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道了别,树也没再有声音,方从筠的脚步却像是限制在这方寸之地,无法移动,半晌都没有离开。请大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蒋邃可能已经走了,也明明她困得不行了,她还伫立在这里发呆。

    一道突兀却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夜空的宁静。蒋邃道:“既然你还没走,我给你讲一个睡前笑话。”

    笑话还没开始讲,她却先莫名其妙的笑起来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个什么劲,“说。”

    一道黑影从窜下,即使知道这是蒋邃,方从筠还是被吓得后退了两步,蒋邃焉儿坏焉儿坏的故意吓了她一下,再慢条斯理,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告诉你,其实我的真实身份不是蒋家子弟,而是微服私访的孝亲王。”

    知道蒋家的人,必然知道孝亲王的存在。

    方从筠十分捧场的大笑出来,等笑够了,也道:“我也给你讲一个笑话。”

    蒋邃十分配合的发出疑惑,她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明明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人,再没有其他人,悄声道:“其实,我是方从筠。”

    “啪啪啪!”

    “砰砰砰!”

    梦戛然而止,被剧烈的以敲、锤、拍打等各种方式发出的敲门声吵醒的方从筠睁开眼,还没彻底清醒过来,梦里重放了一遍昨日深夜的场景,后面其实还有一部分让人耳红面赤的场景没有放到……方从筠脸顿时通红,紧紧捂住嘴角。

    混蛋!又被他占了次便宜!

    她说出那句话后,他扬眉凑近,她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仿佛她一动,代表她心虚了。任凭他越靠越近,热腾腾的呼气都喷在她的脸,她微微抿了抿唇,压抑住内心的紧张,故作无畏的勇敢对他如夜色一般深沉双眸,直视回去。

    他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我有个未婚妻,也叫方从筠。该不会正好是你!”

    放屁!素来雅的她忍不住想骂人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的确她瞎了眼,她曾经只有林子濯一个未婚夫,默念了几遍冷静,本来这是一场玩笑,认真自己输了。

    她刚想说“是吗这么巧”,蒋邃一步前,飞快的如蜻蜓沾水般在她唇轻轻一碰,立马向后闪退了,方从筠眼喷出怒火。

    “哈哈哈……既然是我未婚妻,你这么晚才来,让我一直没法娶妻,被人笑话他们孙子出来估计我才生出儿子,我应该收取一点小小的补偿。”

    “你!滚!”方从筠从牙缝挤出两个字。

    “啊啊啊啊!”方从筠坐起来,用被子紧紧蒙在自己的脸,放声尖叫。

    外面的人听见了里面方从筠发出的响动,拍门的动作更加快速而且激烈了。

    “方姑娘方姑娘方姑娘!大事不好了!”

    她这才回过神,听见了外面阿的声音,下床一边招呼着回了一声,一边随手扯下衣架的一件外衣裹,赶紧给他开门。

    方宅的规矩不严,分了前院和后院,但并不像宁家那样泾渭分明。只是前院的男子们还是很懂规矩,她们经常在前院,但没有要紧事,他们却绝不会没有提前打招呼,径自闯入后院来,更别提大清早的跑来敲姑娘家的房门了。

    门一开,迎阿满脸焦急的脸,便听见阿道:“童童不见了!”

    ……

    方从筠被阿的情绪带动,慌了一下,又立马镇定了下来,昨晚她亲眼看着童童入睡,给他掖好了被角才走的,在这宅子里不可能没声没息的人不见了。有扶红和举翠两个人在,算童童在前院,这个宅子也应该很安全的。

    对了,扶红和举翠!

    她立马问道:“扶红举翠她们呢?”

    阿都跑到后院来了,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扶红和举翠没理由没动静,阿是男子不方便进屋叫醒她,可她们俩发现了后,可以进屋来叫她啊!

    阿愣了一下,“我、我不知道,没看见她们。”

    有了苡蓝后,加之方从筠对他的潜移默化,知道扶红和举翠与他们不是一条道的人,终究要走的,阿习惯有事先找苡蓝,尽量少麻烦扶红和举翠。

    他回忆了下,开始去童童的房间叫他起床时,发现没人,自己也以为童童被苡蓝她们几个丫鬟给叫起来带着去玩了,可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最后在厨房看见了马婶和苡蓝后,得知并没有带过童童,阿这才慌神了,连忙直冲后院找方从筠。

    这段时间扶红和举翠与苡蓝、马婶她们经常在一处,看见了苡蓝,他也想当然的以为扶红她们也在厨房了。

    方从筠没有责怪他,只是平静的问了句:“你还没有去对面找过是?”

    阿点头,只有他带着童童去蒋宅,让张管事和杨玉他们带一会儿,童童才会乖巧的待在那里;不然童童是不会主动过去的,他又胆子小,其他人更是带不走他。所以当童童没找到的时候,他根本没往别处想。

    她沉稳的吩咐道:“那你现在去蒋宅问问,再去问问苡蓝,有没有看见扶红她们,让苡蓝阿特马婶她们一起帮忙找。我去换身衣服来。”

    阿道:“苡蓝她们已经在找了。”

    等方从筠动作迅速的换好了衣裳出来后,在大大开着的方宅大门前看见苡蓝和阿他们,他们面对着对面的宅子,方从筠拧了拧眉头,等她刚走近,他们便立马侧身让开。方从筠一眼便看见,贴了封条的蒋宅大门。

    阿和苡蓝都沉默不语,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她。方从筠此时却想起了自己临睡前的那个疑惑,大半夜的,蒋邃不睡觉跑过来看她干嘛?她冷笑了一声,不是来看她,是来看童童。

    又想起临走前那个突兀的轻吻,方从筠愈发觉得气闷,怒火烧。

    他什么意思?

    要走走,谁还会留他不成?可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把童童悄悄带走,招呼都不打一个,算什么?扶红和举翠两个人也没有看见,想必是跟着一起走了。

    阿侧耳听了听:“咦?有马蹄声?是他们回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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