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有什么应对之策?”我问身边的嗲能,他遇事从不慌乱,自有主张。

    我还没有看到过他面色沉肃,却无言以对的时候,他一直没有说话。

    算上石洞里的事情至今日一年有余,这得多久以前就开始计算?

    “先起来吃早饭,我们再好好合计下一步该怎么办。”他拍拍我的肩就带上门去厅,我听到新妈妈轻轻跟老爸说话的声音。

    可能是心里有事,早餐吃在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从来不擅长隐藏情绪,我那副厄运即将降临的表情,让老爸看出来了,他只是让我好好休息,并没有问我出了什么事。

    如果他问起来,我还真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要不要说给他听。

    昨天那个九曲神宫里发生的事情,在回到房间后我又重新提起,嗲能却说道:“那里长年不见太阳,正好是纯阴之地,越往上,采光越足,所以我们会感觉自己是从黑暗渐渐走向光明。”

    “嗯,没错!”在逛神宫的时候,自己确实也有嗲能所说的这种感觉,只不过,没有他总结得这么精僻。

    “那章铭华那里的事情,跟这事有没有关系?”我心里是认定这两者之间无关,但不知道嗲能如何看待此事,或者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未可知。

    嗲能想了想说道:“这事儿,我没有什么定论,你问我,不如问胜武更为妥贴啊,这事儿他在全程参与。”

    “嗯,说得也是。”

    我一低头,看到嗲能手中抓了一个小瓶子,这是红色的,象鸡血玉的质地,好奇地摸了一下,入手温润,“这是个好物件吧?”

    “嗯,别人送的谢礼。”嗲能垂下眼眸,他没有解释是谁,不过他一向如此,想说早就告诉我了。

    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继续等死?反正我不久的将来也会死,现在来看,可能死期更近,不禁长叹一声:“我好象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啊!”

    “找到伏魂杵你就不会死。”嗲能的话让我心头一动,“顾非不是还在找吗?”

    我狐疑地看着他:“你就那么确信能找到伏魂杵?”能找到的话应该早就有信儿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传来?我早就知道顾非在找这个东西了!

    唉,果然还是运气差了点吧。

    嗲能没有接话,出去端了两杯果茶进来,“别担心,有我在,你死不了。”

    “好吧!你是战神化身!”我无语地看他一眼,他厉害,他颜值高,战斗值也高,我只能信他。

    事物的发展有其偶然性,也有其必然性,我偶然闯进了洞葬府,必然是被鬼蛊师盯上了,没想到嗲能居然会跟着我来到这花花都市,而且他还这么一股清流的样子。

    我不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有的人就喜欢炫,都说人生就是个炫耀的舞台,炫耀得有观众,孤芳自赏的意思,就是没有人欣赏你,没有观众看你的表演,你只能对镜演戏给自己看。

    想想还是很可悲的。

    我从未想过做孤芳自赏的人,也不想把自己的生活过得跟开屏的花孔雀,只想做一只本分的大雁。

    但我的计划从去年七月,就被打乱了,完全脱离了我平静的生活轨道。

    这让我很不舒服,很不安,我想摆脱,却挣不开,就象被粘鼠板粘住的老鼠一样。

    可我总应该做点什么吧,为了抗争,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就这么摔进坑里,然后水花都不响一声就过完这辈子了,还是悲催的一辈子!

    转转眼珠,目前应该只有嗲能可以帮我,“嗲能,我能做些什么吗?”

    “能做的事情很多,不过,你最好是有思想准备,不那么容易。”嗲能的声音很淡,淡得象从远处的高山缥缈地传过来一样。

    “没事,只要我能做,你就尽情地指挥我吧!”我朝他尽力咧嘴笑笑,尽管我知道自己此刻的笑脸恐怕比哭还难看。

    手机响了,李冲打电话来,声音有点嘶哑:“喂,霍廷,你没发烧吧?”

    “你什么人啊,一打电话就这么咒人?”我很不爽地回应道:“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差不多,唉哟!”李冲哼哼两下说道:“毛子、曼华、邬玉琴还有我,今天早起头痛,现在都在发烧,我刚量了一下,三十八度三。”

    我立即转头对嗲能说了情况,“跟他说我们现在过去。”

    李冲在家,他爸上班去了,开门的是他妈妈:“你们……是小冲的同学?”

    说实话,被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上上下下打量的感觉挺不舒服,但我还是礼貌地说明来意,并奉上了探病的水果和礼物。

    “进来吧,小冲说什么都不肯去医院,正好你们来了,帮阿姨劝劝。”

    说着就把我们迎进去了。

    以前觉得这个阿姨挺爽朗的,这一次总觉得不太对劲,她每隔十来分钟就走进来看看我们,有的时候会在门口扫扫地。

    嗲能也就没再往下说什么,不过李冲有点不高兴:“妈,您别老来打扰我们行不行啊!就不兴我们几个自在的说说话了?”

    李冲妈妈叹口气,丢个白眼:“行行行,我去买菜!”

    说罢就走了,他一走,嗲能立即拿出三粒石头放到他的枕头底下,“你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以后,如果石头颜色没变,你就打电话给我,如果变黑,就把石头扔掉。”

    “好!”李冲在枕头上勾勾头表示同意,看他的样子,确实是有点病态的憔悴。

    我们当即离开了李冲家,前往邬玉琴家里,“为什么不去毛子家?”

    “你笨,李冲家到邬玉琴家有直达车,从邬玉琴家到毛子家有直达车啊,这样方便,否则我们要么转地铁,要么转公交,麻烦!”嗲能朝我眼睛眯了一下,又说道:“我要不这么安排,时间上会浪费一些。”

    我笑道:“你说得也是,那我们现在过去?”

    嗲能却摇头:“不,先联系胜武,把这事儿告诉他,我们到现在还没与他联系过,不知道他情况如何。”

    (本章完)