直接散开来不说,还呛了一大口水。

    林重心里一下就怒了起来,溪水并不算不得上深,差不多到林重的腰部,林重正打算站起来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背上的人一声惊呼,本来林重身体刚弓了起来,又把他坐了下去,然后那人撑着林重的后背,费力的站了起来,还爬上了岸。林重猝不及防下,又是喝了一大口溪水。

    林重只觉得自己体内的灵力莫名的躁动了起来,那声惊呼听起来是又软又糯,如水般温柔,可是这两下的撞击却是实在的不行,若不是林重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这会儿他估计已经昏厥过去都说不定。

    在女子爬上了岸之后,林重才从水里站了起来,这两口灌的他胃疼,灵力运遍全身,随时准备和这突然出现的女子干起来。

    说也奇怪,林重站起来之后,在看清了女子的容貌之后,林重当即灵力按住了。

    她看着不过是双十年华,身着淡蓝色长裙,除此外,并无其他的装饰,乍看之下,只觉得不过是一普通女子,可是当林重细细看去的时候,却发现她的大不同。这女子轻柔似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人间气息,仿佛不是这世间之人一般,无论何处,她身上都散发出令人怜惜之意,恰如那似水的温柔,让人迷醉。

    被水打湿了衣衫,女子鬓发看上去也有几分的凌乱,轻捋头发,女子盈盈一礼,声音轻柔,却似在忍痛一般,说道:“我被人追杀,无意撞到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听到他的话,林重想的却是她是从哪里出现的,一直到撞到自己他才察觉出来,而且这女子看上去实力低微,远远不如自己,这一撞击之下,竟是让自己灵力在一刹那运行都不通畅。更让林重觉得奇怪的是,这附近百里都不曾有人烟,她出现在此,解承宣又恰好离开,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关联?而自己对女子的设防本就不如对男子,莫非?

    将女子从头到脚细细的再打量了一遍,这女子脸色苍白,黛眉紧蹙,带雨梨花,莫名的让人心疼。她腿上有伤,只是光凭这伤口,林重却是无法判断伤她的是什么兵器,只能看到鲜血染红了淡蓝长裙,血也还不停流出。

    林重突然的觉得好笑,这关他什么事呢,既然是逃命,那任由她去吧,自己管这么多干什么。当即笑道:“既如此,姑娘你且快快逃吧,免得再被追上。”

    那女子跌跌撞撞跑出了几步,却是回头过来,再深深看了林重一眼。这才挣扎着逃入了棚屋后面的树林里。

    她一逃入林子,林重便察觉到另一边喧闹起来,有大概十余人大呼小叫的向这边追了过来。

    心下凛然,这应该就是这女子说的追杀她的人吧。

    林重理好自己凌乱的头发,衣衫早已湿透,这倒没什么可好整理的,听风悄然入手,林重负手微笑,看着十余人冲到了自己面前。

    看他们一个个的装束,不过是兽衣麻布,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南蛮子了,这也是林重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南蛮,乍看之下,和他们并无两样。

    他们都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居住在此,见林重气定神闲,提剑而立,倒也不敢大意,都在林重不远处站定了脚步。

    一个看起来最为清秀的中年走上来,抱拳问道:“我等奉命追捕我部落叛逃女子,不知少年郎可曾见过她行踪?”

    哦,感情那女的也是蛮子啊,林重心里一下就对她没什么好感了,只是这些追捕来的人长得未免太不如人意了吧。

    林重没有开口,而是指着瀑布之上,意思明显不过。

    可曾想清秀中年身后一个彪形大汉提着一把大刀却开口吼道:“若是你敢瞎指路,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重歪着头,从找吃的时候开始,他就憋着一肚子火,你一个长得似个黑煤炭一样的家伙,居然还要恐吓自己,我给你指路是好意,不指路是我本分,心里当即大怒。

    只听得铮的一声响,大汉虎口撕裂,血流不止,手中大刀骤然间炸裂成数段,横飞的碎片在他身上划出数道深深的伤口出来。

    大汉心里大怒,往前动了半分。

    喉咙一凉,大汉心里大惊,不敢再动半分,白芒忽闪忽动,大汉动一下,便在他咽喉割出一道细细的切口,大汉右臂颤抖,脸上大怒,却不敢稍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