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蓝从来都是假柔弱真坚强,眼含泪花楚楚可怜,故意引人怜惜,却从来没有真的将自己的软弱处展现在人前。请大家(#¥)

    当方从筠出现在铺子时,看着原本雅致清幽有格调的铺子此时一片狼藉,还没有反应过来发了什么,便听见突然爆发的一声嚎啕,然后一坨柔软的东西重重的撞进她的怀里。

    她脸色霎时变白,碍于痛处有些尴尬,不能伸手去揉一揉,一肚子的火。

    “姑娘……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姑娘你怎么走了这么久啊!哇……”

    方从筠还没有来得及责备来人,先被面前的人恶人先告状了。

    苡蓝哭得涕泗横流,形象全无,看见方从筠嚎啕大哭,哭得狠了,不停的抽噎着,打着嗝。

    方从筠无奈,看见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美人时,她没什么感觉,但却受不了苡蓝的这种哭法,心不由自主的软了。

    她扫了眼铺子里乱糟糟的一片,“别哭了,坐下来喝口茶冷静一下。”

    她尽可能语气温柔的安抚,不用她指令,举翠自觉的跑去找茶壶和杯子倒了杯茶给苡蓝。

    壶身凉凉的,一丝热气都没有。

    她东张西望四处看了看,她都来了这么一会儿了,苡蓝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阿韩琦他们竟然都没有出来,人去哪了?

    待苡蓝恢复得差不多了,她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变成这样?”

    想起苡蓝最开始的那句嚎啕哭喊,她怎么才回来——方从筠忍不住扬起眉梢,“我走后有人来砸场子?”

    满打满算,从她离开明州那一日算起,也不过走了不到十日——因为想将妙秀的事彻底解决完了再走,而妙秀的小庄子又与县城有一段距离,大多数时间都主要用在等待的时间了。

    也十日,时间并不算太多,方家那边方从没有意见,铺子这边有阿足以独当一面,还有宁家人帮忙看顾着,她觉得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果十天的功夫都不能没有她,那日后她要想彻底当个甩手掌柜该怎么办呢?

    ……

    伴随着苡蓝越来越小的抽噎的声音,她将这几日的事情也说了个大概。

    事情是从方从筠离开后的第五天开始的。

    那天临了快关门的时候,突然来了一群人门,一开始态度还十分和善,打听了铺子里的好一些事情,阿以为是顾门,便热情的招呼着,相谈甚欢。

    后来那一行人的某人夸奖道:“掌柜的真是少年有为,年纪轻轻便开了这么大一家铺子。”

    阿一时不慎,说漏了嘴:“我只是个做事的,我们东家那才有本事呢!”

    这间铺子明面,虽然如方从、周大掌柜、宁家人等,都知道这铺子是她的,但对外并没有说出来。

    包括哪些喜欢来找她支招讨教的街坊商铺,因为苡蓝她们的称呼,以为“阿少爷”与“姑娘”是姐弟,理所应当的觉得男子阿是当家人。

    虽然阿不清楚她这么做的原因,但却一直严格执行着。

    此时说漏了嘴,有些慌张,但也没有乱了阵脚,立马准备补救。

    然后却听见为首的人直接点了方从筠的名字:“不知道这铺子的东家可是方姑娘?”

    他笑道:“我们家主人家与方姑娘也是旧相识。”

    ……

    方从筠回来了,苡蓝仿佛有了主心骨,开始的嚎啕大哭发泄了一下这几日的惊慌委屈,然后慢慢冷静平稳下来了,思路越来越清晰,语气也越来越镇定。

    她继续说道:“当时有姓有身份,直接点出了您,阿少爷真以为他们主人家与您是旧相识,便承认了下来。”

    “谁知道刚承认了,那一行人便立马翻了脸,气势汹汹的问你在哪里,阿少爷见来者不善,懊恼自己失言了还来不及,自然不会说出您的所在处,那伙人便开始砸铺子。”

    说道这里,苡蓝颤抖了一下,好像想起了那一日的场景。

    “后来的几天,每天他们都会过来捣乱摔东西,已经报了官,可是每一次,在衙役来之前,他们提前溜了,我们三个人,也拦不住他们。等衙役一走,他们又来,而且变本加厉。”

    苡蓝语气十分无奈,“他们跑了后,官府也没有追查。后来阿少爷塞了点银子给他们,才从他们口听到了点消息,官府早被他们打点过了。”

    “那……”

    方从筠开了个头,看向她,苡蓝顿时知其意。

    “宁家知道了,宁大老爷还特地派人门安抚我们,他正在查那行人的来历,出面帮忙解决这件事。不过用处并不大,那行人似乎并不买宁家的帐。有一次,他们走之前,说……让我们别再害别人,拖其他人下手了。”

    苡蓝回头环顾四周,狼藉满地,但如之前已经好太多了,“这件事我和阿少爷本来是一直瞒着宅子里其他人的,不想让她们也跟着操心。”

    而且方宅的其他人知道了也没用。

    “后来扶红突然来铺子,发现了这件事。然后蒋家的蒋五爷出手了,他们似乎有些顾忌蒋五爷,收敛了许多,虽然还是日日都来,但前两日收敛许多了。”

    苡蓝小心翼翼的看了方从筠一眼。之前闹那么大,蒋五爷都没有过问插手,结果扶红刚知道,蒋五爷那边也出手了。说这两者间没什么关系,连马婶都不信。

    而扶红的主子是蒋四爷。

    “他们有说过什么吗?”方从筠问道。

    苡蓝咬唇,“他们说……要逼你出来。”

    方从筠轻笑出声。

    只是为了把她逼出来,这么大费周章,真是辛苦了。

    “姑娘,你知道是谁吗?”其实苡蓝想问的,是谁和她结下了这么大的仇。

    方从筠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是假话。

    若说她还是“方从筠”的时候,仇人一抓一大把,要是有人针对她,那可能还真的犹如大海捞针,不太容易。

    但现在,她摩挲着下巴,与她结下梁子的那么几个。想猜不到,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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