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爱吃烧烤,是因为可以用手抓着,而不需借助筷子等辅助工具。

    “兔兔,来!这串牛肉烤得最漂亮,给你!”胜武将一串烤得喷香的牛肉递到兔兔手中,还把橙汁给她拧开。

    兔兔最近换牙了,掉了一粒上门牙,所以她吃牛肉串总是靠边,大概是牛肉串的味道特别好,所以她眼睛半眯起来,小腿一晃一晃,很惬意的样子。

    “所以说,伏魂杵到底什么样儿?”我嚼着牛肉问道:“盒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不是伏魂杵?为什么不是细细长长的?”

    我抓住那个东西的时候,是有些硌手的,好象是金属质地,当时也没想别的,幽蓝色,却又很强的包裹,我的脑海中只留下了这些模糊的记忆。

    胜武看了我一眼:“你不是后天就要去苗岭了?到时问问将军不就行了?”

    接着又问道:“你这次,考得咋样?”

    我眨眨眼,“好象还行吧,就是语文那个作文有点那啥,也不知道够不够字数,英语什么的倒还好。”

    胜武一拍大腿:“我也是担心那作文是不是写离题了,我用的纯文言文写作,都是我爷爷,把我弄得古了起来。”

    说罢,又凑近我:“你二妹南南,我爷爷喜欢得不行,说要收作入室弟子,我奶他们,可反对了。”

    我嚼着牛肉串懒得理他,他不就是被何爷爷训他不够努力么?关南南什么事儿?

    “那个野次世呢?他们后来是咋弄的?”

    我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快艇……”

    胜武抓起一块烤好的馒头塞进嘴咬了一口,“快艇是玉琴他们家的,不知道是她二爷还是三爷,反正他们家的人开来的,说好的暗号就是船底漆成大红,还有个英文字母w,当时也没看清就一头栽水底去了。”

    “至于野次世,他根本不可能拿到伏魂杵,我们玄门的人,这回特别齐心,呵呵,可能他修为被废为止,都不知道自己个儿怎么输的。”

    胜武的话中,带着轻蔑,“他们总标榜自己多么厉害,其实呢?窃别国的法器据为己有,还以邪术将法器灵气挖掉,还偷我们的舍利子,这种货色……啊对了,你没看新闻?人家那儿发生了8.2级地震?”

    嗯?地震?好象是看到了,我不解地问道:“你是怎么留意到的啊?前些天我除了考试,心里就没装别的事儿。”

    “这么轰动的新闻你居然没看?”胜武的眼睛瞪得溜圆,活象玻璃弹珠,这么一看,他狭长的凤眼都变杏眼了。

    我摇头:“没注意。”

    “他们也是该!”胜武乐滋滋地拿起一串鸡脆骨放嘴里咔咔嚼着,“伏魂杵给的一个警告,他们在我们这儿弄了多少分魄术,那块土地就加倍死人,这大概就是伏魂杵的威力吧!”胜武长叹一声:“圣物,从来都是威严的,来不得半点含糊。”

    忽然象想起什么,“对了,你在昏迷的时候,不停地喊着倷,是想你妈妈了?”

    我一怔,我在喊倷吗?摇摇头,又点点头:“在那个蓝光里,我看到了倷,她跟我说要坚强,不要哭。”才说了这两句,就觉得眼睛有些发涩,拼命眨眼,才强忍着眼泪不出来。

    胜武看着我,面无表情:“那天,山上清下来一百二十多具尸体,基本上是我入行以来,死得最惨烈的一回,大多数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了,光沙滩上就有四十多具,后来海里又捞上来十几具。”

    兔兔打了个冷战,我马上用眼色制止胜武,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没想到兔兔说道:“哥哥我想喝热水,橙汁太冰了!”

    原来是饮料太凉,不是被吓着了!

    胜武扭头冲摊主嚷嚷着要了一壶热茶,兔兔喝了两口热茶后,抓着我的手机就开始玩游戏。

    胜武见兔兔一派安稳乖巧的样儿,笑道:“我暑假要进山,这回,得跟爷爷好好学了。你报考志愿是啥?”

    胜武跟我叨叨说着,我笑道:“我都可以的,老爸意思是我有美术基础,又能用cad画各种结构和电气图,他想让我考建筑设计,反正我的意向也是近似的,其实医生也行,到时看吧,哪个要我,我就进哪个。”

    胜武点点头:“建筑设计的话,可以选修风水学的,就算是殡葬专业,也有墓地风水学,风水不是迷信,古代应该是指的自然这一门学科,唉,都让那个半吊子把我们祖宗的好东西给弄得四分五裂。”

    他揉着下巴,定定地看着我:“其实,我认识将军和你这段时间里,总觉得,总觉得你弱爆了,啥也不行,学会的术法,都不知道活学活用,人也傻乎乎的,没点儿机灵劲儿,每回我都担心一个没留神,你就被女鬼给逮走了。”他用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嗯……现在,我发现,大概象你这样的人,才能真正懂得伏魂杵所带来的现实意义,那就是按自己的本能和理解来完成使命!”

    被他这一番“惊世言论”弄得我目瞪口呆,好象被他这么形容,我都突然高尚起来了,他笑笑,说道:“哎,你记得啊,回来的时候,给我捎点牛肉干,你表妹做的那种,爆辣无比,但又特别味道好的。”

    我点头,认命地说道:“行!保证完成任务。”

    胜武一脸羡慕地说道:“苗岭多好啊,特别凉快,还能每天都下河游泳……”

    胜武上辈子都不知道是不是蚌壳,特别喜欢水,看到苗岭的那条河,完全喜上眉梢,那眉梢上都能停只小鸟一样的高兴,家里和嗲能那边找不着,就一准在河里扑腾。

    兔兔大概吃饱了,她从我手里要了张面巾纸把嘴巴擦了擦,将手机还给我,她开始四下张望,开始无聊地打呵欠。

    其实我也觉得有点累了。

    跟胜武道了别,回到家,老爸正在往行李箱中塞东西,不用说,肯定是给舅舅和外公外婆的,另外给嗲能的,也有一个大箱子,兔兔的衣服,外公说只要穿阿樱的就行,带两套贴里的,别的不用带。

    走进中司寨,外婆穿着蓝色的土棉家居服就站在门外,笑眯眯地看着我和兔兔,“来啦!路上还顺利吧,你外公早就念着了,都到门口看了十几遍……”外婆一面笑着一面把我迎进屋。

    进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堂屋椅子上的嗲能,他站了起来,旁边那位包着苗帕的老人,正是我尊敬的拉乌爷爷,他笑呵呵地拍拍我的肩:“廷娃儿是个有福气的,拉乌爷爷很看好你!”

    接着又笑眯眯地说道:“既然来了,端午进山捉毒爬的事情,就你们两个小的去吧!”

    我有点无语……怎么还要养蛊啊?这回养的蛊能活多久?前两个都是短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