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仅凭猜测觉得她可能是南疆的异族人,觉得她对你没有其他的威胁?”蒋邃说道,意味深长的勾起了嘴角,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当然还有其他的。”方从筠淡淡道,“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种见一个喜欢一个,见异思迁,喜新厌旧,贪得无厌的人。当然,这些夸奖,方从筠也只能够在心里默默的念一遍,是绝对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的。不然,他的尾巴可不得翘到天去。

    “哪样的人?”蒋邃可不是那种知道分寸的人,而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得寸进尺的人。

    方从筠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你有完没完?”

    蒋邃嬉皮笑脸的笑着,朝她挤眉弄眼的模样,像个十几岁的怀春少年,在自己心爱的姑娘前面搔首弄姿显摆自己似的。方从筠一想到这个喻,顿时笑出了声。

    唇边笑容绽开,如春光乍现,映衬着她眼底的斑斓星光,蒋邃觉得自己仿佛深深的陷了进去。

    下一秒,方从筠消了声。

    第三次,蒋邃吻了她。

    她身体僵硬的呆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平时再如何的强硬胆大,到底也是个姑娘家,遇到这种事情,她也是会羞涩,会别扭的。蒋邃轻轻的将唇印在她的唇,她没有涂口脂,吻去十分的干净清爽,软绵绵的,像云朵一般。

    蒋邃一个心摇神驰,没忍住,一张口,便咬了下去。

    “唉哟!”方从筠痛呼出声。

    这一痛,也将她从迷幻拉了回来,看着几乎已经凑在了自己面前的蒋邃,方从筠扬起手是一巴掌——没打下去。

    不是她舍不得,而是蒋邃握住了她的手。

    他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指腹磨蹭着柔滑的肌肤,笑嘻嘻的说道:“你别打我呀,我皮糙肉厚的,打不疼我的,可别反倒把你自己的手给打疼了。”

    方从筠哭笑不得:“要你管!”

    “怎么不要我管了!”蒋邃说着,一个扬眉,气势瞬间显露了出来,“以后你整个人都归我管。现在我只是提前履行自己的权利。”

    方从筠的脸“嗖”的一下红遍了。

    这是第一次,蒋邃这么明白、坦诚的把话给说直白。

    “你知道吗,其实之前我在心里给自己默默做了一个选择……”蒋邃慢慢说着,引起了方从筠的好,她忍不住微微抬起头,斜眼瞥他,想继续听下去。

    蒋邃微微一笑:“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次的事情,你知道了之后,如果你愿意主动门来找我,你吃醋了,找我麻烦……我和你把咱们俩的事情给说清楚,我不想再继续这么朦朦胧胧,雾里隔纱的继续下去了。”

    方从筠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蒋邃露齿一笑:“虽然你没有吃醋,可你好歹也主动找门来了!所以,现在我已经把我的话都给说明白了,那么,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她的呢?

    方从筠呵呵冷笑,一个白眼翻了过去。低下头,她的一双手都被他紧紧攥着,她还有其他选择吗?方从筠羞涩又懊恼的朝他吼了一句:“没有!”

    “行。没有是默认了。”蒋邃顿时眉开眼笑。

    方从筠气呼呼的,却也没有再反驳什么,由着蒋邃自说自话……其实这也算是默认的一种了吧。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一板:“你话还没有说完吧!”

    “还有什么话?”蒋邃特别不要脸的问道,“你还想听什么,你说,我都说啊!”

    “滚滚滚!”方从筠狠狠给了他一倒肘,“你刚才的那个选择题还没有说完呢!如果我主动门来找你,你……你那什么;那如果我没有主动门来找你呢,你打算什么办?”

    说着,下下的瞅了蒋邃一眼,她冷笑:“这么算了?”

    “当然不会。”

    方从筠抬起头,“嗯哼”一声,等着听他怎么继续不要脸的说下去。

    “如果你没有主动门来找我的话,那么……我主动门去找你,还是说清楚。”

    方从筠不屑的飞了他一眼斜眼,嘴角却背叛了她,露出甜蜜的笑容,挡都挡不住。“堂堂一个王爷做在你这个份,真的太掉份了。”

    蒋邃深以为然:“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没办法啊!”

    刚说完,被方从筠拧住腰间精瘦的肉狠狠转了一圈。

    “对了,那个巫雪到底是什么人?”方从筠觉得,她可能不是个特别适合缠绵,儿女情长的人,和蒋邃说不几句情话,觉得面臊耳红,不好意思了,忍不住开始转移话题。

    “你不都知道她是什么谁了吗,还问我。”蒋邃却一点儿都不想谈正事,只想抱着她,好好亲她。

    “你够了啊!”方从筠搬开了蒋邃缠在自己腰间的手,面色严肃的离他站远了点,“好好儿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蒋邃一脸委屈。

    “那个巫雪,南疆的异族人,你怎么会和她勾搭在一起?她的身份,我能看出来,别人也能够看出来的。京城这么多能人异士,没几个傻子。”方从筠板着一张小脸,故作威严的审问蒋邃,边说边一巴掌拍掉蒋邃伸过来的不怀好意的大手,“你给我老实点儿!”

    蒋邃不满的叫唤:“哎哟喂!这才刚任呢,开始管我了吗?”

    “哼!你没有把话说清楚之前,离我远点儿,别想靠近我。你前些日子,是故意那么大摇大摆的带着巫姑娘去外面的?你是在钓什么鱼呢?”

    眼看着方从筠态度坚决,自己是肯定占不到什么便宜了,蒋邃也终于放弃。

    他先是嗤笑了一声:“巫姑娘?你可千万别这么称呼她,她当不起。”

    在方从筠疑惑的目光下,他好笑的说道:“她儿子都只童童小几岁,还姑娘呢!”

    方从筠瞠目结舌,眼睛鼓得圆圆的,“怎么可能!她看去那么年轻,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啊!怎么可能都有一个童童小不了几岁的儿子!”

    方从筠不可置信。

    “所以,她才知道那么多保养的秘方,能和我母妃聊得起劲啊!”蒋邃嗤笑。

    方从筠:“……”想过了各种原因,她独独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真相,只得沉默以对。“那她的相公是谁?”

    如果说,之前她可能相信蒋邃,蒋邃是对巫雪没有其他想法,但保不准巫雪会对他有其他什么心思啊!要知道南疆的姑娘可都大胆着呢!她一直都是有些怀疑巫雪对蒋邃别有用心的。

    可现在,她完全没有这个想法了。

    巫雪的儿子都童童小不了几岁,那么她怎么说也该是快三十的妇人了吧!

    一想到一个年近三十的妇人宛如十几岁的少女一般,方从筠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这世间太玄幻了!

    “巫雪的相公啊……”很正常很简单的一个问题,蒋邃说起这个的时候,却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你不如来猜一猜是谁?是一个你认识,而且绝对意想不到的人。”

    “不会是我舅舅吧!”方从筠惊呼出声。

    蒋邃:“……”他好笑的在她额头弹了一指,“你都在想什么呢!你舅舅从来都没有去过南疆,大半辈子也一直在军营里,哪有功夫去生孩子!若是被你舅舅知道你这么猜测他,看他怎么教训你。”

    “舅舅才不会舍得教训我呢!”一时间,方从筠忘了此时的她不是彼时的她了,直接脱口而出,“再说了,是你说的,说是一个我绝对意想不到的人啊!我觉得,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舅舅较可疑了。”

    蒋邃摩挲着下颌想了想,“这样吧,再给你缩短一下范围,是一个你认识,但又不是特别熟的人。”

    这样的话,沈慎瞬间被排除在外了,值得好好思索一番了。方从筠点着头,认真的思索。

    想了好一会儿,方从筠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按照俗世间的看法来说的话,绝对是最不可能生孩子的一个。但是吧……方从筠想了想,这个人也绝对不可能生啊!

    怎么可能是他呢!

    可是蒋邃也说了,是一个她绝对想不到的人……方从筠试探的说道:“是,天"yin dao"长?”

    蒋邃面带微笑的回看她,没有说话。

    方从筠睁大了眼睛,“竟然真的是他的!”

    天啊!天"yin dao"长不是出家了的人吗,怎么还能生孩子!而且据说,天"yin dao"长是从小在道观里长大的吧……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孩子是他出家之前生的这一借口了!

    方从筠的心情受到了十分激烈的震荡,没想到这样也可以!

    “我说了吧,是你绝对意想不到的一个人。”蒋邃笑道,“那孩子的确是天"yin dao"长的。十年前,天"yin dao"长曾经前往过南疆,在南疆住了许多年,后来才回到了原。”

    本来南疆很远了,如今又和原有些矛盾和冲突,所以天"yin dao"长在南疆发生了什么事情,原这边不知情没有收到消息也十分正常。

    而且南疆的异族女子作风大胆豪迈,不像原的女子一般,被重重礼教束缚着,不介意天"yin dao"长出家人的身份,和他春风一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